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柳依依虽不对付,但柳依依如今的下场,却也因她沈笙笙而起。 若她沈笙笙当初没有杀了太子魏修己,或许,柳依依便不会这般落魄。 可这个中对错恩怨,如今又如何能算得清。 轻叹一口气,沈笙笙收回心绪,同夏泽柔声吩咐道:“阿泽,咱们走吧。” ** 到了胭脂铺,沈笙笙这一忙,就忙到了下午。 正忙着查戏楼前日的账本时,一股冷松香扑鼻而入,高大的身影笼下,结实温热的胸怀就从头顶压了下来。 “你来了?”沈笙笙会意一笑。 江北在她头顶落下重重的一吻。 “还要多久?” “快了,再等半柱香吧。” 胭脂铺的店面坐北朝南,一到午后,冬日暖阳便透过雕花阁窗斜照进屋子里,本就烧着炭炉的店铺里,又多了几分暖意。 条条光束下,江北坐在一旁,一手撑着太阳穴,一手爱不释手地卷着沈笙笙的头发。 卷起,放开,再卷起...... 柔柔软软,滑滑顺顺。 江北挑起沈笙笙的一绺发丝,放在鼻尖下嗅了嗅,眸眼带笑地自叹了一句:“真香。” 沈笙笙闻声,抬眸觑了眼江北,水光潋滟的眸眼亦是柔情万千。 胭脂铺里明明还有其他人走来走去,忙活得热火朝天。 可在角落里的这二人,眼中只有彼此,自成一方世界。 到了天色黛蓝,紫霞漫天之时,沈笙笙才同江北离开胭脂铺。 江北的马车宽敞又奢华。 沈笙笙坐在里面,打量着四方的空间,没想到车内也装点得如此精致。 厚重的棉制车帷挡着寒风。 马车木板上铺的是黑色棕熊皮,矮榻上铺的则是兔毛做的毛垫。 大小适中的茶桌上,炭炉里的银丝炭泛着猩红的火光,火舌舔舐着上面的茶炉。 煮茶的水咕嘟咕嘟地沸腾着,热气袅袅。 车外明明是寒冬腊月,车内却温暖如春。 沈笙笙不免惊叹道:“当侯爷的都是这么奢侈的吗?” 江北却笑得意味深长:“那倒不是,只是,今日这马车,本候是精心命人布置了一番。” 沈笙笙觉得此举甚是浮夸,不由皱眉嗔笑道。 “你也太夸张了,回家的路又不耗什么时辰,何须如此?” 江北笑而不语。 他给沈笙笙倒了杯暖茶,塞到了她微凉的手中,宽大的手心包裹住那双柔夷素手,轻轻揉搓,给她暖着手温。 “那些都是给满满买的?” 沈笙笙朝角落里的一堆东西,努了努下巴。 “对,给满满买的点心和糖葫芦,还有一些小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 沈笙笙佯怒,撇嘴道:“那我的呢?就只心疼女儿,不心疼我了?” 江北在沈笙笙的唇角轻啄了一下。 “笙笙现在是大人了,何须这些东西。” 他轻轻含住沈笙笙下唇,又松开,邪气地笑道:“大人,自然是需要送些不一样的东西。” 沈笙笙眯着眼,打量着江北那副不怀好意的脸。 “我怎么有种进了狼窝的感觉?” 第222章想要哪一式 一段路后,江北打发走车夫,亲自坐在车辕上赶起了马车。 沈笙笙坐着毛茸茸的垫子上,从车帷里探出头,蹙眉疑惑道:“江北,你这是要做什么?” 江北凤眸眯起,笑得神神秘秘的。 “笙笙一会儿便知。” 马车晃晃悠悠,转过几条街巷后,终于停下。 沈笙笙刚要掀起车帷往外瞧,江北就钻了进来。 “还没到吗?” 问话之间,沈笙笙身体忽地一轻,下一刻就骑坐在江北的腿上,被他揽入了怀里。 “到了。” 沈笙笙不信,推开木制的车窗朝外瞧去。 家是到了,不过马车是停在距离家门口几丈外的街巷里。 车外的寒风吹得沈笙笙打了个寒颤,她紧忙关好车窗,狐疑地看着江北。 “车停在这里作甚?” 江北鼻腔哼笑,含笑的凤眸半眯着。 压迫感和灼热的气息迎面扑来,唇与唇之间的距离,若即若离,目光落在沈笙笙红润娇艳的唇上,粘腻炙烈。 他启唇说话,语调哑哑的,闷闷的。 “笙笙,太阳还未落山。” 沈笙笙已经洞悉江北的那点心思,捧起他的脸,菱唇极轻极轻地点了下他的唇。 “所以呢?” 两人如同日常闲谈一般,有来有往。 “还记得曾经跟你讲过,边塞很多偷情男女,都会将马车赶到无人的地方。” “记得。” 沈笙笙轻声笑了笑,又问了一次:“所以呢?” “所以......” 江北一只手捏着沈笙笙的腰肢,随后落在她腰间的束带,瞳中含着沈笙笙的娇美面庞,端的是一副委屈至极的神情。 “既不能在家中同你做,又要赶在日落之前把你送回家,夫君我便只能同夫人在马车上偷情了。” 束带滑落在地,襦裙衣衫散开,那封藏了许久的曼妙春光,在暖融融的马车内,肆意绽放。 宽大滚热的掌心自下而上游移,江北的手攀上沈笙笙娇嫩的细颈,又绕到她的颈后,稳稳地控在一掌之中。 下巴被江北的鼻尖拱起,沈笙笙仰头微喘,唇齿间溢出的气息紊乱。 她双手抓紧江北的衣袖,忍耐着在她喉间颈部肆虐又流畅的湿吻。 寒冷的冬季,宽大温热的怀抱,彼此炙烫的体温,相拥亲吻,再适合不过。 江北轻轻含住沈笙笙的耳垂,在她耳鬓如妖魅般蛊惑着。 “笙笙,你可知,在这马车里,最适合素女九式中的那几式?” “嗯?” 沈笙笙本是无意的一声回答,未曾想脱口而出时,却变成了自己都羞赧的一声呻吟。 江北轻咬着她的下巴尖儿,邪气地坏笑道:“虎步和鹤交颈,笙笙,今日你想要哪一式?” 这种问题,沈笙笙怎好意思开口说。 面颊泛红,沈笙笙偏过头去,抿唇未言。 江北却不肯放过她,从她的侧脸又吻到她的唇上,声音有些破碎地继续追问道:“告诉我啊,笙笙,你想要哪一个?” 衣衫彻底滑落,即使烧着炭火的车内,仍有些微凉,激得沈笙笙的香肩不由地颤了下。 江北随手扯来一个兔毛做的毯子,披在了沈笙笙光洁如瓷的身上。 凤眸眼尾泛起红晕,冷白俊美的面容上,登时多了一抹靡丽绝艳之色。 江北眸色迷离,满满的都是宠溺与未能释放的情欲。 见沈笙笙羞得面色通红,咬唇不语的样子,他轻笑出声,声音哑哑地哄道:“再有半个时辰日头就要落了,今天就先试试虎步式,可好?” 沈笙笙眸光潋滟如秋水,蒙着一层雾气,微微点头。 在江北的一番安抚和讨好下,情潮过后,人就被放在了毛茸茸的熊皮毯子上。 江北贴心地将兔毛毯子披在她的身上,身上身下,都是软绒温暖的触感。 滚烫的身体从后面贴上,江北那身质感极佳的衣袍搭在她的身上,有些滑,又有些凉。 红日沉落,天色渐渐浓重,粉紫色的彩霞也一点点被黑夜吞噬。 马车在街巷尽头的角落里摇摇晃晃,传出暧昧又让人遐想无限的微弱声响。 时隔三年之久的痴缠缱绻,两个人都在对彼此的渴望和思念中,尽情燃烧释放。 当年不计后果的一场豪赌,如飞蛾扑火的奔赴,不曾想,苍天终是有眼的,成全了他们彼此。 江北的手在沈笙笙的腿上流连徘徊,反反复复摩挲,再轻轻揉捏。 那光滑如绸的触感,让人沉迷,欲罢不能,好想让此时此刻化为永恒。 拿出备好的棉帛,抹去他留在沈笙笙身上的痕迹,然后将人捞入怀里,用细密如雨的亲吻,安抚着沈笙笙,直到旖旎的余韵散尽。 江北拾起地上的衣衫,仔仔细细地替沈笙笙一件件穿上。 “天黑了,该回去了,满满还等着我们呢。” 满满还等着我们...... 平平无奇的一句话,落在沈笙笙的耳畔里,却成了这世间最悦耳动听的一句话。 曾几何时,她幻想过多少次这样的场景和对白。 清澈的美眸中碎光点点,沈笙笙用力点头,“对,满满还等着我们呢。” 江北将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那深紫色的绸缎衣袍垂感极佳,即使方才两人蹂躏厮磨,上面仍没有半丝的褶皱,和任何不可言喻的痕迹。 拎起给满满买的点心和一些小玩意,江北牵着沈笙笙的手,同她一起推开了那个宅院的门。 “太阳都落山了,怎么才回来?” 一踏进院门,沈笙笙便瞧见父亲拿着鸡毛掸子,坐在门口的板凳上候着他二人。 沈日重没好气地看向江北,“你又来干嘛?白日里老夫跟你说的话,白说了?” “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