![]() 封明泽握住那消瘦的手,沉声道:“没关系,我陪着你。” 陆宁溪沉默,眼眶却泛了红。 自责和懊悔如针刺着心,每一次疼痛都在提醒着她的没用。 不仅没保护好陆母,连孩子都没保住…… 之后几天,陆宁溪拖着病处理了陆母的后事。 她很难过,却无法像陆父去世那样痛哭流涕。 似乎所有眼泪都像心一样被死死封住了。 直到她准备出院收拾衣服时,婚礼请柬掉了出来。 看着上面依偎的两个名字,陆宁溪顿生了对封呈衍的一丝怨怼。 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会连陆母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更不可能流产。 可他却从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陆宁溪拿着请柬,离开医院去了月湾别墅。 然匆忙的步伐在看到门口的郭美瑶和陈叔时瞬时顿住。 “陈叔,之前的事你费心了。”郭美瑶将一张卡递过去。 陈叔语气谄媚:“郭小姐客气了,不过就是放几张假照片、取走卡里的钱而已。” “幸好有你,我才清楚呈衍的一举一动。” 几句话让陆宁溪毛骨悚然。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郭美瑶知道自己的名字,原来她和陈叔早就有了交易。 一切都是陈叔从中作梗,也就是说照片也是他提供给媒体的! 看着狼狈为奸的两人,请柬被陆宁溪攥成了一团。 傍晚,封氏企业大厦。 封呈衍朝停车场走去,身侧却传来一声熟悉的“呈衍”。 他抬眸望去,眉心紧拧。 冷冽的眼神像无形的墙阻隔了陆宁溪的脚步,她僵硬地扯开唇角:“郭美瑶收买了陈叔,所有的事都是陈叔做的。” 封呈衍封唇轻启:“然后呢?” 淡漠的态度让陆宁溪心一沉。 封呈衍理着袖口,讽言似刀:“你该去检查,看看自己是有人格分裂还是真的疯了。” “我……” 这时,来找人的封明泽忽然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好我去接你吗?” 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封呈衍冷下了脸。 他坐进车内,降下车窗:“婚礼你可以坐家属席了,未来的弟妹。” 带着寒意的话如针刺进陆宁溪的喉咙,痛的说不出一个字。 她望着车子远去,被挖空的流逝感吞噬了心底仅存的温暖。 看着陆宁溪怅然失所的模样,封明泽心中一涩:“小秋……” 陆宁溪不愿再纠正什么。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她越过封明泽,朝着与封呈衍相反的方向黯然而去。 夜深。 狭小的出租屋内,陆宁溪将封呈衍送的星星手链戴在腕上。 伴随着细碎的光辉,封呈衍曾说过的话在耳边响起。 “你是我的启明星,有了你,未来才有光明和希望。” 陆宁溪弯起嘴角,泪水却爬满了脸。 那些甜蜜历历在目,可时过境迁。 父母,封呈衍,孩子,她什么都没有了…… 许久,陆宁溪才收拾心情,给封呈衍发了条短信。 —我会去参加婚礼,就当和过去做个彻底告别。— 另一边,看到这条短信的封呈衍紧蹙着眉,烦躁的心又被掀起了波澜。 他不耐地丢开手机,合眼捏了捏眉心。 五天后,娱乐媒体汇聚在希尔顿酒店的礼堂。 摄像师们擦拳磨掌,只为拍到第一手的新娘照片。 而距离酒店十公里以外的旧小区外,一片宁静。 陆宁溪站在路边,微风吹着她洁白的裙角。 这一次她要好好跟封呈衍道别。 她摩挲着星星手链,坐上了去酒店的出租车。 酒店礼堂。 娱乐圈和商场中无数名流三三两两站坐交谈。 放眼望去,封呈衍却没有找到那个说要来的陆宁溪。 他叫来姚辉:“去查查陆宁溪到哪儿了。” 闻言,姚辉有些为难:“这合适吗?” “合适。”封呈衍看着那铺满玫瑰的红毯,不知是在回答他还是自己,“我就是要让她看看我有多幸福。” 姚辉应了声转身离开。 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姚辉还没回来。 封呈衍看了眼手表,烦乱的心莫名掠过丝不安。 司仪过来提醒道:“封总,婚礼该开始了。” 封呈衍嗯了一声后收回复杂的视线走到台上 突然,姚辉一脸急色地跑过来:“封总,刚刚城南交通支队打来电话,说陆宁溪乘坐的出租车在南丰路口发生重大车祸,她可能……” 话还未说完,封呈衍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跑了出去。 车如箭驶出酒店,朝南丰路口开去。 但当他赶过去时,医护人员所有的抢救都已经结束。 只剩路人一片唏嘘:“可怜了那么年轻的女孩啊。” 封呈衍脚步一顿,心似是也跟着这话一沉。 “如果我们早来几分钟,她一定还有希望……”护士红着眼抽泣。 望着盖着白布的尸体,封呈衍紧皱的眸子颤了颤。 他不相信,那绝对不是陆宁溪! 可医生抬起担架从他身前走过时,一只纤细的手受到感知般垂落下来。 手腕沾血的星星手链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