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夜空:“尤其是在物质匮乏,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你不愿意首先考虑家庭,和妻子商量怎么分配资源,不尊重你的妻子,又何必成家呢?” 太多男人在外头赚钱,把家庭和孩子丢给妻子,然后觉得自己赚到的钱就是自己的。 但明明,他赚到的每一分钱都有妻子在背后的付出,让他不必为家庭孩子操心,每一分钱都有妻子的一半。 到了男人这里,就全成了——你是个没用的,都是我在养你。 江瓷冷哼:“如果一个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地分配自己的钱和资源,那就不要结婚了,成家了就该对另外一半和孩子负责,不是么?” 赵长明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却在她青春稚嫩的小圆脸上看出来冷漠与沧桑感。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话。 这年头谁不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老爷们就是天,说一不二? 哪怕妇女能顶半边天喊得再响,可实际上还是男人做主当家。 但他却莫名地觉得自己无法否认江瓷的话。 “你这样的想法很‘先进’,但很可能会影响你以后找对象。”赵长明往肉上洒了些盐巴,淡淡地道。 江瓷有些古怪地看着他:“为什么一定要找对象,不找对象会死吗?” “是不会死,但没个男人怎么过日子?”赵长明挑眉。 然后,他听到了一句非常振聋发聩的一句话—— “女人没有男人就像鱼没了自行车,男人别太高估自己了。”江瓷不客气地道。 “……”赵长明看着身边娇小的姑娘。 “怎么,你见过鱼骑车么?”江瓷挑眉。 他的三观受到了一次洗礼,女人没了男人像鱼没了自行车? 脑海里出现了鱼骑车的样子…… “嗤……哈哈哈。”赵长明实在忍不住,闷笑了起来。 他已经很多年不笑了,但这小特务太好玩了,脑子里哪来那么多奇思怪想。
江瓷感觉自己受到了嘲笑,拔高了声线:“本来就是,钱和工分我能自己赚,家务我自己做,病了我进医院,你说男人还能拿来干嘛?” “还得指望我伺候他和他一家子,最后老了还得我一把屎一把尿伺候他送终!”赵长明看着她炸毛,忍俊不禁:“怎么说得好像你嫁过人,还伺候了男人一辈子。” 江瓷窒了窒,转头恨恨地咬着肉串:“你就说身边大部分人家是不是这样吧,我长了眼总会看吧!” 赵长明看着江瓷气鼓鼓的样子,调侃:“所以这就是你不想嫁人的原因——男人没用?” 江瓷烦死他一本正经戏谑自己的样子,恶狠狠地咬着肉:“本来就是,除了床上生孩子可能有用,要男人干嘛……” 话音刚落,她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赵长明意味深长地托着下巴笑了:“啊,对,那是要有男人才能配合完成床上的……任务,你知道不少。” 江瓷小圆脸绯红,朝他翻白眼:“哼,荣大夫,这是医学常识!” 这人顶着那张好看斯文的脸,语气却痞气到邪气,让她的心脏都漏跳一拍。 身边姑娘低头下去,嫩白的耳朵红红软软的,让赵长明眯了眯眼,无意识地舌尖抵了下后槽牙。 不知道咬上去是什么味道。 “我还以为你和那位李书记在谈对象,所以懂不少。”他垂下眼,收敛了心神。 江瓷脸色冷了下来:“我和他没谈对象,是我大姨介绍的,我懂是因为我隔壁的婶儿是卫生院的大夫,我也住卫生院边上,婶儿常带我和她孩子去玩。” 解释就是掩饰,但她说的也是实话,没骗他。 赵长明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说没谈过对象,心里竟有一种奇怪的舒坦感。 他转过来脸,起身去拿了一份切好的西瓜过来,递给她:“吃么?” 江瓷惊喜地看着手里的瓜:“你哪里来的瓜。” 赵长明指了指山里:“种的,连孜然和茴香、辣椒都是种的。” 江瓷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在山里不会垦荒拓田吧。” “就一块地,保证身体素质不下降,足够的供给是要有的,毕竟可能一辈子都要在这里。”赵长明随意地道。 江瓷想想也是,不偷偷种山里,不打猎,他这几年怕是很难熬过去。 下放改造分子是不能有自留地的。 “不会的,你不会一辈子在这里的,到处都在恢复秩序,搞经济,你会回家的。”江瓷摇摇头。 赵长明看着她,眼神有些深:“你这么确定我还有机会离开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