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磕磕绊绊的回到公寓楼下,头却更疼了。 花蕊像个门神一样杵在公寓入口,见到我的时候,眼中的怒火腾腾的往外喷,那股狠劲恨不能把我撕碎了生吃。 我无奈低叹。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说的怕不是心虚害怕,而是对于根本不该发生的唇枪舌战的厌烦。 可惜,人已经来了,就是再心烦,也不得不面对。 再说我光明磊落的,没做过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情,又有什么可怕的! “桑棉,枉我那么信任你。之前还说什么清白,结果转身就和别人的男朋友拉着手秀恩爱,你的脸呢。”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花蕊尖酸刻薄的话已经冲口而出,利箭一样朝着我就射了过来。 我真的要感谢,她说的是你的脸呢,而不是桑棉你真不要脸。 那么温柔似水的人儿,说出的话和张牙舞爪的气质,大相径庭。 本想好声好气的和她解释一下,我和陆凛时真的不是她理解的那样,她根本就用不着拈酸吃醋。 可接连低落的情绪,被人误解的恼怒,还有连日陀螺一样忙碌的疲累,花蕊不分清红皂白的胡乱指责,我已经累积到一定强度的脾气,终于全线泄洪。 这时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其实把有的情绪叠加在一起,也不如那个人给我的打击的一小半。 “花蕊你说话要注意分寸,我从没做过对不起谁的事,你不必疾言厉色的指责我,想知道事情起因,你最好回去问陆凛时。还有,请你注意措辞,别没事找事的撒泼。要是你继续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 花蕊说得不客气,我很生气,不由冷下脸。
可惜我不是她,没有办法做到像她那样无所顾忌的泼妇骂街。 秀才遇见兵,从来都是有理说不清。 遇到花蕊,想要靠文明的方式解决和她之间莫名的纠纷,可能性太小。 这些年来,每当我面临和花蕊之间的对决,都难免迁怒陆凛时。要不是他总是做那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我何必被她一次次的陷害,又何必一次次的为了证实我的清白,操心费力的说破嘴皮子。 陆凛时就是罪魁祸首。 “全校的人都看到了,你还不承认,敢做不敢当,就是不要脸。” 怒火瞬间腾的冲上天灵盖。 不要脸三个字对我来说,就是明晃晃的羞辱。我自问行事光明正大,她凭什么用这样羞辱人的字眼儿骂我?真当我好欺负! 头脑被愤怒冲错了理智,来不及多想的逼近她,抬手就是干脆的一巴掌,“花蕊我警告你,再敢胡乱给我扣脏帽子,我就活撕了你。我没有做你以为的那些事,自然不必担当。不想自己失面子,最好赶紧给我道歉!” 这一巴掌虽然是在我意识不太清晰的情况之下打出去,却是用了全力的,震得我手掌发麻。 二十二年,所有人眼里的乖乖女,柔和淡然的桑棉第一次真正的出手打人。 是花蕊把我逼得太狠,不然我绝不可能这样做。 不得不提一句,手刃愁人这种事,干起来简直不要太舒爽。 花蕊应该是没想到我会回击得这么猛烈和干脆,用手捂着挨了打的半边脸,眼泪要掉不掉的挂在眼角,不无惊骇的怒视着我。 我把打人的那只手藏在身后攥紧,努力让身上的气势半分不减。 “你敢打我?”花蕊颤声问我。 “打的就是你,信口开河诬陷我,不打你不长记性。”我疾言厉色的怒怼她,一丝情面也没有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