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边,灯光下的她脸色惨白。 抬起的手迟迟下不去,咔嚓一声,房门被人从内拉开,苏挽被吓到,不自觉喊出:“寒年……” 贺之淮眉头不自觉皱起,神情颇为烦躁:“你没完没了了是吧?我躲你躲到国外,你都能利用奶奶逼我回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挽脸上血色褪近,脚步虚晃的往后退了退,颤抖着唇摇头。 她想说从没想过逼他,每次提离婚都是真的想要放他自由,也根本没利用过奶奶,都是老人背着自己去做的那些事,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拦不住了。 可话语到了喉咙却怎么都吐不出口,心脏更是抽扯搬撕裂疼,只能张着嘴发出呜……的喉音。 贺之淮被她那流着泪的做作哭腔惹的心烦意乱,不明白当初那么单纯的小姑娘怎么变成了这样! 事业上的压力加上奶奶的旁敲侧击就已经够烦了,晚上还要被迫回来接受她的精神折磨,他当场口不择言:“苏挽,你能不能永远消失,好不好?!” 第二章 体检 轰! 苏挽只觉得自己犹如跌入冰窖,贺之淮得多恨她,才希望她彻底消失啊……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贺之淮点烟,深邃的黑眸在猩红的火星里颇为无情:“不愿意,那就滚。” 突如其来的寂静,让这栋偌大的别墅更显阴冷:“我不怕,我只是怕……”见不到你。 可这话,顾倩不敢说,害怕会得到更恶毒的讽刺。 贺之淮优雅的吐出一圈云雾,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傅太太,虽然傅家没有离婚的习惯,但,应该不代表不能丧夫吧?” 轰隆隆——! 窗外瞬间响起一道惊雷,映衬着苏挽惨白的脸色:“你是傅氏集团的当家,你要是出了事,奶奶他们怎么办?” “所以,你也怕没了我,过不了奢华的生活?”贺之淮忽然附身与她四目相对,女人的清香钻入鼻中,让他不自觉皱眉,却又不肯后退。 苏挽迷恋的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男人,她青春时光里最后的阳光:“我净身出户,不要钱。” “嗤,可笑。”贺之淮似乎把她的行为当做以退为进,当着苏挽的面,狠狠摔上了门。 寂静的走廊里,忽然想起了一首歌声,唱着:“我想我会一直孤单,这一辈子都这么孤单……” 苏挽脸色灰白的看着手机铃声,苦涩一笑,随即接起:“喂,姑姑。” “明天来一趟医院!” 苏挽攥着手机的手指猛地一收:“怎么了?是家里……” “体检。”对方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一点面子都没留。 苏挽忽然有些无力的靠在墙上,慢慢下滑瘫坐在地。 而门内,贺之淮也双眼放空的看着窗外,哪怕烟蒂被燃起烧到手指都不觉得疼。 翌日一早。 一夜未睡的苏挽给自己脸上扑了点粉,尽可能看起来不那么憔悴。 谁知到了医院,还是被贺之淮的姑姑傅艳琴严厉批评:“把脸画的这么白,是要谁可怜你?!” 苏挽垂眸,平心静气回答:“抱歉姑姑,昨晚睡得有点晚。” 傅艳琴冷笑:“怕是喝的太晚吧,走,去妇产科。” 顾千血脚步一顿:“去妇产科做什么?” 傅艳琴转头,看向她的目光全是讥讽:“当初非要嫁给我们家寒年,我们傅家老太太欠你顾家人情,行,我们拿寒年偿还!那五年了还无所出是要让我们绝后吗?” 苏挽当场气到浑身发颤:“当年我同意退婚了的,是姑姑你不知道跟我爸说了什么,他才红着眼送我出嫁。奶奶的人情我们也从来没想要,我更没有伤害过自己!” 啪! 傅艳琴当场给苏挽甩了一耳光,一脸狰狞:“我警告你,不想顾家破产就给我把嘴巴闭好,乖乖去检查!” 苏挽含着泪想要反驳,但考虑到两鬓半发的父母,她只能攥紧十指去做自己不愿的事。 冷白的灯光照耀着手术台上的苏挽,她睁着空洞的眼,泪水就这样默默流淌,悄无声息。 检查完毕后,她颤着腿慢慢走出,耳边传来傅艳琴不屑地轻哼:“五年都没让丈夫碰,你可真行!” 第三章 我敢! 苏挽撑着栏杆,看着还在打电话的傅艳琴,清澈的眸子里慢慢染上了许多说不懂得情绪。 对方还在继续:“当年要不是看在顾家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份上,我也不会让寒年受这口气,这些年顾家也不行了,找个机会吞了吧。苏挽?她要真为她爸妈好,自己消失或许我还能给那两老家伙留口气。” 似乎对方说了什么,傅艳琴发烦躁转身:“担心寒年做什么,那小子现在被她恶心的连家都不回……”话还未说完,就跟苏挽四目相对。 傅艳琴毫不顾忌的挂断电话,美眸微挑:“听到了也好,结婚五年了?都没让丈夫碰过你一点?苏挽,你也别怪我这个长辈做事心狠手辣了。” 苏挽强忍着心底的恶寒,看向她道:“所以你要怎么做?” 傅艳琴叹了口气:“老太太喜欢你,不会同意离婚,所以……只能丧偶了。”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过分,她颇为仁慈的补了一句,“你放心,作为补偿,顾家我们不动。” 苏挽抬脚,一步步走到傅艳琴面前,而后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真不愧是一家人。” 傅艳琴看着苏挽离去的瘦弱背影,胸口莫名发闷,她抬手捶了捶:“可怜她做什么,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有心机了。” 夜渐渐深去,磅礴大雨也将这城市的肮脏慢慢洗涤。 苏挽站着雨中,看着偌大的城市却忽然发现,没有一个是她可以落脚的地方。 回顾家,按照傅艳琴的说法,她会害了两老。 回傅家,按照贺之淮的看法,自己会逼疯他。 仰着头,泪水于大雨混合,分不清哪份是苦,哪份是咸,她终于控制不住的呐喊出声:“啊——!” 苏挽恍恍惚惚回到别墅时,才发现本该漆黑的客厅居然灯光通明,她踉跄着开门,还未迈步就被一道大力给扯了进去。 人都没站稳后背就狠狠撞上了墙壁,贺之淮目光犀利地打量着她:“又要玩什么苦肉计,准备把自己弄生病以后,再去找奶奶哭着说我对你不好?” 听到他这句话,她瞳孔猛然骤缩:“我多么希望,自己真如你想的这么卑鄙。” 贺之淮眯起了眼,往后退了退:“疯疯癫癫说些什么,赶紧上去换衣服,别卖体弱。” 苏挽垂眸轻笑出声,良久后,她说:“协议我签好了,就在我床头柜里,丧偶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们别动我父母,顾氏是我爸这辈子的心血,不能毁在我这个不孝女手里。” “算我……求你。” 贺之淮被她这话说的心烦意乱,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我真心觉得你如果受够当米虫,那就出去找工作。而不是整天在这里自艾自怜不停演戏,丧偶,你威胁谁呢?!” “还有,我警告你苏挽,商场如战场,顾氏命运如何你爸心里比你清楚,少拿你那一条没人在乎的命来耍心机。再说了,你敢死吗?!” 苏挽忽然仰头,毫不犹豫的看清了男人眼底蔑视于嘲讽。 眼泪就这样慢慢滑过眼角,她忽视掉心底血淋淋的伤口,咧出一个比哭还丑的笑容,大声道:“我敢!” 第四章 我放心了 那场谈话,最终不欢而散。 贺之淮消失了一周,苏挽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周,处理了很多事情。 首先,她把老太太当年划给自己的股份,全都偷偷转移到了自己母亲身上,她爸太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