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和弟弟葬在一起,然后从此消失,别来我坟前恶心我!以后我也不会再进入你的梦里!” 这充满愤恨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凌初俞的心上。 无助的恐慌在凌初俞心底蔓延开来,“不、不……兮兮,你别走,求你别走……!” 凌初俞扑上去,手却只从她消逝的残影中穿过。 抱了满怀空。 “兮兮!”凌初俞醒来时,枕头竟然已经被泪湿了一片。 他转头看去,周遭的空气寂静能闻。 简酥兮仍是那副恬静安详的模样,仿佛睡着了一般,只是皮肤苍白毫无血色与生气。 彻底失去此生挚爱的悲痛在静谧的夜里格外尖锐,刺得他泣不成声,“兮兮,我错了……” 你起来骂我打我,或者让我跪下,我都愿意照做。 可你不要我,你要弃我而去,我该怎么办…… …… 凌初俞还是按照简酥兮所说,将她和简绮源还有她母亲葬在一起。 葬礼低调举行,只来了几个特别亲近的好友。 天色阴沉,明明才下午,灰云已经沉得要压到人肩膀上一般,压抑至极。 简酥兮却觉得刚刚好,这样不会让她浑身灼痛。 只是看着凌初俞和许真茹站在自己的墓碑前,一副神情悲痛的模样,她觉得恶心极了。 凌初俞轻抚着简酥兮的遗照,沉默半晌,忽然说,“兮兮,我已经找到简文渊了。” “你放心,今天,我就给你报仇。”第14章 报仇?报什么仇?这和她父亲有什么关系? 她会变成这样,不都是被他凌初俞害的吗?! 简酥兮看着他眼中的神情和眷恋,深深皱起眉,只觉得这人无时无刻不在伪装。 许真茹叹了口气,“可惜,酥兮姐姐就算泉下有知,也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 什么意思?简酥兮满腹疑惑,她实在不记得自己忘记过什么事。 更别提,这是从许真茹口中听说的。 她们之间难道还有过什么被她遗忘的过往? 她怔怔看着许真茹,只觉魂体都快要裂开。 细细密密的痛,从心口深处撕裂,窒息的感觉到扑面。
她的注意力再度回到凌初俞和许真茹的交谈上。 “至少这样,她会觉得到入狱之前,她一直都是幸福的。”凌初俞怅然说道。 疑惑变得更深,简酥兮感觉自己身处在一团迷雾中央,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真相马上就会摆在她面前了。 “凌总,人带到了。”赵凡阔步走近,恭敬对凌初俞说道。 下一刻,他身后的两个保镖将押着的人丢到地上。 “爸爸!”简酥兮瞪大了眼睛。9 这是她的父亲简文渊?她几乎快要认不出来了。 从前他总是西装革履,头发也总梳得一丝不苟,高定的黑色皮鞋总是锃光瓦亮。 再看他现在。 他现在竟然穿着的是又脏又旧的袄子,裂开的口子里是发黑发硬的棉絮,而他蓬头垢面,比乞丐更落魄。 更遑论他如今被打得面目全非。 自从简氏机密文件被盗后,简文渊带领的简氏集团就一蹶不振。 父亲起初一口咬定是她偷了文件,她为凌初俞顶罪入狱后,家里人一次都没去看过她,她一直以为是因为他们恨她,现在看来,恐怕他们也是自身难保。 简酥兮看着旁边弟弟和妈妈的墓碑,一阵心酸。 “凌总,凌总饶命啊!”简文渊爬到凌初俞脚边,声泪俱下地哀求,“求求你放过我吧!” 简酥兮心疼地看着简文渊可怜求饶的模样,对凌初俞的恨意又增添了一分。 “凌初俞,我们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真是要让简家灭门吗?!” 凌初俞一脚踹开他,满眼嫌恶,他蹲下身,揪着简文渊的头发逼着他抬起头。 “放过你?你看看这是谁的墓!” 简文渊这才注意到面前的三座墓碑,顿时大骇。 他面前是简酥兮的墓碑,他的视线却一直锁定在旁边的简绮源三个字上。 “源源,我的源源……”简文渊斜着眼颤声哭嚎着,画面有些滑稽,但在场的人都笑不出来。 简酥兮心中的悲愤被凄凉取代,“爸,我就在你眼前啊……你为什么还是只看弟弟……你还在恨我吗?” “还惦记你那宝贝儿子?”凌初俞眼神狠厉,将简文渊的头重重磕在简酥兮墓前的大理石阶上。 简文渊被压着半边脸贴在大理石上,鲜血立刻顺着额头流下。 他痛得龇牙咧嘴,挣了一下没挣脱,“凌总,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你在兮兮的坟前忏悔,把你这些年做的一切都说一遍。”凌初俞说道。 简文渊眼神闪烁,“这……我做什么了?我对简酥兮那丫头够好了……啊!” 他还没说完,凌初俞就揪着他的头发,又让他猛磕了一下,“说!” “我说!我说!”简文渊连忙求饶。 一旁简酥兮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没有了最开始看见简文渊受罪的那股心疼和气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