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今朝心跳不止,但还是强行逼自己冷静下来,她在京北从没有得罪过别人,自己也不是什么有钱人,绑架她无利可图。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吴永顺知道了自己还在查他,甚至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从人证那里查到了线索。 想到这个,乔今朝心里一片灰败。 车子在京北很偏僻的一个海滩前停下,她被绑住双手带下车,被推搡着走到海边,上了一搜破旧的轮船。 绑匪抢过她的包,将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倒出来,却没找到想要的,他拿出匕首,狠狠抵上乔今朝的脖颈,细嫩的肌肤上很快划出一道血痕:“把录音笔交出来!” 乔今朝忍住疼痛:“不可能。” 绑匪怒了,用力更大,疼得乔今朝眼前发白,“你想死是不是!” 但无论他怎么威胁恐吓,乔今朝都只有一句话:“我不会交给你们。” 绑匪被她这副样子气到,却忽然凝视住她颈间染了血的那条项链,那项链正是一个很小的笔形形状,绑匪伸手便要去抓。 见她死活不放手,绑匪怒气涌上头顶,拿起手里的刀用力朝她胸口捅了进去。 乔今朝猛地吐出一口血。 绑匪凶狠的将刀抽出来,一边捅一边骂:“交出来!不想死就赶紧交出来!” 乔今朝痛得眼前发白,手上却仍然紧紧握着最后的证据,“你死了这条心吧……” 绑匪彻底被激怒,他疯了一样,扬起刀凶猛的朝着她的胸口扎去。 一刀! 两刀! 三刀! 贺敛赶过来,看到的便是如此瞠目欲裂的一幕。 他急红了眼,疯了一般就要冲过来,“乔今朝!” 这还是她第一次,第一次看到素来清冷的贺敛,这般疯魔的样子,明明流那么多血,乔今朝却笑了。 明明,你不爱我的啊。 为什么,还要为我急成这样子…… 绑匪眼看着有人过来,神色越来越急,一边斥骂她把证据交出来,一边扬起刀就要往她要害处扎。 硬生生挨了三刀的乔今朝徒手握住他的匕首,而后猛地将手中的证据朝着飞奔而来的贺敛扔了过去。 大吼:“贺敛,为受害者发声,求你!” 下一秒,绑匪将匕首直直捅进她心脏。 …… 医院。 贺敛手中紧紧的攥着那个证据,哪怕快要嵌入手中也不愿放开。 触目一片的血,都是乔今朝的血。
只要想到担架上她浑身鲜血的样子,就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心脏,他呼吸急促的靠在墙上,面前却浮现出九月份的母校。 女孩一身白裙,站在梧桐树下,底下是一群法学院的学生。 “大家好,我是A大法学系12班的乔今朝,很高兴今天代表我们系全体学生站在台上发言,今年我就要毕业了,从今往后,我将步入社会,成为一名光荣的律师。” “我的老师曾教导我,若不为弱者发声,则学法毫无意义,作为法学人,我将用毕生去捍卫法律的尊严,也望学弟学妹们前仆后继,薪火相传!” 女孩清秀而又坚定的面容仍然历历在目,他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忽然,手术室的灯骤然熄灭,医生戴着口罩从里面走了出来。 “抱歉,伤者伤势严重,大人孩子……一尸两命。” 三年后。 星海律师事务所早已成为京北律所里的龙头老大,整个京北更是无人可与贺敛匹敌。 他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愈发英俊沉稳,气质也愈发冷漠,骨节分明的右手抚上修长的左手无名指,那上面有一枚素戒。 是他和乔今朝曾经的婚戒,他凝望着那枚戒指,转动摩挲,眼神只在看到上面一个小小的缩写时变得柔和——GR。 下一刻,秘书小刘敲门走进他的办公室:“贺总,华瑞集团的少东家凌熙瑞,带着美国的律师团队过来了。” 贺敛松开戒指,挽了挽袖扣,起身:“走吧。” 秘书小刘跟在身后,边走边介绍对手:“华瑞集团之前的代表律师本来籍籍无名,现在的这位代表律师,是华瑞集团的少东家亲自带来的。她这两年横空出世,带领华瑞集团屡打胜仗,无一败绩。她风格强势,听说还很漂亮。” 贺敛不以为意,这些年来,他见过太多厉害的对手。有的是徒有虚名,有的是久负盛名,但无一例外都沦为了他的手下败将。 他自动略过了小刘说的那句“还很漂亮”,漫不经心的开口:“再不找个强势的律师,华瑞也该倒了。” 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的一男一女立刻朝门口看过来。 贺敛的目光在空中与那烈焰红唇,乌发如云的女人交汇,直到看清那人的面庞后,他原本冷淡的目光,瞬间僵住! 贺敛怎么也没想到,华瑞集团少东家带来的那位美女律师,竟然是他朝思暮想了整整三年的前妻——乔今朝! 贺敛的脚步顿住,瞳孔也骤然紧缩,他极近贪婪地看着乔今朝美艳的面庞,三年未见,她已然变得更加楚楚动人。 三年前,医生就那样平静的告诉他四个字:一尸两命。 那晚,连他也差些死在医院。 贺敛本以为,自己和乔今朝就此天人永隔,可如今,乔今朝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贺敛这才觉得,一切都仿佛有些不真实。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敛看向乔今朝的眼神中情愫涌动,但乔今朝看向贺敛的眼神里却只剩冷漠,仿佛她只是在看着一个公事公办的敌手。 贺敛的秘书小刘,从贺敛创办星海律师事务所的时候,就一直跟在贺敛身边,因此他也是认得乔今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