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姑妈跟小王氏私底下有来往之后,舒杳就让赵明毅派了两个人,一个人去侯府盯梢小王氏,一个则盯着何姑妈的动向。 只要两个人有碰头的意思,就立刻来告诉她。 这一天,舒杳可总算逮到了机会。 她跟着何姑妈来到了京城有名的一家绸缎庄,这里卖的都是上等的绫罗绸缎,来往出入的都是大富大贵人家的贵夫人和小姐们。 这就导致,那两人在包厢里说悄悄话的时候,就有足够的私密性。 舒杳根本就不可能偷听到她们的谈话。 “这两人到底有什么秘密?” 她只能坐到对面的茶楼里,盯着楼下的动静。 一壶茶还没有喝完,就发现小王氏脸色难看的走了出来,径自上了马车,紧接着出来的何姑妈,倒是幸灾乐祸,一脸痛快的样子。 这摆明了,像是何姑妈捏住了小王氏的什么把柄。 可到底是什么呢? 舒杳绞尽脑汁,也想不通,索性摇摇头,还是等她们接下来有什么动静,再推测看看。 舒杳准备离开茶楼,面前突然就站过来一个人,一双大大的眼睛,满是挑剔的看着她。 “舒杳,今日可真是巧啊,能在这里遇到你。” 舒杳有些懵,面前一袭碧蓝色长裙,带着碧玉桃花簪的美丽少女,眉心一颗小小的朱砂痣,更为他添了几分妩媚。 可她并不认识。 “你是谁?” 不问还好,一问,这姑娘就冷笑起来:“可真是会装啊,连我都说不认识,本县主今天就教你好好做人。” 说完,抬手就是一个耳光要打下来。 舒杳下意识闪开了,也有些生气起来:“我确实不认识你,你怎么能打人呢?” 杨玉华真是要气疯了:“你竟然还敢躲,要不是有你这样表里不一的贱人勾引了太子哥哥,他怎么会不愿意与我成亲。” “你不要脸。” 舒杳这下是听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位姑娘,爱慕太子殿下而不得,就将怒火发泄在她的身上。 “他不要你,你去找他,难道,你会觉得,我让他要你,他就要你了。” 舒杳说话,只要她愿意,张嘴就跟插刀子的效果一模一样。 杨玉华一听,差点就气疯了:“今天好容易才遇到你,我绝不会放过你。” 平时没打到何家的门上去,那是因为她有教养,才不跟她这样的下等人计较,再说,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可今天,老天爷有眼啊,让她在这家茶楼遇到了她。 可见老天ᴊsɢ爷都想让她收拾她。 “你们几个,把她抓住,我要划烂她的脸,看她还用什么勾引太子哥哥。”杨玉华愤怒地指使自己带来的丫头婆子们。 杨家的下人自然都听她的话,立刻就去抓舒杳。 舒杳身边只带着一个白芨,白芨吓个半死,拼命抱着一个:“小姐,你快跑。” 舒杳也是懵了。 简直流年不利,遇到的极品,一个赛一个能发癫。 眼看着舒杳拉着白芨,就要跑。 杨玉华抓起桌上的茶壶就朝她砸了过去:“贱人,你给我站住。” 舒杳眼明手快的想躲开,背后却扑来两个人,立刻就将她的胳膊抓住了。 “啪嚓——”一声,茶壶在她脚下摔个粉碎。 舒杳是个娇娇弱弱的身子骨,平时摆脱危险,全靠出其不意和她的那些药。 硬碰硬是不行了。 “你还往哪儿跑。”杨玉华得意了,顺手就拔下头上一根金簪,将尖锐的簪头按在她的脸上:“你说,我该怎么毁了你的脸呢。” “是从这边到这边,还是从这边到这边?” “你到底是谁?”舒杳简直要疯。 脸都要被毁了,她还不知道她是谁? “告诉她,本县主是谁?”杨玉华就是想让舒杳知道,毁了她脸的人是谁,这样她以后才不敢继续跟她作对。 一个婆子趾高气昂地走前一步,嚣张地说道:“我家县主大人,乃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侄女,百般娇宠,跟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差什么,更是太子殿下的青梅竹马,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你这样的女人能懂得。” 舒杳满头黑线,真是离了大谱:“我跟太子殿下早没什么来往了,你把怒火发泄在我的身上,就太过分了吧。” 简直是无妄之灾。 “哼,你还敢撒谎,当初你在宫里的时候,对我过世的叔伯们不敬,我姑母罚你跪下,太子哥哥却还替你向我姑母求情。” “你说,要不是你勾引了他,他怎么会把你这种女人放在眼里?” 舒杳愣了一下,她不知道周景在那件事上帮助过她。 一看舒杳明显表情复杂起来,杨玉华一肚子的酸水,狠狠地抓住她的头发:“我要在你脸上划出一个贱字,让你永远没脸见人。” 说着,她拿着尖锐的簪头,就冲着舒杳的脸扎了过去。 舒杳吓了一跳,正要躲避。 房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了:“够了!” 屋里众人寻声看去,只见周景面色冰冷的站在门口,盯了一眼着抓着舒杳的下人:“把她放开。” 奴婢们立刻松手,吓得退让到一边去。 杨玉华委屈了:“太子哥哥,你干什么啊。” 周景目光冷冷地盯着她:“我不愿意与你成亲,跟她没什么关系,什么时候,你变成这么恶毒的一个人,外人知道了,又怎么评说你这个杨家女嚣张跋扈,蛇蝎心肠。” 嚣张跋扈,蛇蝎心肠? 杨玉华这次的眼泪掉下来了:“太子哥哥,我都是为了你……” 第59章 原来沈涟漪给过小王氏十万两银子 周景却轻轻摇头:“不,你到底为什么想要嫁给我,你心里清楚。” 杨玉华愣了一下,没想明白,她只知道,嫁给了太子哥哥,她以后才能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太子哥哥,不行吗,连姑母都愿意我嫁给你。” “那是母后她一时糊涂。”周景从前对杨玉华,多番纵容,但是这次,她太过了,竟然能做出划花了别人脸的事情来。 “当年,是我母后念在杨家为国尽忠,劳苦功高的份上,才替你求了这县主的身份,你就该对得起我母后对你的良苦用心,不至于让人从你的身上,去指责杨家女的任意妄为,丢尽杨家女的脸面。” 杨玉华被他毫不留情地训斥了,一边抽泣着,一边眼泪哗哗地掉:“太子哥哥你,你,真是太过分了。” 她说着,就捂着脸跑了出去。 杨家的奴婢们,也急忙追上了上去。 倒霉的人,明明是她舒杳,她差一点就被她一哆嗦,在脸上划上一个血口子了。 舒杳沉默了一下,看了看周景,对他道谢:“原来上次在宫里,你帮过我,多谢了。” 说完,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周景。 想起侯府借的那棵珠玑草,她就从实验室将可替代的那瓶药,拿了出来。 “这个,与珠玑草药效相同,你也可以用。” 同样都是细白瓷绘着一枝红梅的小瓷瓶,周景默默接了过来。 舒杳转身离开。 竟然对他一点留恋的意思都没有,周景下意识伸出了手,就捏住了她的胳膊:“等一等。” 舒杳只能站住了,看着他:“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周景叹了口气:“很抱歉,在后来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不在。” 这话说的有些不对劲,舒杳想了想:“没什么,谁也不欠谁的,所以,你也没有非得要帮助我的义务。” 珠玑草的事,已经两清了。 以后在沈兰若的事情上,她有可能还需要他的帮助,她可不想把有限的情分都用在无关紧要的小事儿上。 “还请你跟杨小姐解释清楚,我跟你没什么,以后也不可能发生什么。请她不要再找我的麻烦。” 她也不希望太子殿下觉得,她对他有非分之想,他要是也认为她是那种攀龙附凤的人,可怎么办? 周景却被她说的皱了眉头:“……我们已经发生了那样的事儿。” 舒杳想了起来:“哦,那件事,结果也出来了,你挺正常的,做那件事的时候心理压力别太大,孩子自然就有了。” 一句话,又说的周景心里酸甜苦辣,不是滋味。 “舒杳,你果真就对我没什么想法吗?” 舒杳点头,她努力将坦然赤诚的眼睛看着他:“是啊。” 一股怒火猛地涌上心头。 眼看着周景像是因为什么事,要发火了,舒杳赶紧就往门外走:“太子殿下一定有要事在身,我就不打扰你了。” 周景终于从愤怒和憋屈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就不想让我帮帮你?” 舒杳的脚步,立刻就停下来:“可以吗?” 周景便笑了,溢满笑容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丝的诱惑:“可以啊,而且,我这身体也不太好,以后也有用得着你这个神医的时候,就当我提前给你的回报。”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舒杳迫不及待想要摆脱他的感觉。 舒杳一听,顿时眼前一亮,这不是瞌睡正好送枕头吗?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太子殿下,这欠一次是欠,欠一百次也是欠,欠多了,说不定能欠出更多点的交情。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 她立刻对周景嘀嘀咕咕的说了有关小王氏和何姑妈的事。 “我说的这些,你明白吗?” 周景明白了,含笑点头:“小事一桩。” 周景说到做到,当即就给她派了两个暗卫,听她的吩咐行事。 有这样高水平的盯梢人手,舒杳很快,就从何姑妈和她男人陶老爷私底下的密探中,得知了她藏着的秘密是什么。 “我娘当年借了小王氏十万两银子?” 舒杳简直不敢置信:“那小王氏她有什么脸,纵容侯府的那些人说我是吃白饭的?” 十万两银子,够养她一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