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男女私情。但是在关键时候,他保护的是白筱筱而不是苏念……不是他的妻子。 顾泽走出去的时候,是从未有过的失魂落魄。 他心里知道,他跟苏念完了。 没有可能了! 苏念看着他的眼神,不光陌生,还有恨意……她怎么能不恨呢,在她马上就能实现音乐梦想的时候,他为了救所谓的情人,牺牲了她。 顾泽,那晚她说你根本不会爱人。 你被触到逆鳞,你伤了她! 现在你再次弃她于不顾,其实苏念说得没错,你根本不会爱人……从小到大你接受的教育都是利益最大化,都是权势大于所有一切,包括亲情。 其实,他该放了苏念…… 他应该放手的,应该放她一条生路,以后哪怕她嫁给黎睿、嫁给贺季棠……他都应该补偿她都应该送上祝福的,因为这是他欠她的。 但是到了现在,哪怕苏念开始恨他,他都不想放手。 他仍是想拥有她! 只是男女间的欲望么? 如果只是这个,为什么看见她哭,他心里会那么痛,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是不是人们常说的喜欢,他对苏念是不是比喜欢又多一点点? 皮鞋踩在长长过道里,清脆,寂寞! 白筱筱守在尽头,看见他过来,连忙推着轮椅过来哭诉道:“陆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顾泽没有看她。 他也没有听白筱筱在说什么,他只是推开她的轮椅,随后他拿了雪白领巾擦拭自己的手,因为刚刚他碰到了白筱筱。 他擦拭手掌时,低垂了眼,眼眶微红,声音很低:“苏念不喜欢我碰到别人!” 白筱筱看着他的举动,声音带着鼻音:“可是当时你明明保护的是我!陆先生,你心里真正在意的是我,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 顾泽抬眼看她。 许久,他将那条雪白领巾扔进垃圾桶里,侧身时他轻声说:“白筱筱你想多了!我不是喜欢你,我只是可怜你!” 白筱筱呆住,她满脸是泪,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顾泽继续朝前走,他的背影那样落寂,写满了孤独。 明明前不久,有人伏在他的怀里,脸红心跳地抱着小雪莉……而他得回她时,又是那样欣喜,可是当她触到他的逆鳞时,他将那些全忘了。 他全都忘了…… 终于,他将她伤得遍体鳞伤,终于他们走到了尽头…… 第99章这一刻,他尝到了嫉妒心碎的味道 苏念伤得很重,除了手臂,全身都是细碎的伤。 她需要人照顾,但她不理顾泽。 她不肯跟顾泽说话,不肯吃顾泽喂的饭,也不肯让顾泽替她擦身子……她像是把顾泽屏弃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地上,是打翻的饭菜。 顾泽静静地看了半响,目光移向病床上的人:“你到底想要什么?现在就跟我离婚?” 苏念喉咙微紧,半响,她轻声说:“我要转院!还有……离婚!” 顾泽死死盯着她看。 护士进来,轻手轻脚地将那些饭菜给收拾完了,也不敢吱声又带门出去。 顾泽走到窗户边上。 他背对着苏念站立,一袭白衬衣黑色长裤,衬得背影都清峻无比。 许久,他走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沈清就被接了过来,由她照顾苏念。 见到苏念,沈清就哭了。 她摸着苏念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先是压抑地落泪,后来实在忍不住痛哭出声,声音亦是断断续续的:“你出了事儿,你爸爸两天没有睡着,后来还是喂他吃了安眠药!这里一层楼都被顾泽给包下了,旁人进不来……亏得林萧这几天一直在我们那里,不然我们真不知道顾泽这么畜生!” 沈清摸到左臂时,整个人破防了。 她泪如雨下。 她哽咽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不知道怎么向乔大勋交代,又如何向苏念地下的妈妈交代,这孩子一路走来太苦了! 明明前些天,她的事业那么热烈地,即将绽放。 “沈姨!” 苏念轻颤着嘴唇,轻轻靠到她的肩头,泪水很快就将沈清的衣裳沾湿……她拥着苏念,感受着她最深沉的痛。 门外,顾泽站着,安静看着病房里…… 片刻,他轻声对身边的秦秘书说:“把这层楼的保镖全部撤了!” …… 下午,沈清约了顾泽单独说话。 在顾泽的办公室里。 沈清毕竟是年长女性,又当过多年的阔太太,真心想办一件事情时还是很沉稳的,她面容憔悴,却依旧感谢护士送过来的咖啡。 精致汤匙轻轻搅着咖啡。 很快,咖啡香味溢满整间办公室,很香但又略带苦涩。 沈清放下汤匙,抬眼注视着顾泽,委委道来:“顾泽,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看好你跟苏念的婚姻,也很喜欢你,我是真心希望你跟苏念能白头偕老的!前阵子你对家里的照顾,我跟苏念爸爸也很感激!” 顾泽声音艰涩:“沈姨,那是我应当做的!” 沈清轻轻摇头。 她垂眸苦笑:“从前你们感情不好,家里情况最不好时,苏念也不敢从你手里多要一分钱!但是前阵子你表现得那么在意她,不光是苏念这样纯真的女孩子,哪怕就是我们为人父母的,也是动容的,就连她爸爸心里也稍稍松动……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如今你们婚姻走到这步田地,我们也不好再享清福,总归是不适合的。” 顾泽手掌紧握,他没有出声。 到了这种程度,沈清依然十分平静,十分体面。 事实上她性子烈,她的平静和体面都是为了乔大勋一双儿女着想,她怕顾泽对乔时宴落井下石,她更怕顾泽对苏念纠缠不放手。 沈清将一把锃亮的钥匙,放在办公桌上。 她甚至还是挤出一抹得体的微笑,说:“我来时,跟她爸爸商量过了,那两个护理我们已经回掉了,那座大房子我们也不会再住……下午就搬走!至于时宴,全凭顾泽你的良心,但是我们是做好了准备的,运气好的话,或许在暮年能等到他回来!” 说到此处,沈清稍稍哽咽:“至于苏念……” 她缓了下才继续开口:“你跟她当过几年夫妻也算一段缘分,放过她吧!若说她有什么错,不过就是在年少的时候喜欢了你!顾泽,喜欢人不是大错,是不是?” 顾泽心脏猛地收缩。 他注视着沈清,注视着这个心碎的妇人,到这时候了还在为一双儿女谋划……因为乔家没有人了,连苏念也倒下了,她不得不出来周旋。 沈清说完,静静离开。 咖啡只剩余香。 顾泽独自坐着,一直到百叶窗的缝隙透过夕阳的余晖,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秦秘书敲门进来,轻声告诉他消息:“乔家搬走了,那两个护理也退了回来,陆总……” 橘红色的夕阳,斜照在顾泽的面上。 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顾泽开车去了趟乔宅。 乔家搬走得很快,里面除了原本的家具,其他的东西都搬得空空的,也很干净,就像是从未有人居住过一般。 他来到苏念的卧室。 亦是空空荡荡,那些带着淡粉的软装,全都被拆了下来,没有留下一丝一缕。 顾泽坐在象牙白的床边上,轻抚床沿……那晚他们抵肩而眠,他拥着她轻声告诉她他天亮就要走,等他出差回来,就来接她回家。 那一刻,苏念的表情是欢喜的。 顾泽轻闭上眼睛:其实,他离幸福很近很近,他一直拓手可得。 也许是知道苏念喜欢他,她再伤心难过,只要再哄哄她实在不行就请一个团队的心理医生分析她,总能很快就哄好……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