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她到寒室外的亭子坐下。 刚落座,她就急着询问:“慕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淮一双眼将她从头到脚扫个遍,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他一双眉都拧在了一起:“才离开多久,就叫得这么生疏?” 韩蝉一怔,其实细细想来,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过往都恍如昨日。 她扬起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还是不太能掌控这具身体,“淮哥哥……” 慕淮听后有些愣神,连她自己都有些脸红腼腆之感。 许多年未曾这样叫过,更何况三年时间,也够慕淮娶妻生子了。 他们还像从前那般叫着,总觉得有些许不妥。 他蓦地回神,那一双漆黑的眼被那袭白衣衬得越发漆黑。 慕淮望着她半晌,叹气道:“我对你用了引魂术。” 引魂术! “这是一种对身体消耗极大的方法,你!” 韩蝉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当初的魂魄会一直留在世间。 原来是慕淮用了引魂术强行把她拉了回来。 是他救了自己,她好像也没有资格责备慕淮。 “淮哥哥,其实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值得。”他异常决绝。 韩蝉怔愣地看向顾纵野,他的眼中,似是比起从前多出了别的什么。 她只能垂下头,躲避这个实在热烈的眼神。 便发现自己手腕到手肘处,写着一串红色的神秘符文。 想来这具身体只是一具傀儡,她的魂魄也只是暂时附在傀儡的身上。 不过,慕淮是怎么提前做好准备,制出这个傀儡,然后及时使用引魂术的? 韩蝉盯着慕淮,想着想着便入了迷。 慕淮被她盯到耳尖通红,没过一会就借口离开。
她也知道是顾纵野救了她,也不该这么一定要问滢楚什么。 看着这些自己能实实在在触摸到的实物,韩蝉觉得自己是真的再一次活了过来。怎么活的都不重要了。 如果对慕淮没有伤害的话。 韩蝉进屋,看到慕淮正在那准备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慕淮的身影有些不稳。 她冲上前去扶住他,问:“怎么了?” 慕淮脸色不怎么好,韩蝉还以为他在寒室待久了,染上了风寒。 她伸手试了试慕淮的温度,不热,反倒冰冰凉凉的。 慕淮自己扶着灶台,唇白到不正常还摇头说:“没事。” 韩蝉不停顾纵野在那胡诌,直接强拉着慕淮去那里坐着。 “慕淮,你说实话,是不是引魂术对你有点影响?” 他刚想喝点水缓和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听韩蝉这么开口一问,慕淮手中的茶盏“啪”一声掉到地上。 韩蝉慌忙往后躲,看着碎一地的茶杯和慕淮此时此刻不知作何回应的神情。 大概是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她茫然了半晌,眼巴巴地望着他还打算把这事找个借口圆回去:“没有,我应当是今日上山采药受了凉,和你没关系……” 韩蝉细细打量着他,没信。 “不像风寒,我虽不懂医术,但我也不是傻子。” 慕淮被无情戳穿,气氛也逐渐冷下来。 他最终勾唇苦笑,“就知道瞒不过你,本来以为你会过一阵子再问,没想到。” 韩蝉不给慕淮转移话题的机会,“是或不是?” 慕淮叹气,“是,过个十天半月的就会好,无碍。” 她眉头皱着,仍旧不放心地追问:“当真?” “当真。” 韩蝉这才放下心躺在躺椅上,“那就好,你最好是没骗我。” 慕淮轻笑,“保证没骗你,我骗你干吗?你这么聪明我能骗得了你吗?” 他又问:“在谷外有什么趣事可同我讲讲吗?” 也是,慕淮这个人从小到大就住在神医谷,从来都没有出过谷。 但她经历的那些事,大多都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 更别说提起顾纵野了。 她想了又想,经过慎重考虑才说:“那三年里,唯一值得好好说与你听的便只有在边关的一场战事,梁国那个领兵的将军古怪得很,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