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唐琪冉一路的挣扎叫嚷在会堂大门被推开的那一刻生生止住了。 会堂里坐得满满当当,个个扭头对着她交头接耳。 而台上坐着一排神情冷峻的领导,顶上还挂着鲜亮的横幅——“关于唐琪冉同志作风问题的批评大会”。 唐琪冉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张地看向傅瑾洲:“这、这是什么意思?” 傅瑾洲冷着脸,将她强行拽到台上,严肃地说:“周同志,你要为自己做的事情承担责任!” 话落,傅瑾洲退开,站到了一旁。 唐琪冉无措地站在台上,慌张的想要解释。 身后一个领导却先一步开口。 “唐琪冉同志身为一名部队新闻记者,为了争风吃醋,不惜捏造与傅瑾洲营长已婚的谣言,甚至在部队新闻报道中散布不实信息。” 唐琪冉顿时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都被抽干了,她下意识看向傅瑾洲。 男人目视前方,神情冷峻而坦然。 领导继续讲话,严肃的话音回荡在会场: “针对唐琪冉同志严重作风不端的问题,现进行通报批评。” “经过组织开会,决定将唐琪冉撤除职务,逐出部队,永不录用!” 第5章 撤除职务…… 逐出部队…… 永不录用! 这十二个字像一道接一道晴天霹雳,狠狠砸在唐琪冉头顶! 她像是被人掐着脖子按进水中,四肢冰冷发麻,无法呼吸。 怎么会这样?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 为什么,为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就让她在这里受千夫所指! 领导的讲话还在继续:“望广大同志洁身自好,不要像唐琪冉同志一样……” 唐琪冉焦急忙慌的打断:“傅瑾洲!别的先不说,但我们结婚的事情,你很清楚我有没有造谣!” 她直直的看着傅瑾洲,眼里忍不住的升起期望。 即使曾经他不愿意公开关系,但现在情况特殊…… 可傅瑾洲却面色无波地看着她,薄唇轻启:“周同志,我对你只有战友情谊。” 唐琪冉脸色一白。 这句话没明说,但就差没直接否认。 彻底给她扣上了一顶“作风不端、四处造谣”的帽子! 台下一阵骚动,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看看,都被当众批评了,还不肯承认错误,脸皮可真厚!” “上次人家乔同志和梁营长散步的时候,她就冲上去横插一脚来着,不要脸!” “这样的作风不正的人怎么配做记者?” 流言蜚语铺天盖地笼罩而来,将唐琪冉牢牢锁在其中。 她面无血色地站在台上,绝望地摇头:“不!我没有撒谎!也没有造谣!什么新闻稿我根本不知道……” 她扭过头看向傅瑾洲,眼神悲戚:“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讨厌到她身败名裂、被赶出部队,也无动于衷。 傅瑾洲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最后:“关于你写报道中伤污蔑乔同志的事情,希望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改正!” 唐琪冉绝望的向后退了一步。 恍然间,她突然看见付师长坐在台下! 唐琪冉顿时想起,当年她和傅瑾洲结婚,付师长是证婚人。 她眼中重新亮起希望,激动地上前:“付师长!我和傅瑾洲的结婚……” 话未说完,付师长严肃站起身:“唐琪冉同志,请你不要再继续无理取闹!” 闻言,唐琪冉浑身血液骤然凝固。 连当初的证婚人也不肯为她作证! 在场的人,都是默认了她有错的…… 唐琪冉白着脸,眼眶的红的可怕,几乎是强忍着,才没让眼泪落下来。 她像提线木偶般僵站在台上,台上的批评和台下的议论交织,字字刺在她的心上。 原来,所有人都不看好这段婚姻,只有她一直傻傻的坚信,以为能打动傅瑾洲。 大会又持续了许久才结束,她像被抽走了灵魂,迎着各异的目光麻木地走出会场。 傅瑾洲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皱了皱眉。 唐琪冉却没看他,自顾自的回了家。 她拉开床头柜,拿出那张薄薄的结婚证。 鲜红的纸张,看起来格外讽刺。 唐琪冉却仍是拿起来,像从前无数次那样摩挲着两个并列的名字。 她想起之前做的那个梦。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现实已经彻底脱离梦境。 但她却还是在一步步走向梦里的结局,再怎么挣扎也逃不过“殊途同归”四个字。 “唐琪冉,今天的事……” 傅瑾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穿着军绿色的军装,依旧丰神俊朗。 可唐琪冉再看他,心里却只有涩然。 她轻声念着结婚证上的内容:“傅瑾洲与唐琪冉于1976年1月1日自愿结婚……” 自愿结婚。 傅瑾洲薄唇紧抿,神情复杂。 唐琪冉转过身,将结婚证举到他面前,声音颤抖:“傅瑾洲,我知道你对我不满,所以才不愿意相信我,可是在结婚前,我根本不知道你这么不愿意……” 她死死捏着结婚证,双目赤红:“你要是早直接了当的拒绝我,我又怎么可能会强迫你?” 傅瑾洲见她情绪激动,皱起眉:“你冷静点,先把结婚证放下……” 他说着,伸手就要将结婚证拿过来。 “不要!”唐琪冉顿时警惕,慌张收回手,使劲一拽。 刺啦! 结婚证被撕成了两半! 第6章 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凝固,安静得落针可闻。 唐琪冉捏着只剩一半的结婚证,眼睫一颤,泪珠滚落在地。 这结婚证,就跟她和傅瑾洲的关系一样,破裂两半。 大概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要告诉她—— 这就是不肯放手的下场! 傅瑾洲的目光从手中破碎的结婚证移到唐琪冉泪水满溢的一双眼上。 “唐琪冉……”他冷峻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结婚证损坏可以补……” 唐琪冉双眼发红,轻声打断:“不必了。” 结婚证损坏了可以补办,感情呢?心呢? 她转身颓然将那半张结婚证放回原处,不再理会他。 傅瑾洲喉结滚了滚,终究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大门关上的那刻,唐琪冉脱力地靠着门板蜷坐在地上,痛哭呜咽。 不知坐了多久,身后的门板忽然被人敲响。 会有谁来找她?傅瑾洲吗? 敲门声仍在继续,唐琪冉站起身,打开门:“你还有什么……” 她的话音都堵在喉头。 乔知滟勾了勾唇,大摇大摆地进了屋,四下打量片刻笑道:“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不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夫妻啊。” 语气里的嘲讽如刀刺进唐琪冉的心。 她紧紧捏着门框,深深皱起眉:“你来就是要说这个?” “我是来帮你的。”乔知滟说着,从腰间挎包里取出两张纸递给她。 一张是她和傅瑾洲的离婚报告,傅瑾洲已经签了字。 唐琪冉看着那熟悉的遒劲字迹,心里一阵刺痛。 原来他已经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