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姑娘,直说吧,找我家延瑞有什么事?” 语调颇为急切,和从前一问一答的闷闷样子完全不同。 陆景辞笑了笑:“二小姐性子变了。” “变爽快了。”李不言插话,“也讨人喜欢了。” 朱未瑾一听这话,眼眶微微泛红,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我从前也有错。” “谁没错过呢。” 陆景辞牵她坐下,“朱未希可常来瞧你?” 朱未瑾撇撇嘴,不屑道:“三天两头的来,烦都烦死了,还总数落我。” “这么过分啊。” 陆景辞脸一沉:“明儿个我替你去骂她。” “别……” 朱未瑾急得去抓陆景辞的手,一抬头,发现陆景辞眼中含着笑,静静地看着她。 她瞬间反应过来,嗔怨道:“晏姑娘也会开人玩笑了。” “能让我开玩笑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朱未瑾:“……” 陆景辞拍拍她的肩,转身看着项延瑞:“既然来了,我就开门见山了,三爷。” 白清苡曲起手指,敲敲书案:“二姐夫你过来瞧瞧,这两样东西能不能仿一仿?” 项延瑞走到书案前,手指把腰牌拿起来轻轻一摸:“象牙的?” “是!” “说吧,要怎么仿?” ![]() 轻飘飘一句话,让屋里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陆景辞上前:“材质可以不仿,但上面的纹路、图案能不能做到一模一样?” 项延瑞既没说能,也没说不能,而是指着一旁的牛皮,慢悠悠道:“这一个呢?” 陆景辞:“和腰牌一样,仿上面的图案,还有文字。” “象牙用木料代替,牛皮就用牛皮,手上正好有一块。” 项延瑞顿了顿,“两天左右应该能好。” 陆景辞:“可否就在这里……” 项延瑞一口拒绝:“不行。” “晏姑娘。” 朱未瑾忙替自己的男人分说:“他干活有专门的院子,专门的工具,陌生的地方啊,他做不出活的。” 李不言眼神飘逸到陆景辞那边:小裴爷说这两样东西十分要紧,我跟过去盯着吧。 陆景辞微微一摇头:“项延瑞,你干活我能在边上吗?” 项延瑞不急不慢的清了清嗓子,“晏姑娘不相信我,就另请高明吧。” “不是不信,是想请教你一些东西。” 陆景辞指着腰牌上的纹路:“比如咱们华国的腰牌,喜欢在腰牌上雕些什么,用什么手法雕。” 项延瑞:“晏姑娘感兴趣?” 陆景辞看着他:“不仅感兴趣,我还想知道用什么方法,能把假造得这么逼真。” 项延瑞脸色微微一变,屋里气氛忽的沉下来。 白清苡和小裴爷他们有些疑惑地看着陆景辞,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项延瑞坦承这两样东西是假的。 不是说好,只是让他仿一仿吗? 陆景辞其实在项延瑞脱口而出“象牙”这两个字的时候,就改变了主意。 象牙这东西,只有齐国才产,华国极为少见,可项延瑞轻轻一摸就能辨别,可见他是见识过的。 那么他是怎么见识过的? 通过谁见识的? 背后有没有什么故事? 如果时间不急,陆景辞就打算向他好好请教一番,但仿一仿要两天,她就舍不得浪费时间。 毕竟,对面厢房里还有一支香,一天十二个时辰一直在燃着呢! 沉寂中,朱未瑾走到自家男人身边,用手扯着男人的衣袖,冲他微微一笑。 这是怎样的一记笑? 明艳,动人,带着撒娇和讨好,看得陆景辞都目瞪口呆。 这是朱家那个满腹怨恨的二小姐吗? 项延瑞看发妻的眼神也微微一愣,半晌,慢悠悠地对陆景辞道:“明日你可早点到项家来。” 陆景辞:“事情紧急,可以现在就去吗?” 项延瑞又看了发妻一眼,见她点头,慢慢道:“可以!” …… 项延瑞说的“你”,自然是指陆景辞一个人。 陆景辞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坐上项家的马车。 李不言有些不放心:“三爷,要不要我偷偷跟着啊?” 白清苡:“不用,项延瑞靠谱的,两天后我们去接她就行。” 裴笑:“那这两天,我们干什么?” 白清苡:“你去衙门,我去步家军看看马。” 李不言:“我补觉。” 朱青:“我准备准备去齐国。” 丁一:“我陪三爷去步家军。” 黄芪:“我陪我家爷去僧录司。” 裴笑看着头顶一轮下弦月,一边叹气,一边脑海里冒出四个字:游兵散将。 就在这时,只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裴笑一脸不悦:“大半夜的谁啊,马骑得这么快?” 正说着,那马蹄声越来越近,竟是冲着别院来的。 朱青眼力最好,凝神一看,“爷,是罗大强。” 他怎么来了? 白清苡拧眉走下台阶。 罗大强翻身下马,向白清苡直冲过来:“老大,刚刚接到北城司的报案,陈皮死了。” 白清苡脸色顿时裂开。 “你说什么?” —————— 今天只有一更,要整理后续的细纲和情节,抱歉。 第七百八十七章割喉 “陈皮死了,是被人杀死的。” 罗大强对着自己的脖子切下去:“老大,割喉啊。” 季春的夜,天气不冷不热,风吹上来,已经有了一些暖意,但白清苡却浑身冷得像一块冰。 他们前脚才从陈皮房里走出来的,后脚陈皮就被人杀了。 为什么? 谁做的? 裴笑见谢五十愣住了,忙踢他一脚:“要不要把陆景辞叫回来,这事蹊跷啊。” 腿上一痛,白清苡回神,“暂时不用,我先去现场看看。” 李不言:“我也去。” 朱青:“我也去!” 丁一:“我也去!” 黄芪:“还有我。” 白清苡一点头:“走!” …… 现场既不血腥,也不恐怖。 如果不是枕边一滩血,陈皮还像白清苡第一次见他时候的样子,用一床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窟窿一样的两只眼睛。 颈脖上的刀口很细小,也不深,但直中要害。 白清苡甚至可以想象出,那刀割过陈皮喉咙时,陈皮都没有来得及睁开眼喊叫一声。 朱青在房里看了一圈,走到白清苡身边,“三爷,做案的人功夫不错,胆子也大,直接走的是门。” 功夫不错; 胆子也大; 白清苡咀嚼着这两句话,眉头越拧越紧,“房子四周去看一看。” 朱青:“是!” 李不言、丁一、黄芪三人立刻跟去帮忙。 白清苡也转身走出屋子。 屋外,陈毛缩着肩膀,满脸是泪的站在门边。 另一处厢房传来老妇人一声高,一声低的哀哭,听得人头皮发麻。 “什么时候的事?”白清苡问。 “就一个时辰前。” 陈毛抹一把泪:“我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咚的一声,爬起来一看,我哥的房门开着……” 他以为是被风吹开的,就走过去把门带上,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进门点灯一看,床上的血正一滴一滴往下流呢。 “谢大人,我哥都已经是个活死人了,谁要杀他啊。” 陈毛偷偷抬眼看着白清苡:“……是不是因为你们……” “爷。” 就在这时,朱青去而复返,朝白清苡递了个眼神。 白清苡扔下陈毛走过去。 朱青捂着嘴,低声道:“爷,东城刚刚传来消息,那两个打更人也被人割了喉,死在自家的床上。” “什么?” 这一声惊叫是跟过来的裴笑喊的。 两个打更人,不是他昨儿刚刚见过的吗?怎么也死了? “谢五十,这是杀人灭口啊!” 这话,把白清苡最后一丝侥幸驱逐的干干净净。 他深吸一口气,“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