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候,只要谢小秋遇到威胁,哪怕只是一丁点,他的眼里都只会有她。 明明早就明白了这一点,可夏竹的心却还是疼得厉害。 这时,门口有两个护士经过,夏竹听到她们讨论. “听说合众集团彻底被逼破产了,董事长一口气没提过来晕死了,现在还在ICU呢。” “天啦,真是不能得罪傅家啊。” “什么呀,是不能得罪那个叫谢小秋的女孩子吧。” …… 听到这些,夏竹整个人都在发抖。 因为她知道,今日合众的结局,就是将来池家的结局。 甚至会更惨! 谢小秋光是受了欺负他就发这么大的疯。 要是最后走到他逼她离婚那一步…… 不行! 她必须要改变这个结局! 夏竹猛地坐起来,不顾伤口的疼痛,颤着手拿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爸,我要离开江牧迟,我一定要离开他。” 那头还以为她在闹脾气,无奈道:“小妩,你究竟是怎么了?你以前不是非他不嫁的吗?” 病房里,夏竹沉默了几秒,终于下定决心缓缓期启唇。 “我告诉您一件事……” …… 谢小秋受了惊吓,江牧迟不敢离开,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很多时候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个女孩。 只是一看到谢小秋出事,就会控制不住做出一些行为。 就好像,这是他大脑里的一道程序一样。 而谢小秋对他也从一开始的惧怕,到渐渐依赖他,甚至到如今,看着他已经会渐渐脸红。 深夜。 江牧迟在谢小秋的租房里照顾她,外面雷声阵阵,她睡得很不安稳。 他忙着安抚,没听到自己椅子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手机几乎震动了半个晚上。 但江牧迟浑然不知。 因为谢小秋发了高烧,江牧迟又照顾了她几天。 直到她终于康复,他才离开准备回公司。 下楼时才打开手机,一点开,上面竟然有六十多通未接来电! 全部都是三天前夏竹打来的。 夏竹虽然以前缠他缠得紧,但也绝不对打这么多通电话。 不知为何,江牧迟心头突然涌起一股猛烈的不安。 他一路翻到底,最后看到夏竹最开始发来的短信,只有两个字。 【救我!】 江牧迟心头一跳,立刻反手拨了过去,连他自己都没意识道竟然如此担心夏竹。 而且跟对谢小秋的担心,似乎有些不一样。 电话响了很久,在他心跳越来越快时,终于接通了。 但接听的却是夏竹的父亲。 “怎么是您,夏竹呢?她在哪儿!” 池父的声音一片死寂:“你来一趟池家吧。” 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明显,江牧迟飞速开车赶去了池家。 然而,一下车,他就看到池家整栋别墅一片缟素,刺眼的白色挽联齐齐堆放在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 为什么会有挽联,为什么会有缟素,这分明是葬礼才有的,谁去世了?! 江牧迟瞠目欲裂,脚底像生了铅一般,艰难地走进去。 走入大厅,他看到池父怀里正抱着一个骨灰盒,脸色惨白,整个人似乎瘦弱了不少。 江牧迟呼吸发颤,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的不行。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池父抱着骨灰盒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表情悲痛无比。 “三天前,合众董事长醒了,他要报复你,就潜入小妩的病房放了把火,把小妩,烧死了!” 第10章 江牧迟想起那些没有接听的电话,浑身一片冰冷。 他的手不自觉地发着抖,后退一步,冷声道:“不,不可能,伯父,你告诉我,夏竹呢?!” “夏竹,你是不是想离婚装死骗我!” 整个池宅都充斥着他的怒吼声,池父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很快就变成悲痛。 他低叹一声,两行泪流淌在脸颊纵横的沟壑中:“司年,伯父怎么可能用生死之事骗你?我知道你难过,但是夏竹已经走了……” 江牧迟看着池父的眼神,嘴唇颤抖着,摇摇头:“不,肯定是夏竹为了离婚编出来骗我的。” “我不信!我不信!” 整个祠堂被他闹得天翻地覆,保安斗胆扑上去压住他,可是江牧迟就像被激怒的凶兽,怒吼着掀翻了那些素白的花圈和摆设。 他的眼角发红,恶狠狠地说:“夏竹,你不要骗我,不然我会让池家很难在这里生存下去!” 江牧迟怎么说也是小辈,被这么威胁,池父脸色沉了沉,压抑住脾气:“司年,人死不能复生的事,难道还需要我教你吗?” 江牧迟头也不回地走了。 马路上,一辆梅赛德斯飞驰着,低吼的声浪昭示着主人的怒火。 合众集团的员工已经傅傅续续搬走了,江牧迟左顾右盼,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脸色阴沉,一把攥住了那人的衣领:“你们老总呢?!” 那人正是合从总裁的贴身助理,他胸前戴了一朵白花,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没有看清抓住自己的是谁,正准备骂出声时,定睛发现是江牧迟,吓得立刻住了嘴。 “我们、我们董事长,三天前出事了……” 他和夏竹同归于尽了。 江牧迟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 夏竹真的死了吗?他恍惚地想着,发现手机上发来好几条哀悼的消息。 全世界都知道夏竹死了。 三天前,他在做什么? 他在谢小秋身边守着她,守着她微不足道的伤口。 江牧迟感到一阵眩晕,他松开攥着衣领的手,摇摇晃晃地后退几步,低声道:“你说清楚,说清楚什么事!” 男人战战兢兢地说:“合众倒了之后,董事长接到了一通电话,就去、去纵火,把您夫人的病房烧了……” “但是他也没活着出来……” 短短两句话,江牧迟天旋地转,喉口好像哽着一口鲜血,他的声音嘶哑。 “他也死了?”他短促古怪地笑了一声,“他凭什么死。” 助理已经被他扭曲的神色吓得不敢说话了。 看着江牧迟沉默地僵在原地,他快步走开,忍不住低声嘀咕说:“当时不来现在事后缅怀有什么用……要不是你,也不会搞得两家人家破人亡……” 江牧迟听在耳中,悲哀地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如果不是他要为了谢小秋搞垮合众,合众董事就不会杀了夏竹。 头顶的阳光明明足以晒得人汗流浃背,江牧迟却感到遍体生寒,他倚靠在车身上,手指发着抖,连烟都夹不住。 夏竹死了,夏竹死了。 他脑海中翻来覆去想着这几个字,却没什么实感。 那个明亮的、恣意的女孩怎么会死呢? 第11章 江牧迟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上,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一个小时后,车辆停在了婚房门口。 他兜了很多圈,可还是想回到这里。 大红的喜字还没来得及扯下,客厅还摆放着夏竹没吃完的薯片。 江牧迟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零食,莫名红了眼眶。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这栋房子永远失去了女主人,他新婚的妻子,就这样死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