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媳妇忘了兄弟,你,你,你……畜生不如!” 李不言抱着胸冷哼一声:“一会哭,一会怒的,一看就是情绪不稳定,陆景辞,你的终身大事,看来还得好好考虑考虑。” 小裴爷:“大侠,咱们滚。” 李不言一点头:“小裴爷,你带路。” 两人头也不回地走出院子,朱青几个一对眼,也纷纷跟出去。 滚还用带路吗? 显然是有事啊! 果然,小裴爷走到外头,朝所有人招招手。 五个脑袋凑到一起。 裴笑脸上哪有恨,只有急:“刚刚我没听错吧,钟声响了。” 李不言:“没有听错,还一下子响了很多下。” 朱青:“但每一响都不一样,很奇怪。” 丁一:“难道是一个钟敲一下,一个钟敲一下?” 黄芪看看天色:“这个点,谁会敲的?” 裴笑思忖片刻:“黄芪,你去几个寺庙里走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是!” 裴笑:“朱青,你去锦衣卫那头问问。” “是!” 裴笑:“丁一,你去朱家找朱大哥,听听他的说法。” “是!” ![]() 五个脑袋,瞬间变成两个。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把视线挪向别处。 小裴爷:奇怪,搅屎棍最近怎么这么和我有默契的? 李不言:奇怪,小裴爷最近怎么越看越顺眼的? …… 堂屋里。 白清苡一把把陆景辞从棺材里抱出来,刚要开口说话,陆景辞冲他一摇头,转身,跪倒在禅月大师的面前。 “大师,多谢救命之恩,我……” “他已经听不见了。” 陆景辞猛的抬起头,只见老和尚盘腿而坐,面色安详,嘴角带着一抹淡笑,很是满足。 “他……” “功德圆满,坐化而去。” 虚云伏下身子,冲老和尚深深三拜,“施主不必自责,这是我师夫的归处,这归处早在十年前,就安排好了。” 陆景辞以为自己会哭,不想,一滴眼泪都没有。 是的,人找到了回家的路,只有喜,没有悲。 身边有人跪下来。 白清苡磕完三个头,问道:“虚云师傅,棺材是现成的,我们……” “不必,劳施主将他背在我身上即可。” 白清苡:“你要带他去哪里?” 虚云:“回五台山,东台台顶。” 白清苡:“我这就去准备马车……” “我一路步行即可。” 虚云双手合拾,“他这人最喜欢游山玩水,回家的路,我就带他再看一看山山水水,扶来吧!” 白清苡与陆景辞一对眼,两人一个左,一个右,同时将禅月大师扶到虚云背上。 虚云直起身,目光浅浅地看了陆景辞一眼。 “有空来东台顶坐坐,我师傅他不修行的时候,喜欢和人斗斗嘴,我这人太闷,他很是嫌弃,” 陆景辞含笑:“我棋也下得不错,得我晏祖父的真传。” 虚云嘴角勾起了一点弧度:“那还是别来了,他输了棋,嘴要撅三天呢。” 说罢,他转过身,大步走向夜色中。 陆景辞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心中一梗,追过去,大喊道:“你好好钻研棋谱,替他下赢我,赢了,我让三爷陪你喝酒。” 背影微微一顿。 一句轻得不能再轻的话,随着夜风飘过来——“我只喝烈酒。” 李不言朝小裴爷递了个眼色:“我们去送他一程如何?” “好啊,我正想给大师多磕几个头呢!” 顺便再套套虚云的话,那钟莫名其妙的响了,是不是和陆景辞有关? 裴笑:“走!” 李不言走到院门口,顿足,扭头:“陆景辞,你那个梦境是怎么回事?” 陆景辞:“哪个梦境?” 李不言:“被人捂着嘴,钻进地道的那个。” “那是我的魂魄飞出院子,看到的景象,老将军为了我……” 陆景辞:“……预备下了一条秘道,张天行是从那条秘道里,带我离开郑家的。” 原来如此。 “回头老将军坟上,我们也得去多磕几个头,小裴爷,你说是不是?” “你说是就是。” “这么听话的?” “哪敢反驳呢!” 脚步声远去,四周猛的静下去,只剩下两个人,面对面,眼对眼,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清苡大步上前,一把将陆景辞紧紧搂在怀里。 和娘的怀抱不一样。 他的怀抱是宽阔的,温暖的,是箍得紧紧的失而复得。 人的心,像一座四四方方院子,里面的走不出去,外面的进不来。 奈何桥上遇到的人,推倒了一面墙; 娘身上淡淡的草药味,推倒了另一面墙; 李不言、小裴爷他们的插科打诨,推倒了第三面墙。 身前的这个男人,男人两鬓的白发,让这最后一面墙骤然崩塌,露出里面陆景辞一颗赤热的,滚烫的心。 十八年。 多么幸运,你还陪在我身边。 陆景辞伸出双手,紧紧的回抱住了他,脸往他的心口贴得更紧了。 如果此刻,她能抬起头,定会看到男人脸上的泪,再度滚滚落下。 白清苡喉结上下滑动了好几下,唇颤抖着,半晌,也只是喟叹出一声: “我的淮右啊!” 第九百二十六章佛光 皇宫。 刚刚升任新钦天监监主的刘和才匆匆走进内殿。 行过礼后,他见皇帝没有喊他起来,心里不由咯噔咯噔两下。 “一盏茶之前,四九城所有的钟都莫名其妙地响了一下。” 被惊醒的皇帝,脸色明显冷沉:“刘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赶路赶得急,刘和才额头一层薄薄的热汗。 “回陛下,钟为什么会响,臣不知道,但刚刚就钟的事情,臣测了一卦,卦象显示是吉的。” “噢?” 皇帝脸色缓和了一点,“刘大人起来吧。” 刘和才从地上爬起来,“臣还有两件事情要回禀陛下。” “说!” “钟响的同时,臣立刻夜观天象,发现东南方有颗星辰陨落。” “陨落的是什么星?” “这……臣推算不出来。” “第二件事呢?” “钦天监观测到四九城东南角的上方,原本黑气缠绕,钟响的同时,一道强烈的佛光射出来,黑气随之一散而光。” “佛光?” “是!” 刘和才掀眼看了皇帝一眼:“臣在来的路上用罗盘推演了一下,佛光射出的地方,和星辰陨落的地方,是一处地方。” 皇帝粗短的手指在书案上点点,拧着眉想了半天,“刘大人可否把那处地方,给朕找出来。” 刘和才:“臣用罗盘,就能找出。” 皇帝:“用时多久?” 刘和才掐指算了算,“大概两个时辰左右。” 皇帝揉了揉困顿的面容:“来人,让禁卫军派出一队人马,协同刘大人。” “是。” “刘大人?”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皇帝看了刘和才一眼,“先不声张。” 刘和才:“陛下放心。” 内殿里空落下来。 片刻后,内侍孙进忠去而复返,见皇帝还坐在书案前,忙上前劝慰道: “陛下先上床歇着吧,自古以来佛光都是吉象,而且是大吉,可见是天佑华国,天佑陛下。” 皇帝伸手,孙进忠立刻扶他起身。 主仆二人慢慢走到床边,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