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病房里,沈怀洲的膝盖一直反反复复,就是不肯好。 他也无所谓,时常躺在病床上看顾以宁的照片。 之前他们在一起时,顾以宁花大时间,做了本相册。 相册中记录满了他们的相爱,一人一份。 沈怀洲当时还笑顾以宁:“做这个做什么?以后我们还有那么多时间。” 顾以宁看着他,眼波流转:“想要记录下我们每个相爱的时刻啊,而且要是以后我忘记了,就能时时拿出看……”
“那……万一你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我又该怎么办?”顾以宁神色认真的问。 沈怀洲顿时剑眉紧蹙,紧紧把顾以宁抱进怀里。 “怎么会,我今生今世都只会爱你一个人,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样,移情别恋。” “是吗?” 顾以宁语气疑惑,脸上却罕见的带了几分俏皮。 沈怀洲恼火的顶了顶腮,干脆一把将她抱起,以吻封缄,用身体证明。 回忆如刀,刀刀剜心。 沈怀洲红着眼,慢慢翻开相册。 入目的第一页就是他和顾以宁的结婚照。 沈怀洲一身红色长袍,公主抱着顾以宁,一双凤眸中满满都倒映着顾以宁笑颜。 甚至摄像师的提醒都还犹言在耳:“墨总,您别总是看着夫人,您看镜头啊……” 他骨节分明的之指尖拂过照片,最后停在顾以宁的脸上,轻柔且充满眷恋的摩挲她清冷的脸。 恍然间,沈怀洲似乎真的听见,耳畔想起了顾以宁的声眠。 沈怀洲含着泪抬眸看去,却发现站在病床边的是墨氏集团的助理——程锋睿。 程锋睿拿着文件,脸上满是关怀:“墨总……您没事吧?” 沈怀洲飞快垂眸敛下眼里的情绪,动作不太自然的合上相册。 “有事?” 他的语气又冷又硬,程锋睿顿了瞬才回答:“您太久没回集团,已经积压了很多公事没有处理,最重要的事是,现在京海大雪不止,货物流通不方便,很多合同已经到了日期,但是我们的货不布出去,就要面临违约的风险。” “码头封船就转空运。” 沈怀洲声色淡淡,“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诚信,多加钱无所谓,只要能把货发出去就行。” 程锋睿却忍不住叹气:“空运也停了。” 沈怀洲怔了瞬,偏头看向窗外:“情形已经这么严峻了吗?” 程锋睿眉头成一个紧紧的川字,没有接话。 沈怀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天清观的情况怎么样?” “啊?”程锋睿一脸的诧异疑惑,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起天清观。 沈怀洲的指尖不断摩挲着相册,语气中带了丝不易觉察的惆怅。 “眠眠最看重天清观,要是因为大雪让天清观出事,她一定会难过的。” 一想到顾以宁会难过,沈怀洲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扎了一刀,疼难自抑。 他沉声吩咐程锋睿:“公司的事情再想办法,先安排人伪装成信民送批物资去天清观。” “要是可以,问问他们把眠眠葬在了哪里,把眠眠的尸体一起带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