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霆深衣袖下的手臂青筋暴起,冷声回道:“这都是你罪有应得,你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来。” 苏韫一僵,压下喉间的咸腥。 “你说的对,这五年是我罪有应得。” 她笑得温柔至极,却莫名刺痛了祝霆深。 …… 苏韫入狱那天,江城下起初雪。 只有封颂来了。 明知结果,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封律师,那封信你给他了吗?” 封颂叹了口气:“给了,但祝霆深不想见你。” 苏韫胸口一疼,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 她心彻底死了。 明白祝霆深不会再来。 苏韫喉咙一热,吐出一大口血来,无力地栽倒在地。 身旁人惊呼的声音传来,可她却再也睁不开眼睛。 另一边,祝霆深才走进事务所,心骤然剧痛。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他而去。 不等祝霆深缓神,就看到苏二伯急切的从律所里面跑出来大喊。 “祝律,是许丹那贱人害了我妈,我要告她,您一定要帮我啊!” ——下章收费—— 第十一章 ![]() 听到苏二伯的控诉,祝霆深一愣,之前苏韫激进对许丹仇恨的态度,彷佛有了解释。 “所以。”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明知苏韫为何伤害许丹,却还是要告苏韫,为的就是让她入狱,再没办法夺回她的家产?” 虽是询问,祝霆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苏二伯闪烁的躲避着祝霆深锐利的眼睛,后回来的封颂笑着缓和气氛。 “苏总,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盛华接不了,苏总另请高明。”祝霆深打断封颂的话,一锤定音。 苏二伯还带再说什么,祝霆深已经头也不回往办公室走,只是撂下一句。 “送客!” 封颂笑着将苏二伯送出门后,转身看着祝霆深办公室的方向,敛下笑容。 祝霆深办公室。 祝霆深神色复杂,心乱如麻的摩挲着领带。 那天说扔了的他,还是鬼使神差的把那条领带戴了起来,只是,再也不是原本的那条了。 “咚咚咚”的三声敲门声响起。 “进。” 门一打开,祝霆深一看是封颂,脸色一沉,冷声质问: “当初在法庭上,明知道还有隐情,你为什么不据理力争的保下苏韫?” 封颂不置可否,冷嘲道:“事实是苏韫的确伤了许丹,她也的确对许丹有杀心。”” 说完,转身走出了祝霆深办公室。 祝霆深一怔,鬼使神差的拿出一直小心放在公文包里的那封信。 原本,他当时想把这封信扔到碎纸机的。 不知为何,这封信还是好好的在这里,大概是他忙的忘记了。 他定定的看着手里带着微微血迹的信,就像是冬日孤高傲冷的红梅。 那信上的血却刺眼的突然犹如灼热的岩浆,祝霆深手一瑟缩,那信就坠落在了地上。 之前他还能当是苏韫的把戏,可以毫无负担的将它扔了,碎了,烧了。 可如今,信纸单薄却变得重若千钧。 他好像,没有那个勇气打开那封信了。 苏二伯的出现,将真相铺开在他面前,他所坚信的公正,彷佛是个笑话。 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他走到信的旁边,单膝跪地,捧起那封信,慢慢展开。 “霆深:展信颜欢。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入狱了,与你相识多年,我不后悔认识你,更不后悔爱上你。唯独你对我的冷漠厌恶,我最后选择了放手。此后相忘,你我陌路,愿君欢颜。” 不过几十个字,祝霆深反反复复读了许久。 苏韫没有在信里求他帮助,更没有告知事情全部的真相,有的只是撇清关系的划清界限。 这与他所认识的苏韫相差太大,他也不接受苏韫这封信所说的。 他是和她退婚了没错,可她凭什么一封信就将过往多年的情谊一刀两断? 正当他想去找苏韫问清楚的时候,门外传来封颂的低吼: “什么?我马上过来!“ 祝霆深似有所感的打开门,看着着急出门的封颂问道:“怎么了?” 封颂穿着外套就往门外走,声音惊惶:“监狱那边打来电话,苏韫吐血昏倒了!” 第十二章 怎么会?!祝霆深想到苏韫曾说她活不长的话,如遭雷劈。 回过神的他,立马追上封颂的脚步,跟着上了车。 “监狱那边怎么说?” 封颂启动车子,回道:“目前已经将苏韫转到市医院了,具体还要详细的检查,我得看要不要给她办好保外就医。” 看着封颂对苏韫熟稔的语气,祝霆深皱眉问道:“监狱怎么会打你电话?” 封颂看着马路上的红灯,语气淡淡:“我不管着她,难不成还让她二叔一家管她死活吗?” 想到苏二伯一家的做派,祝霆深沉默不语,他没立场指责封颂做的不对。 江城市市医院急救室。 祝霆深先一步赶到急救室门口,急救室的门依旧紧闭着。 封颂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还不忘讥讽道:“你跑的再快有什么用,还真以为先到就能先得吗?” 祝霆深冷着脸,自苏韫入狱后,封颂总是言语间跟他不对付。 急救室的门被推开,医生步伐沉重的走了出来。 封颂赶忙上前问道:“医生,苏韫怎么样了?” 医生面色凝重的道:“苏小姐是胃癌,已经发展到中期,但只要配合药物治疗,细心调养还是有治愈的可能。” 听到医生的话,祝霆深脸色一变。 虽然苏韫只是中期,但是她早就放弃了治疗,给自己判了死期,所以……才说自己活不长。 “好的医生,苏韫这边的治疗费用我来想办法,她的治疗劳烦你多费心。”封颂眼见着苏韫被推出来,点头应承道。 医生点头应着离开了。 听到封颂将苏韫的事情大包大揽,祝霆深伸手拦住封颂的去路,声音低沉: “苏韫和我相识多年,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做主。” 封颂推开他的手,语气冷凝:“无所谓,大不了我们各出一半,你还得看苏韫愿不愿意接受你的施舍。” 月轮初上。 封颂去处理苏韫保外就医的事情去了。 事务所的工作,祝霆深全都搁置在一边。 只是紧握着苏韫的手,看着她苍白的睡颜。 明明入狱前他们还见过面,如今却好像恍如隔世般。 她更瘦了,手摸上去好像只有骨头,干净利落的短发也变长了些。 他想过监狱的日子会艰苦些,可是他没想到她过得这么不好。 在他出神间,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咳嗽传来。 苏韫蹙眉咳出鲜血,瞬间就染红了白色的被子,祝霆深见此,手忙脚乱的拿纸巾给她擦着,却怎么也擦不完。 擦了许久,祝霆深才想起按病床边的呼叫铃。 铃声响起,医生护士鱼贯而入,才让苏韫止住咳血。 这一番兵荒马乱,就到了半夜。 祝霆深手足无措的坐在病床边,回想上次他生病,苏韫给他想办法降温,如今她生病了,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尽可能让医生给她最好的治疗。 苏韫从深渊般的黑暗中苏醒过来,就闻到医院的消毒水味,看到头顶上晕白的灯光。 一偏头,看着身侧那熟悉的身影,她心下讶异,却还冷冷开口: “祝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第十三章 听到苏韫的声音,祝霆深面上一喜,转头却看到苏韫冷色的面庞,恰如那孤高的冬梅。 想到苏韫对他疏离的称呼,祝霆深一僵,转念间,他就给自己找了个体面的理由。 “封颂给你忙保外就医的事情去了,他拜托我来看着你。” 苏韫转回头,不再看他,轻声道:“其实封律师不用这么麻烦,任我自生自灭就好了。” 听到苏韫了无生趣,看到她一脸颓废的样子,祝霆深就没来由的生气: “苏韫!你这样寻死觅活的样子,又是做给谁看?” “反正。”苏韫哑着嗓子道:“跟你无关。” 一时间,房间静的落针可闻。 有些耳熟的四个字,让祝霆深脸色沉了几分,他似乎也没有了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随便你!你既然醒了,我就先回去了。” 祝霆深才刚刚起身,门口就响起了封颂雀跃的声音。 “我一忙完就过来了,看我多有先见之明,给你们带了晚饭!” 沉闷的氛围被封颂的到来打破,祝霆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