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街的云霄客栈,二楼的雅间正有两人在切磋棋艺。
见凌灌行手中的黑子迟迟不落,白誉堂忍不住催促。 “如此好的局面,夜兄竟然不知如何落子?” 凌灌行忽然回过神来,将黑子稳稳落在棋盘上。 白誉堂勾了勾唇,笑道:“夜兄心思似乎并不在棋局上,可有心事?不防与我这个老友说说。” 每当凌灌行有什么烦心事,他都会来找白誉堂切磋棋艺。 白誉堂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当初他们一起参加科举考试,两人一同位列榜首。 只是两人志向不同,白誉堂凭借一身才华,成为当朝文官之首,被皇帝亲封为当朝首辅。 凌灌行秉承老侯爷的志向,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不负期望的成为大宋的战神。 一个是文官之首,一个是武将之首,两人虽在朝堂之上处处争锋作对,可私底下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见凌灌行愁眉不展,白誉堂猜测道:“莫不是因为上次身中媚毒之事?” 凌灌行挑了挑眉看他,没说话,算是默认。 白誉堂总能轻而易举猜中他的心思,不过这次属实有些意外。 白誉堂忍不住与他开起玩笑:“不会吧?不过是破了一次戒,你就开始食髓知味了?” 凌灌行瞪了他一眼,道:“什么食髓知味?一切不过是那媚药作祟,这几日害得我夜夜梦魇,烦不胜烦。” 一想到这些,凌灌行瞬间沉下脸来,他在生自己的闷气,气自己为何对一个女人动了这般龌龊的心思。 一子落下,白誉堂找准漏洞,趁机捡走了他几粒黑子。 白誉堂道:“一个从未吃过肉的人,一旦尝到了肉的滋味,渍渍渍……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顿了顿,他又说道:“我看你房中那个雪鸢,也是个绝色佳人,可你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便将人处死了。如今那个叫江檀儿倒有些本事,莫不是有什么不同之处?” 她有什么不同之处? 凌灌行认真想了想,眼前立刻就浮现出江檀儿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那双清澈干净的双眸,还有那张半开半合的樱唇……紧接着,画面无法自控地往另一个方向发展,白花花的身子猝不及防就出现在脑中,只是一瞬间就将心火点燃。 微微蹙眉,凌灌行重重落下一子,道:“没什么不同,不过是比别人多了双勾人的眸子。” 白誉堂有些惊讶:“哦?下次不防带过来给我瞧瞧,当真有那般勾人?就连夜兄都把控不住?” 凌灌行半晌没说话,最后白誉堂又收走了他几粒棋子,才忽然开口。 “我打算将她收入房中,做个通房。” 白誉堂动作一顿,十分诧异:“夜兄……该不会是对那姑娘动了真心?” 凌灌行:“怎可能?本王只是不想落人话柄,毕竟,那是一个姑娘的清白。” 白誉堂蹙眉看着面前的棋局,悠悠然道:“那夜兄打算何时给她名分?你母亲那可不好过。” 宫清月身份尊贵,凌灌行又是她的独子,整个侯府就他一个独苗,就算要纳通房,也要她亲自为他挑选才是。 凌灌行道:“先等等。” 等她何时愿意给他说实话,他便何时给她名正言顺的身份。 费尽心思进入侯府,又爬上他的床,不就是为了做个通房吗? 他想,要不了多久,她肯定就老老实实对他说实话了。 白誉堂笑笑,不再对此事多言,而是及时岔开了话题。 “今年的科考,皇上让你我二人共同监考。” 凌灌行随后落下一粒黑子,神情淡然道:“年年科考都是如此,今年若再不出个人才,白兄身边可就无人能用了。” 白誉堂笑道:“今年可说不定,夜兄推荐的那篇文章,我看了,的确有治国之道。” 凌灌行接着说道:“家世本王也替你查了,身世清白,品行端正,家中尚有一母,寒窗苦读十年,在村里口碑极好,若今年能参加科考,凭借他的才能,定能高中。” 白誉堂唇边笑意不减:“有夜兄为我把关,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凌灌行道:“可不是全然是为了你,本王只是不想错失人才罢了。” 白誉堂落下一子,笑道:“自然,不知那人姓甚名谁?我也好留意留意。” 凌灌行跟着落下一粒黑子,将白子围剿,淡淡道:“齐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