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吗姜徊不赔钱我真的是拿不出钱来给陈慧治。” 姜徊? 何思辰一愣,他说的姜徊是他手里的那个病人吗? 席之珩拉开与姜父的距离,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陈慧,冷声道:“你让她回去是打算自己照顾她还是请人照顾?” 姜父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毕竟他只想着不想在医院浪费钱,他啐了一句:“呸,早知道姜徊不拿钱,还不如不告她,让她伺候陈慧,还省的两个请人的钱。” 听了这话,何思辰确认了眼前这个满眼都是利益的男人就是姜徊的父亲了,那个把亲生女儿告上法庭的人。 ======第十九章 有苦难言====== 许是因为对姜徊的同情,何思辰的态度更加冷漠,他夹着病历本走了出去:“之珩,既然你和他认识就跟他说说吧。” 席之珩看着何思辰云淡风轻一般走了,对姜父更没有什么耐心:“你要是继续胡闹,下一个进去就是你。” 简单的一句话让姜父立刻收了心,他还没有蠢到想跟姜徊一样吃牢饭。 何思辰站在电梯口,侧头望了眼走廊尽头重症监护室,不禁讽笑一声。 纵然他不知道姜徊为什么会被姜父告,但有这么一位父亲,哪怕再小的事儿都能被他无限放大。 不过他心里倒是真觉得姜徊是有苦难言了。 另一边,姜徊倚着床,已经勉强能坐起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近似枯瘦的手,要不是还有痛觉,她真以为她才是个植物人。 已经快半个月了吧。姜徊抬起头看着窗外的阳光,竟又想起席之珩来了。 他还不知道她在医院吧,又或者等到他再发一点善心想起去监狱里看她的时候,她却早已化为一捧灰了。 “哥哥……之珩。”她低声叫了几声,明明从前那么熟悉,现在叫着却是异常的陌生。 “姜小姐。”何思辰手中拿着一杯热奶走了进来,“喝点牛奶吧,不能光靠营养液。” 他将热奶放在一旁的桌上,踌躇了片刻才道:“刚刚我看到你爸了。” 姜徊一愣,疑惑何思辰怎么会认识她爸:“医生,你,怎么……” 何思辰拉过身后的椅子坐下来,神情认真:“你真的不打算争取翻案的机会吗?” 他并非多管闲事,他只是觉得姜徊不应该带着莫须有的罪名离开,这对她来说不公平。 姜徊想证明自己的心早在席之珩放弃她的时候死了。 她最信任的席之珩,也是她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她还有什么好争取的。 “医生。”姜徊再无从前那般痞样,一双眼中满是疲惫,“我没有必要再翻案,而且没有人能斗过对方的律师。” 何思辰一笑:“可我认识的律师打官司可从来没输过。” 姜徊眼眸一闪,也苦笑了一下:“他也是,他从成为律师接手第一个案子到现在从来就没输过。” “是吗?”何思辰倒是来了兴趣,或者席之珩应该更感兴趣,他那样高傲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输。 姜徊摇摇头,甩掉脑中席之珩的身影:“我现在只是想把最后的日子挨过去,医生这么好心,希望你让我走的时候别太痛苦。” 她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脸颊上的疤虽有些刺眼,但却让何思辰觉得很舒服。 解决了姜父的问题,席之珩也没在医院多待,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换了班。 事务所外,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方颖徐徐下了车。 原本后天的机票被她改签到了今天,她实在很想席之珩。 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渐渐靠近席之珩的办公室。 “叩叩叩——” “进来。” “之珩。” 方颖推开门,看到多年不见的席之珩多了几分成熟的俊颜,声音更加的温柔:“我回来了。” ======第二十章 等你====== 席之珩并没有像方颖那样重逢的喜悦,他一如既往地冷漠的应了一声:“嗯。” 方颖正要关上门,席之珩突然又道:“出去,我现在在上班,要是没有正事儿就等我下班再说。” “之珩。”方颖捏着门把,脸上表情稍显难堪。 外面还有人时不时看她,而席之珩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让自己出去…… 方颖关上门,走到席之珩的身边。 突来的香水味让席之珩蹙起了眉,他着实讨厌这种味道。隐隐的,他好像又想起了姜徊身上那浅浅的馨香。 “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我真的很想你。”方颖手覆在席之珩的肩头,语气尽是亲昵。 席之珩冷冷的瞥了眼肩头的手,侧身站了起来:“你要是不认得出去的的路,我可以叫人带你出去。” “你……”方颖咬着下唇,本想再多留一会儿,但也知道席之珩的脾气,只能先服软:“那我先去看叔叔阿姨,我等你。” 听到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席之珩脸色才稍稍好些,只是办公室内满是香水味,他打开窗,才得意透了口气。 窗户正对着事务所的大门。 就在不到两月前,大门口或者自行车雨棚下还有着姜徊的身影。 席之珩左肩靠着窗沿,双手环在胸前,无言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心里空落落的感觉从一开始的微不足道到现在稍稍一想就感不适,席之珩竟不知道他还会有想念姜徊的时候。 他眼帘微垂,心中又多了几丝怀疑。 即使他从未去真正了解姜徊,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姜徊并不是那种心狠的人。 可她的事儿已经定了,陈慧即使醒了,作为受害者,陈慧肯定不会放过姜徊。 席之珩合上复杂的目光,捏着紧蹙的眉心。 几天之后,姜徊的情况稍微好一点。 何思辰将笔别在胸前口袋中后松了口气:“姜小姐,如果你一直保持现在的情况,病情也会有所好转。” “医生。”姜徊还攥着奶奶的照片,声音倒比之前清亮许多,“我能再麻烦您一件事儿吗?” “你说。” “今天是我奶奶的七七……”姜徊有些不自然,毕竟这种事儿让别人来做可能在有些不太好。 但她身上插满管子,根本无法动弹,何思辰是她这段时间来接触最多的人,她只能拜托他。 何思辰心中了然:“我懂了,你放心吧。” 得知奶奶的墓地所在,何思辰次日一大早就买了花去了。 天空飘着细雨,何思辰打着伞走在寂静的墓园中。 刚一抬眼,便看见姜徊奶奶墓碑前有一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他半蹲在地上,将手中的白菊轻轻放在墓前。 “之珩?”何思辰惊讶的看着眼前面带歉意的席之珩,他怎么会在这儿? 席之珩也是一惊,同样诧异的看着手捧着白菊站在身边的何思辰。 “你怎么会来这儿?”席之珩微微蹙起眉。他可不记得何思辰有什么亲人或朋友在这儿。 何思辰看了眼碑上的名字,李淑梅,是姜徊奶奶的名字,席之珩怎么会认识姜徊的奶奶? ======第二十一章 关系不浅====== 席之珩站起身,衣服上满是雨水,语气也透着一股子寒意:“你来看谁?” 何思辰本想如实说,但转念一想,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只能掩饰过去:“我从前一个病人。” 说着,他走到席之珩身边,故作不在意的问了句:“这人是谁?你亲戚?” 席之珩眼眸一暗:“嗯。” 姜徊曾拜托他看望奶奶,而这也是他第一次来,看到旁边还有个空着的墓,席之珩心中弥漫着一丝苦涩。 何思辰只觉席之珩和姜徊的关系不浅,不仅认识姜父,居然还知道姜徊奶奶…… 突然,他想起之前自己问席之珩那个“妹妹”的事,席之珩说她服刑去了,难不成姜徊就是那个“妹妹”? 一时间,何思辰的表情凝固了。 “你怎么了?”席之珩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没什么。”何思辰握着雨伞的手紧了紧,犹豫着问道:“之珩,你没有去看你那……‘妹妹’吗?” 席之珩眼神清冷,语气却带着几许不真:“没什么好看的,让她在里面反省一下也好。” 何思辰顿时明白了,席之珩还不知道姜徊的病,可能打从姜徊住院开始,他就从来没去见过她。 “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席之珩似是不愿和何思辰提起姜徊,转身便走了。 何思辰看着他有些匆忙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有些事可能远比他想象的复杂许多。 医院中,席母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外,纠着一张脸看身边的姜父:“陈慧怎么就成这样了?怪不得我联系不上她。” 姜父心中本就有气,这下更是火冒三丈:“还不是姜徊那死丫头!” 席母一愣,她从回来会就一直没有见过姜徊,席之珩也闭口不谈姜徊的事儿,她还以为姜徊跑外地去了。 “姜徊哪儿去了?” “吃牢饭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