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就在门外,箫老板这边请。” 今日,看来是躲不过了。 无奈之下,沈笙笙只能乖乖地跟着青竹,一起出了胭脂铺。 临上马车前,夏泽也戴顶帷帽跟了出来,“箫老板,可须我同行?” “不必,我去去就回。” 半柱香后,沈笙笙坐着侯府的马车,来到了自家的戏楼。 如伙计所言那般,戏楼里里外外都站了一排玄衣侍卫,黑压压的一片,那阵仗甚是吓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戏楼犯了什么事。 沈笙笙愈发笃定,江北许是查到了她的身份,今日便是冲着她而来。 戏楼二楼。 位置最好、布置格局最奢华高雅的雅阁里,江北背对门口,坐在那正对戏台的美人榻上,凝视着空空如也的戏台。 两双大长腿撑开,江北微躬着上身,双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叉挡在他的唇前。 “侯爷,箫老板为您请来了。” 青竹报备了一声,便识相地关上门退了出去,房内只留沈笙笙与江北二人。 江北始终没有回头,待听到门吱呀关上后,他才微微侧头睨了一眼戴着帷帽、一副男子打扮的沈笙笙。 “这就是箫老板的待客之道,见到本侯爷也不问安?”江北佯作不悦地挑剔道。 “草民见过江侯爷。” 沈笙笙沉声学着男子说话,着实辛苦。 雅静的空间内,一声轻笑清晰可闻。 沈笙笙听得心里发毛,猜不透那一声笑的真正含义。 难道是嘲笑她在装男人说话? 只见江北突然站起了身,绕过美人榻,走到茶桌前坐了下来。 他斟了一盏茶,推到身旁的位置上,同沈笙笙示意:“箫老板坐下喝杯茶。” 沈笙笙狐疑地打量着江北。 看他现在这副神态和举止,又好像并不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若是以往,早就过来掀掉她的帷帽,直接质问或者二话不说地将她带走。 难道真的只是来摆摆侯爷的架子? 分开了几年,竟猜不出江北葫芦里现在卖的是什么药。 这个节骨眼上,沈笙笙也只好抱着豁出去的心态,见招拆招了。 她昂首挺胸,故作男子的随性大气,走到江北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江北瞧了瞧身旁的茶盏,又瞧了瞧对面的沈笙笙,一侧唇角勾起,邪气地笑了笑。 他拎着茶壶,拿着那杯茶,主动坐到沈笙笙的身旁。 “怎么,箫老板是怕本候吗?” 说话间,江北将茶盏推到沈笙笙的面前,身体也跟着朝她靠近。 沈笙笙的身体本能地朝旁侧微挪,试图与江北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故作从容地回道:“侯爷这说的是什么话,草民不是怕,是敬重。” 椅子拖着地面,发次刺耳的摩擦声。 沈笙笙都没来得及反映,连椅子带人就被江北拖了过去,险些撞进他的怀里。 沈笙笙欲要起身,江北大掌压下,直接给摁回了椅子上。 他嘲笑道:“既不怕本候,又为何要躲?” 沈笙笙用力咳了咳嗓子,试图把嗓子给咳哑一些。 她捏着声音回道:“你我二人都是男子,坐得这么近,让人瞧见,怕有损江侯爷的名声。” “哦?” 江北打量着身前娇弱的人儿,眸眼噙着笑,神色玩味。 “本候很是好奇,我都有什么名声呢?” 沈笙笙又清了清嗓子,假笑道:“自然是忠肝烈胆、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威武不屈的好名声。” “还有呢?” “还有......” 沈笙笙有点编不下去,“还有......爱民如子、敢言善谏、不趋炎附势、不与贪官同流合污。” 江北笑得直抖肩,“还有呢?” 沈笙笙咬唇,真不知道江北是想听什么。 “草民初来都城不久,对侯爷所知甚少,还请侯爷莫怪。” 江北忍着想要将沈笙笙搂入怀里的冲动,目光打量着她头上着碍眼的帷帽。 “箫老板为何戴着帷帽,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第216章请侯爷自重 明明是寒冬腊月,沈笙笙此时却是如同坐在火炉上,热得浑身冒汗。 她嗫喏回道:“怕仇家寻上门。” 仇家? 江北听了,略有些不爽。 这么想她、念她,却把他当成仇家来躲。 江北的手搭在了沈笙笙的腰间,还是忍不住地将她朝自己又拉近了一些。 隔着帷帽的垂纱,他俯身贴到她的耳边轻声细语。 “难道本侯就是你的仇家?” 沈笙笙神经抽跳,被问得心里没底,总觉得江北是察觉了什么。 她拨开江北搭在腰间的手,起身站到了一旁,“听闻侯爷已有妻室,还请侯爷自重。” 江北挠了挠眉头,自从沈笙笙进来,唇角就从未弯回去。 “可是本侯喜欢男子,还就喜欢像箫老板这样的男子。” 胡话。 满嘴的胡话。 那沈婉孩子都有了,还说自己喜欢男子? 莫名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惶惶不安的情绪将耐心耗尽,沈笙笙再也装不下去了。 她也看出来了,江北今日就是冲着她来的,明知道她是沈笙笙,还在这里拿她逗闷子。 心里一股火拱上来,沈笙笙转身就要离开。 江北却起身冲到她的身前,拦住了去处。 他将沈笙笙揽入怀里,任凭她如何挣扎,都不肯放手。 抬手掀掉那碍事的帷帽,江北的凤眸里,满眼都是沈笙笙的那又气又恼,却又让他思念已久的脸庞。 他唇角打开,扬起一个灿然的弧度。 “笙笙,你真是让本候好找。” 目光对视得太突然,沈笙笙怔在那里,忘记了反抗。 似是被那近在咫尺的面孔给攫取了心神,又似眼前这般场景不知该如何面对,脑子里空白一片。 直到江北俯首欲要吻他,沈笙笙才本能地后弯腰身,堪堪躲开了江北两次送上来的亲吻。 江北笑着将她的腰扶起。 “笙笙,你的腰再弯就要断了。” 沈笙笙抡起小拳头捶他的胸,抬起脚踢他的腿,愤愤然道:“你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浪荡之人。” 江北则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来。 “笙笙好不讲理,明明是你先弃我而去,嫁给魏修己,招呼也不打就远走他乡,却反过来嫌弃我。” “你早就认出是我,为何还在这里装,你......” 沈笙笙的话说到一半,江北霸道又强势的吻就封了上来。 后脑勺被江北死死地按住,腰身也被他紧紧禁锢,那极大的手劲几乎要将她摁进他的身体里。 似乎要将这几年缺失的都补回来一般,江北狂热地含吮着她的双唇,湿滑的舌尖撬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好像要将她生吞了一般,野性又张狂。 屋内静悄悄,唇舌纠缠时的水声清晰可闻。 暌别已久的气息和温度,激起心中涟漪万千。 沈笙笙极力按捺忍耐,时刻提醒自己江北是有妻室的人,无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