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可沈冬儿心里还是不踏实。 诸天神佛她也拜了,香油钱她也添了,九百九十九节台阶她也徒步爬上来了,难道是她诚意不够吗? 沈冬儿心里很慌,她现在也不知道,这下下签暗示的是哪方面。 冬梅为了让她安心,就拉着她到门口解签的僧侣那里去。 冬梅先将沈冬儿的签文递给僧侣。 僧侣接过签,展开上面的签文,解读道:“伴生坎坷尽,富贵后天来,奈何情愿浅,悟极是大道,惠极却是伤。” 听完僧侣的解读,沈冬儿和冬梅面面相觑。 两人都听不明白僧侣口中说的话,不过听着好像喜忧参半的样子,沈冬儿就问僧侣:“师傅,这签算的是哪方面?我怎么听不懂?” 僧侣抬头看了看她,道:“女施主天生贵相,慧性生玲珑,必是天之娇女,人中龙凤,只可惜,注定情路坎坷,悟极是大道,惠极却是伤。” 沈冬儿还是不明白,就追问道:“师傅可能说明白些?悟极是大道,惠极却是伤,是何意思?” 僧侣闻言,只道:“此签已解,最后一句乃是天机,不可泄露,女施主总会有明白的一日。” 沈冬儿忙问:“这签跟我家主子的平安有什么关系吗?” 僧侣道:“施主求的是你自己的签,与旁人的平安无关。” 闻言,沈冬儿重重松了口气。 僧侣最后一句话她委实听不懂,可听着前半句却是极好的,所以最后一句她也没怎么在意。 沈冬儿心里没了负担,就把冬梅的签文递了上去:“师傅,这是她的上上签,麻烦您一起解答一下吧。” 冬梅眼睛顿时亮晶晶的,她这一生倒霉透了,从未有什么好事落在她头上,她倒想听听,这上上签能解答出什么好运。 第155章:她的信…… 僧侣展开签文,又抬头看了看冬梅,解答道:“半生坎坷尽,富贵天上来,天生贫贱命,自有贵人助。” 冬梅哭笑不得:“师傅是不是算错了一句?我这一生的确坎坷,命如草芥,这一点没错,可你说我有贵人相助,就大错特错了,我身边的人都跟我一样的命,哪有什么贵人呢?” ![]() 僧侣也不做多解释,只道:“女施主不是不沾富缘,只是福缘未至,只要女施主保持初心,富贵自然会落到施主头上。” 冬梅看了一眼沈冬儿,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得抿着唇憋笑。 其实她们都明白,但凡来求签祈愿的人,无非就是求个心里安慰罢了,自然是当不得真的。 两人就只当随便听听,并未放在心上。 她们冲僧侣道了谢,便收拾东西下了山。 待两人走后,方才那位女子在老妇人的搀扶下,也抽了一支签文来到僧侣面前。 她头上依旧戴着那顶斗笠,将一张绝世容颜悉数隐在了斗笠之下。 茭白的手缓缓从斗笠下伸了出来,给僧侣递上刚刚抽到的签文,道:“师傅,烦请帮我解个签文。” 僧侣看了一眼签文,解答道:“女施主抽的是上上签,施主心中所想,定会如愿以偿,只是……” 话未说完,女子面色一喜,道:“师傅说的可是真的?我丢失的一双儿女真的可以找到?” 女子还来不及高兴,那僧侣抬头看了看她,又道:“只是福祸相依,施主所求,喜忧参半。” 女子面色一紧,还想再问什么,僧侣却双手合十,冲她行了佛礼。 她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她不能过问太多。 事已至此,女子无奈,只得起身,对僧侣道了谢便告辞了。 一路上,她忧心忡忡,手里捏着那支上上签,心里怎么也不踏实。 明明就是上上签,怎会喜忧参半呢? 身旁的老妇人就安慰道:“即是上上签,总归是有希望的,夫人莫要灰心。” 女子捏着签,半晌道:“当年早产生下他们,我女儿差点胎死腹中,九死一生生了下来,大夫说她活不过及笄,即便活下来,身体也比常人羸弱……你说,师傅说的喜忧参半,会不会是因为她已经……” 后面的话她不敢再往下说,只是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了。 老妇人也不知如何安慰,只道:“夫人放宽心,都说这灵云寺的香火旺盛,今日你也拜了诸天神佛了,他们定会保佑你早点与他们团聚。” …… 彼时,南阳。 凌祉晏坐镇军中,将刚抓到的一批匪寇当着百姓的面绑于邢台上,要让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刑。 这一群都是些无恶不作的匪寇头目,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连老少妇孺都没放过。 如今,凌祉晏亲自操刀,以雷霆手段,将他们活捉了起来。 他们被士兵扒去衣服,形容狼狈地绑了个结实,落魄地跪在台子上,个个面露惊恐,又十分愤懑。 凌祉晏一身黑袍,落座在台子中间的主帅位上,任这些贼寇如何愤懑叫骂,都经不起他丝毫波澜。 贼寇头目怒骂道:“凌祉晏,你有什么资格抓我,你这只会使阴招的小人,有本事把老子放了,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凌祉晏面色平淡地听了几句,他尚未有所表示,下面的百姓就怒火冲天地吼道:“祸国殃民,人间败类!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下面的士兵们高呼道:“杀!杀!杀!” 匪寇们终于慌了,嗫嚅着嘴终是没敢再嘴硬:“王……王爷,我们知道错了,饶了我们一次吧,或者将我们交给官府,你不能私自对我们处刑,此等行为,有违人道……” 凌祉晏心平气和地往地上掷了一块军令,淡淡道:“砍了!” 匪寇们大惊恐惧,濒临死亡之前口不择言地大喊大骂,只是很快就被淹没在百姓们振奋人心的欢呼中。 紧接着,明晃晃的刀一落下,鲜血四溅。 随后这些头颅被高悬在旗帜上,以儆效尤。 回营之时,清风跟在凌祉晏身后,道:“王爷今日将他们当着百姓的面处死,恐怕那群贼寇不会善罢甘休。” 凌祉晏杀人从不绕弯子,这种故意激怒敌人的手法还是第一次。 凌祉晏道:“我又不是杀人成瘾的魔鬼,只是他们一直躲着,本王懒得跟他们耗!若不逼一逼他们,他们还不知要躲到何时。” 玄武恍然。 原来,王爷是想要回京了? 随后,有士兵从外面进来,双手奉上一封信,禀道:“王爷,您的家信。” 第156章:快去找白大人…… 凌祉晏眸光一怔。 “谁写的?” 他语气显得有些急迫。 送信的士兵略显惊诧,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凌祉晏方知自己有些失态了,忙敛了神色,干咳了两声,又恢复成一贯的冷漠,平淡地道:“知道了,放桌上吧,本王稍后再看。” 士兵点了点头,将信封规规矩矩地放在了桌上,转身就离开了。 营帐内,只剩下玄武和凌祉晏两人。 凌祉晏看先是了看眼桌上的信封,转而又将目光移到一旁傻站着的玄武身上,平淡地看了他一眼。 玄武对上他的眼神,微微怔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王爷有何吩咐?” 凌祉晏挑了挑眉梢,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怎么还不出去? 被这样一双极具威慑力的眸子紧盯着,玄武只觉得浑身一颤,立刻会意,麻溜地退了出去。 玄武离开后,凌祉晏立刻坐到案桌旁,有些迫不及待地将信封拆开。 营帐内有些昏暗,凌祉晏就将信纸移到烛火旁,总算能看清上面的字了。 极为简短的一行字,字迹娟秀工整,凌祉晏挑眉看了半晌,神色依稀柔和,与方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煞神俨然不同。 信封上,仅有简短的一句话:南阳苦寒,王爷记得保重身体,待王爷凯旋,奴婢会好好抚慰王爷,绝不敷衍。 如此精简的一段话,凌祉晏看了许久,看着看着,不禁哑然失笑。 南阳距离京都相隔千里,好不容易写了一封信给他,她竟如此惜字如金。 特别是最后一句话,分明就是在故意挑逗他…… 他的视线久久凝视在最后一行字迹上,有些乏深,唇边依稀还噙了些笑意。 凌祉晏脑海中几乎是立刻就浮现出了一副画面,眼前,不知不觉幻化出了沈冬儿的身影,她正泫然若泣地看着他,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简直要了他的命了! 凌祉晏喉结滚动,顿觉口中干燥。 那小没良心的,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让他难受! 这一刻,思念到达巅峰,凌祉晏恨不得立刻飞回去,然后将人狠狠揉在怀里,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