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玉咬了咬嘴唇,站在熟悉的卧室门口。 理智上她不愿再与陆凛岐纠缠,但情感上却无法把他从心上挪开。 对他的心疼关切,终是压倒性地战胜了理智。 萧婉玉伸手推开门。
屋里只开了一盏夜灯。 陆凛岐背对着门,蜷缩在地板上,身上的西服衬衫皱成一团。 听见门开,他实在难受得无力起身,只微微抖了抖身子,便自暴自弃地放弃转身,僵着身体一动不动。 尽管只借着昏暗的灯光,萧婉玉还是能看出他比在苏家老宅时更虚弱难受。 心中一阵针扎般的心疼。 萧婉玉急忙走过去,扶起他的肩膀,看到陆凛岐脸色苍白至极,额头上滚落着粘稠的汗珠,沉重的喘息声中透着几分痛苦。 萧婉玉吓了一跳,几个小时不见,他怎么这么严重。 她用手贴在他额头上,滚烫得吓人。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生病…… 萧婉玉扶着他的腰,想把他拉到床上。但陆凛岐像是失去了意识的布偶,任凭她怎么摆弄,也不配合,只是睫毛轻颤着,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贴近陆凛岐的耳边,声音温柔:“你发烧了。我给你的私人医生打电话,好不好?” 陆凛岐依旧没什么反应,萧婉玉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晕过去了。 她掏出陆凛岐的手机,他的开机密码是永远没变过的“0623”。 不是他身边人的生日,萧婉玉也从未过问…… 她打开手机,在他的通讯录里只搜到了一个“邵-私人医生”,但她记得陆凛岐之前的医生明明姓王。 管不了那么多了,陆凛岐呼吸里都透着要把人灼烧的热度……她手忙脚乱地打通电话:“您好,请问是邵医生吗?陆凛岐发烧了,您现在可以过来一趟吗?” “这么晚……”一个很年轻的男声,他叹了口气,“好,我马上就来。除了发烧,他还有什么症状?” 萧婉玉愣了愣:“他今天喝了很多酒……” “他现在胃疼吗?” 萧婉玉从陆凛岐这里问不出答案来,便伸手轻触他的胃部。 她手刚刚放上去,他就猛地一抖,皱紧眉头,额头的冷汗渗出,像是疼得浑身都在战栗。 她心疼地移开手,回答医生:“嗯,他胃疼的。” “好,我知道了,你先给他物理降一下温。我马上就到。” 挂断了电话,萧婉玉费劲了浑身力气,总算将没什么反应的陆凛岐拖到了床上。 她去浴室里端了一盆凉水,打湿毛巾,搭在他的额头和脖颈上降温。 萧婉玉翻身上床,把头贴在他脸颊上,整个人缩进他怀里,只觉得他浑身像火炉一样灼热。 这样可不行…… 想了想,萧婉玉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干脆把他的外裤也脱了下来。 她用手捧着凉水,轻轻洒在他漂亮匀称的肌肉上。 萧婉玉双手抚上他的皮肤,将水抹匀。 陆凛岐浑身灼热,烫得她手指发疼,但触感却极好,真材实料。 水与他的体温相差太大,他浑身微颤着,不太舒服地换了个姿势。 在昏黄的光线下,他腹肌微动,沾着晶亮的水光,更显得迷离诱人。 萧婉玉有些被蛊惑到了…… 见他没什么意识,萧婉玉便大着胆子趁人之危,俯身贴近他的脸颊,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要是这个男人永远这样乖巧听话,不说那些惹她心痛的话,该有多好…… 意识到心中想法,萧婉玉愣了愣,连忙打消念头。 她早该过了做梦的年纪,陆凛岐不爱她就是不爱,何必自讨无趣…… 给他身上淋了不少水,陆凛岐的体温似乎有所下降。 在萧婉玉挽着他手臂,为他擦拭身体的时候,他忽然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 他脑子烧得有些迟钝,皱了皱眉头,忽然用滚烫的手抓住了萧婉玉的胳膊。声音沙哑:“咳……你怎么又来了?” 尽管萧婉玉早就预料到他嘴里没什么好话,还是被“又”字深深地刺痛了。 她咬着嘴唇,给他把被子盖好,声音冷淡道:“医生快来了,我这就走。” 她转身就想走,但陆凛岐虚弱的手指攥紧她的手腕不撒手。 萧婉玉瞟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他避开对视,答非所问:“你很久没回家了。” “所以呢?” 陆凛岐吸了口气,重新凝视她,眼神虚弱中透着一点光亮。干裂的嘴唇开合着:“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 话还没说完,门铃忽然响了。 萧婉玉从床上跳了下去:“医生来了,我这就走,不打扰你休息。” 陆凛岐手指一僵,抿着嘴唇,脸色透出几分不悦:“咳……你先别走。你若是不打算再搬回来……把你的东西收拾好带走。” 萧婉玉愣了愣,心头漫过一阵滞涩的疼痛。 他竟如此急着赶她走,一点也不留情面…… 她转身,掩饰着眼底的伤感:“好,我先去开门。” 她一路跑下楼,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位年轻帅气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