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多聪明啊,马上反应过来上当了,长长的手臂高高抬起。即便躺在地上,大哥也是我无法战胜的存在。 我不认输,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的折腾,终于把手机抢到手,才发现,我正趴在大哥怀里,和他脸对着脸,距离近到我和他呼吸相闻。 大哥星光灿烂的眸中,除了蓝天白云,只有小小的我。 气氛突然有些暧昧,我的脸慢慢的红了,不好意思的想要爬起来。 大哥抚住我的后脑勺,一把将我按在他的颈窝里。 我听到大哥强有力的心跳,鼻子里嗅到的是他青松翠柏般的清冽冷香。 一时间,我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小月,不要难过,你值得更好的人。” 我鼻子发塞,我以为我把自已从头到脚的武装得刀枪不入,每天没心没肺的傻乐,便没有人知道我的心事。 可大哥简单的一句话,成功让我破防。 他看出了我的隐忍,也知道在我心里,其实有道伤口,一直在流血,从未愈合过,很疼很疼。 “嗯。”我的声音发着颤。 “小月不哭,大哥心疼。”大哥收紧双臂,他的怀抱好温暖。 不知为什么,我竟贪心的想要在这个怀抱里多留一会。 我想一定是因为我受伤太多、心里太难过,很想要这样一个只有我的怀抱疗疗伤。 我靠我一个人忍得太苦了,我想要找一个人来依赖。 大哥,你是他的亲哥哥啊,我可以依赖你吗? “大哥,我想起来。” “好,不许再胡闹了啊。” 大哥把我带起来,我们两个并肩坐在地上,他亲手翻开相册让我看。 “好看吧。” “嗯,大哥,你的照相技术真好,和画画一样的好。” 他用大手在我头上用力的揉揉,像在疼爱一只乖巧的小狗狗。 大哥像小时候那样,牵着我的手,在山间小路上漫步。 第40章加油吧 大哥像小时候那样,牵着我的手,在山间小路上漫步。 他给我讲我所没听过的民间绘画高手,讲他对于国画的不同理解,讲我们小时候他领着我走过的那些小路..... 头顶蓝天白云、骄阳似盘,两侧风景如画,我们是画中游客。 公园里有那种双人的敞篷人力车,大哥见我一直盯着瞧,租下一辆,带我骑着它,在这美到足以颠倒众生的自然世界里,自在徜徉。 我们精诚合作,奋力的登车登了好久,直到我的腿酸得像是浸了醋,才舍了车躺在如茵的草地上休息。 遇上一条细细的溪流,水静得如同一面透澈的镜子,看得清沉在水底的每一粒砂。 几块或是暗红色、或是纯白色的圆润石头将溪水悄悄的划成几分,我玩兴大发的脱下鞋子提在手里,光着脚丫,坏心眼儿的去破坏那份难得的静谧,看着细长的小鱼在我趾间游走。 我玩得开心,不肯听大哥的话上岸,在溪水里跑得更过,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角。 大哥虎着脸把我拎出来扔在背上,用两只大手包着我的脚,为我拭干凉凉的溪水。 他说北方的秋天水冷,女孩子最怕寒凉,会生病的。 然后,他背着我,走了好远好远的路。他不停的说着话,给我讲这里的湖光山色,讲幻想和现实的差距,讲一名成功的画者最该具有的初心。 大哥的声音好听得像是播音员在讲故事。 我伏在大哥背上,安静的听着他侃侃而谈,只觉岁月是如此静好。 这副宽厚的背,此时便是我的整个世界。 这是一个远离尘世喧嚣的世外桃源,保持着最原始的生态环境,枫叶似火,层层有致,山峰奇秀,画廊般的山路,每一寸风景都美得震撼人心。 风景不断的掠过,我突然有种返璞归真、超然物外的感觉。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永远的留在这里,与这山、这水、这枫、这石融为一体。 不知是不是大哥刚刚的安慰起了作用,处在这片山水之中,和数不清的陌生人同游,我的心意外的平静。 “大哥,这里好美啊,你怎么发现的?” “这就美了?前边还有更美的,要不要去看看?”大哥的声音低沉好听,像在这旷世美景中拉响的大提琴。 当车在一个小村落前停下来时,我再一次瞠目结舌。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无法想象,这世上居然有如此盛美之景。 如果刚才我看到的是人间仙境,那现在摆在我眼前的,则是烟火人家。 “大哥,这是哪里啊?比画还要美呢。”我惊喜的低呼着。 “这里叫洋湖沟村,也叫画家村。” “画家村?这里住着的都是画家吗?” “不,是这里的美景吸引着画家们前来采风写生,村子里现在就住着很多画家。只可惜,画笔再如何美妙,也画不完这里的奇山秀水,表达不出大自然的纯朴之美。所以,我要带你来亲自看一看,把它们都记在脑海里,也许在某个时候,会突然的触发你的灵感。”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手有些痒。 “想画吗?先吃饭,一会儿我们画夕阳。” 大哥轻车熟路的找了间民宿,主人听到汽车的声音热情的迎出来,和大哥熟稔的攀谈,竟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阿尘,你好久没来了。终于找女朋友了?太好了,这回我不用为你操心了。” “才不是,叔叔别乱讲。我叫季末,他是我大哥。”被误为大哥的女朋友,我有些不好意思,不等大哥说话便抢先回答了大叔的问话。 “异姓妹妹?阿尘,你妹妹比这儿的风景还要好看,好好加油吧。”大叔的眼里装了些东西,似是赞赏,更多的是鼓励。 大哥和民宿主人握手,然后用力的甩了两下,像是做了什么约定。 老板豪爽的大笑,让我们随意玩儿,他回去给我们张罗食宿。 晚上吃的是典型的北方农家菜,味道出奇的好,撑得我连走路都困难。 大哥一边笑我,一边牵着我在村子里四处闲逛着消食。 “大哥,这里有湖吗,为什么叫洋湖沟呀?” “听说解放前,这里被胡子占领,早些时候被称为养胡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演化为洋湖沟了。” “胡子是什么,蛇的一种吗?”我在南方长大,不知道胡子是什么,只听大哥说胡子盘踞着,以为胡子是一种软体动物。 大哥又笑了,松开牵着我的手拍我的小脑袋,“胡子就是土匪。” 我不好意思的吐着舌头,连这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难怪大哥要笑我呢。 那天傍晚,大哥打开后备箱时,装备之全震憾了我。 他居然带了全套的画具,就那么迎着绚烂的夕阳,一样样的拿出来,安置好,然后把我按坐在画架前,把一支笔放在我的手心,“我陪你一起画。” 我一动不动的足足画了四个小时,夕阳落下去,月亮升起来,民宿院子四角的灯全部打开给我们照明。可我绞尽脑汁,还是无法将这里惊人的美丽一一描绘。 而且工笔画讲究的是细节,四个小时过去,我也不过描了个大概的轮廓,颜色只好回去之后再慢慢的着了。 我画的是下午亲自涉足过的那条小溪,石头、小鱼、远处的山体和枫叶,甚至溪边的小草,全都跃然纸上。可我还是觉得缺少什么,画面有些沉闷,怎么也表达不出心里想要的那种神韵。 大哥站在画板边看了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