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都跟我说了,她好心给你介绍工作,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要出言污蔑、坏她的名声!” “宋珞儿,你比我想的还要说谎成性,刻薄恶毒!” 宋珞儿僵在原地,失望的情绪渐渐满溢。 她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勾起一个盛着酸涩的苦笑:“你说什么都可以,但我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楚营长!我有事想跟你说!”乔知滟出现在不远处,遥遥唤了一声。 宁君野扭头看了一眼,对宋珞儿匆匆丢下一句:“有什么事等等再说。” 话落,他转身就走。 “不行!我等不了!” 宋珞儿红着眼拉住他的手:“你别走,我阿妈出事了,你能不能……” 宁君野漠然抽出手,脸上厉色更甚:“宋珞儿!你就算争风吃醋,也别拿这种事胡诌!你对得起你阿妈吗!” 宋珞儿怔住,像是被一个耳光狠狠打懵了。 她地看着宁君野走向乔知滟,和她并肩离开。 冬风凛冽,像是在宋珞儿的心上割开一个创口,疼到痉挛。 她咬着牙强忍痛苦回到家中翻找一遍,将所有钱款和值钱的首饰拿出来。 又匆匆赶到卫生院,直奔缴费窗口。 虽然还差不少费,但手术已经开始了。 宋珞儿长长吐了口气,一直高悬的心稍稍下落了些许。 她回到抢救室门口,阖上双眸不断祈求手术顺利,阿妈平安无事。 正想着,忽然啪的一声——灯灭了。 宋珞儿看着医生神情凝重地走出来,疲惫拉下口罩:“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宋珞儿心一冷,就见他身后,阿妈被推了出来,白布盖过了头顶! 第8章 宋珞儿双膝一软,扶着墙才不至于倒下去! 她白着脸过去拉下白布,露出叶母毫无血色的脸。 宋珞儿眼睛一眨,泪如雨下。 她握住阿妈粗糙膈人的手:“啊妈,别睡了,囡囡来接你回家了。” 以往那双手,曾她遮风挡雨,曾只为送她上学过上好日子,在无数个寒冷的冬夜中,辛勤种地,熬夜手工,只为了给了她独一无二的温暖。 可现在握在掌心,却比深冬的雪花还要冷。 泪水一滴滴砸落下来,宋珞儿泣不成声:“我不要宁君野了……您醒过来,陪着我好不好?” 一旁,医生叹了口气:“同志,人死不能复生……” 闻言,宋珞儿缓缓抬头,想看见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般抓住医生:“医生同志,我求求您,您一定还有办法,求求您救救她……” 医生只是淡淡抽出了手,低声说:“节哀。” 宋珞儿却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抓着叶母的病床,不肯放开。 上次见面时,阿妈还在劝她和宁君野好好过日子,这次却说:过得不开心就离,阿妈会照顾你一辈子。 如果不是因为她一直不死心地要和宁君野纠缠,阿妈怎么会出事? 是她害了阿妈。 脑中一直紧绷到的弦忽然就断了,心口绞痛来势汹汹像是要摘下她的心脏。7 宋珞儿甚至来不及反应,就两眼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宋珞儿看着手边挂着点滴,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阿妈没了…… 她在这个世界,也变成孤儿了…… 她强撑着坐起身,拔掉了针管,就要穿鞋离开。 正巧医生推门进来,见到她赶忙劝说:“同志,你劳累过度,需要好好休息,你阿妈的后事不如就先交给家里其他人去办。” 宋珞儿动作一顿,低声说:“我家里……没人了。” 话落,她自己摘下点滴,径直离开病房回了老家。 三天后。 叶母葬在屋后的山上,新坟垒起,满地的纸钱白得刺眼。 来吊唁的人散去,宋珞儿独自披着孝布跪在坟前烧纸。 烟灰被寒风吹起,一双军靴兀的出现在视线中。 宁君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责备:“如果不是我过来,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说?” 他蹲下,拿起纸钱放进火堆:“以后别总是闹脾气……” 宋珞儿双眼红肿,哑声打断:“我去找过你,我也求过你帮忙,可是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宁君野动作一顿,喉结颤了颤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宋珞儿本来也没期望听到他解释什么。 “不重要了。”她将宁君野手里的纸钱收回,尽数扔进火中。 一片雪花落下,被骤然窜高的火舌燎化。 宁君野心脏猛地一跳,沉声问:“什么意思?” 宋珞儿扭头看向他,男人眉眼依旧,落在她眼中却陌生至极。 短短三天,竟然恍如隔世。 宋珞儿没再多说,强撑着双腿的酥麻站起身。 她低头从随身携带的军绿色挎包中拿出一张纸和一把钥匙,递给宁君野。 “你托乔知滟送来的离婚报告我已经签了字,这是你房子的钥匙,我一起还你。” 她一口气说完,心里又空又轻。 原来放下也没有那么难。 宋珞儿抬眸看向宁君野,复杂中带着释怀:“宁君野,你自由了。” 第9章 风雪簌簌而下,寒意冻人。 宁君野顿了片刻,才接过离婚报告和钥匙。 他看着宋珞儿娟秀的签名,鬼使神差的开口:“我没有叫乔同志给你送……” 可宋珞儿早已转身渐渐走远。 看着她清瘦的背影,宁君野心尖陡然涌上异样。 他捏紧手中的钥匙,怔了好一会才回军区。 …… 彼时。 宋珞儿顶着风雪回了家,将屋里屋外细细打扫了一遍。 她小心翼翼将阿妈的照片收进里衣的口袋,收了几件衣服,便背着包朝村外走去。 阿妈已经离开,她没了工作和羁绊,再留下也没了意义。 她想好好去看看祖国的大好山河,带着阿妈的那一份一起。 宋珞儿看了眼渐渐灰暗的天色,向街边的同志打听了路,决定抄小路去火车站。 不想刚进巷子没多久,身后便传来脚步声。 宋珞儿心下一沉,故意放慢步伐想试探对方是不是故意跟踪。 未料下一秒,一只手猛然从背后伸出来,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她骤然紧缩的瞳孔映出了匕首霎时逼近的寒芒! 下一瞬,她只感觉腰后一凉,刀尖深深没入! “宁君野那个畜生,敢害死我哥,我也让他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身后的人粗粝地笑了声,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匕首猛然拔出,血珠飞溅! “他再藏着掖着有什么用?老子照样能杀了你!贱人!你去死!” 宋珞儿忍着疼用尽全力挣扎,才说出几个音节。1 “不……救命……” 那人却置若罔闻,发了狂般一刀接一刀胡乱又凶狠地捅在她身上。 宋珞儿动了动唇,和宁君野离婚的话终究还没说出口,就像破布娃娃般倒在血泊中…… “你要怪就怪宁君野,谁叫你是他的女人?”那人蹲在她身旁,冷冷地说。 雪花纷纷扬扬落下,雪白的大地慢慢被汩汩流出的鲜血,染成一朵艳丽的花。 耳畔狂风呼啸,宋珞儿只觉得冷。 为什么,她还是逃不过凄惨死去的命运? 是不是只要她和宁君野纠缠过σwzλ,就算如何补救,都只是徒劳?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用尽最后一口气,抬手捂住心口阿妈的照片。 阿妈…… …… 另一边。 宁君野回到军区,心里却始终想着那一纸离婚报告,和宋珞儿清瘦的背影。 直到手背一烫,他才猛然回神关掉眼前的热水,端着搪瓷水缸离开。 思绪间,他无意识走到了之前宋珞儿工作的宣传部。 宁君野脚步一顿,正要离开。 却听见乔知滟张扬的声音传来:“姐,上次多亏了你帮我,宋珞儿终于滚了。” 宁君野顿住脚步,狐疑地皱起眉,乔知滟怎么会在这里?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个女人得意地说:“不过就是在稿子里加了点料而已,不算什么,我就是单纯看不惯她勾搭楚营长,真恶心!” 另一个女人带着讨好附和:“听说她妈都因为这件事两腿一蹬气死了,真是报应!” “呵。”乔知滟轻蔑地笑了笑,“她妈是被村民推倒了摔死的……那些土包子,只要稍微煽风点火,他们就会冲在最前面。” “我早就跟她说过,我有本事让她被通报批评,也同样能让她在这里待不下去……” 宁君野握着搪瓷缸杯的指尖发白! 他从没想过,是乔知滟故意找人合谋污蔑宋珞儿! 更没想到,自己从头到尾都误会了宋珞儿。 宁君野面沉如水,正要推门进去。 身后忽然传来付师长的呼声:“君野!” 他神情凝重:“之前被你抓进牢里的胡万临前段时间出来了,这段时间命案不断,一连死了好几个军属,公安那边怀疑胡万临是凶手,你去公安支援一下,务必抓他归案!” 宁君野心口像是猛然被砸了下,手一颤,搪瓷缸子摔在地上,热水洒了一地! 付师长担忧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宁君野脸色发白,脑子里莫名闪过宋珞儿浑身是血的模样。 可转念一想,宋珞儿在老家,怎么可能会出事。 等这次任务完成,他再和她好好聊聊。 其实这么久以来,他并不是对她毫无感情,只是有时候气她不知轻重而已。 何况结婚又不是儿戏,怎么能说离就离? 宁君野稳住心神,和付师长打了声招呼,匆匆集结了队伍离开。 一连两天,宁君野都在公安布局抓胡万临。 他日夜不眠,就等着抓到胡万临后去找宋珞儿。 终于,第三天凌晨,士兵急匆匆跑来报告:“楚营长!人抓到了!只是我们在逃犯藏身之处发现了……” 士兵脸色为难,似是难以开口。 宁君野心头忽然猛的一跳:“发现了什么!?” 士兵惨白着脸接上了下半句:“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