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姜云姝如段景珩所愿,将盛春楼停业借他一日。 谁料到了傍晚之际。 管事就匆匆赶了过来—— “小姐不好了!盛春楼出事了!” 一听这话,姜云姝匆匆赶去。 只见盛春楼中一片狼藉,站在最中央的人,竟是陆煜泽! 剩下几人,姜云姝认识,是段景珩府中的管事。 而唯独段景珩不见踪影。 周遭静寂无声。 陆煜泽先开了口:“洛枝,我亲眼见一群黑衣人进了盛春楼,待我带官兵赶过来时,便听见这里面有打斗声,进门时,却不见黑衣人影,只剩他们这群人手持兵刃,我正要带回去仔细调查。” “世子!” 姜云姝匆忙上前,挡在了段景珩家的管事面前,替他开口:“他们都是我认识之人,今日也是我借段公子在此办事,你却在我的店里将段公子的人抓去府衙,之后等段公子回来,我要如何交代?” 听见这话,陆煜泽脸色铁青:“你就这般信任他?你可知他底细?” 姜云姝拧眉沉默不言。 陆煜泽心底生出几分痛惜,他冷声道:“你可知他给的所有信息都是假的?我去查了他所谓的陆南县老家,根本就没有他这个人,他不知是何人派来盛京的!” 霎时。 姜云姝神色一怔,眼底浮现出几抹诧异。 “既然持疑,那老身走一遭便是了。” 一旁的管事看向姜云姝,神色中带了几分焦急向她朝二楼使了个眼色。 直到一行人被带走,陆煜泽也沉沉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周遭彻底安静下来的,姜云姝缓了缓神,才终于下定决心,转身前往二楼。 此刻,阁楼昏暗无光。 姜云姝站在了天字房门口,手放在门框边,迟疑不定。 可最终,她还是颤抖着手推开了房门。 下一瞬。 她便看见段景珩靠在角落,手捂着腹部,伤势严重,毫无血色。 姜云姝心下一惊,匆忙上前。 “段景珩,你——” 话才起头。 冰凉的剑刃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抬眼看去,此刻的段景珩神色冷厉,与之前的模样截然不同。 这是姜云姝第二次见到他这般模样。 心猛地提起。
“我知道。” 段景珩语气低沉,带着冷意,手中的剑却未松动分毫:“你不是听见了陆煜泽说的了吗?我在盛京的身份都是假的,你还信我?” 姜云姝沉默下来。 过了片刻,她轻声笑了下:“可我从来就没信过你所提的身份。” “你忘了吗?第一次见面时,你出现的时机便不巧,寻常人家哪里会那么容易被人追杀?” 抵着她脖颈处的利刃终究还是松了下来。 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段景珩头靠在门板上,忽地又扯出一抹笑来:“所以,你还是会救我的对吧?” 他笑起来很好看。 即便此刻浑身带着血迹,也依旧很好看。 姜云姝看着他,也不禁笑了出来:“这次,我再救你,你应该要回答当初的那个答案了吧?” 提及这个。 段景珩眸色一怔,似乎是想起来,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 “我会告诉你的。” 姜云姝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拧了眉,原本准备送他回他府中。 可才扶起他,却听他张口说:“我不能回府,也不能让人知道我的踪迹。” 那就是要偷偷替他治伤了。 这进程她熟。 毕竟第一次,他同样是如此要求她的。 那时她将他藏在许府养了大半个月的伤,待他伤好后,只留了一封感谢信就消失无影无踪。 后来再见面。 就是他买下了她隔壁的府邸,以段景珩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了。 原本一开始姜云姝还以为要与他装不认识。 可他却主动跟她说了话,借着要还她人情的理由,一步步与她相交熟悉。 只是对于他真正的身份,他向来只字未提。 姜云姝虽有过好奇,却也从不多问。 两人就保持着表面的朋友之交。 真正熟悉,是在姜云姝决定开盛春楼的时候,当时她为了开酒楼,受了不少挫折,有次还险些受了同行的打砸,是段景珩帮了她。 再后来,段景珩又替她为酒楼解决了不少麻烦,于是两人也就渐渐成了很好的伙伴。 有时候姜云姝几乎要忘了他们之间的初见。 毕竟之后的这段时间,段景珩就如同一个最普通的富家公子,吃喝玩乐,无忧无虑。 直到今日这事,他又一次以她陌生的模样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