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心两句,戚梦梦就问:“何雪莹……在哪儿?” “被抓去公安局了。”徐林彦坐下来,感叹了一句,“不得不说,你对自己是真够狠的,你不知道,把你我往医院送的时候,路团长手都是抖的。” 闻言,戚梦梦眸光暗了暗,径自忽略了他后面的话:“公安……不来找我……问话吗?” “应该明天过来,就算何雪莹没有把你推下楼,她也没好下场。” 徐林彦顿了顿,摆摆手:“有些事儿等你好点了再告诉你。” 戚梦梦尝试抬抬手,可稍稍一动,胸前的骨头就像被拧起来似的疼。 她认命地阖上眼,现在伤上加伤,虽然把何雪莹给治住了,但跟路长珩离婚的事儿估计又得往后拖了…… 想到这些,戚梦梦就烦躁。 夜渐深,徐林彦有事离开,病房里也只剩戚梦梦一个人,她没有睡意,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忽然,一道沉稳的脚步声靠近,‘吱’的一声,病房门被推开。 她目光一转,立刻收回视线,继续看天花板。 戚梦梦的冷冷一瞥,像是冰锥刺在路长珩胸口,痛又无可奈何。 他抿抿唇,尽量放轻脚步走进去:“我给你带了吃的。” 说着,把手里拎着的饭盒放在桌上,利落打开,里面有个馒头、稀粥和一些小菜。 戚梦梦看都没看,冷飕飕扔出句:“谢谢,我不饿,另外我好像说过,在离婚前我不想看见你。” 路长珩手一顿,看向她没有一丝多余表情的侧脸。 她现在的态度,和曾经的自己如出一辙。 他下颚微微收紧,沉哑的声音透着股阴郁:“如果我不想离呢?” 第25章 本就安静的病房更是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 路长珩看着戚梦梦,戚梦梦看着天花板,这样的状态僵持了将近一分钟。 直到路长珩的耐心几乎快耗尽,戚梦梦终于转过头,虽然看着他,但眼里没有他的影子。 “路团长,你认为自己还有什么立场和资格不离?” “我不是你的兵,没必要听你的命令,而且你虽然没有直接害死我妈,但你就觉得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你又觉得我真的有那么大度,毫无负担的面对你,可以继续跟你过日子?” 她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每一个字都有千斤重似的,把路长珩压得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 他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寸头,现在戚梦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难处。 他不断告诉自己,她伤得还很重,不能让她生气,也不能让她情绪激动…… 半晌,路长珩才泄气似的松开紧握的拳头:“先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谁知刚转身,戚梦梦又说了句:“你当兵的说话就要算话。” 路长珩只觉脸上的表情都要裂开了,只能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当然,你放心,离婚前我不会出现的。” 说完,迈着长腿走了出去。 听见关门声,戚梦梦才重重舒出口气,有些疲倦地阖上眼。 或许上辈子的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去厌恶一个曾经深爱的人。 但这就是现实,曾经的‘哥哥’,曾经用一生去爱的男人于现在的她而言,都是该舍弃的过去。 走廊。 路长珩并没有走,站在门外细细听着里头的动静,唇线紧抿。 他没有抽烟的习惯,可这时他很想像那些老兵一样,从口袋里拿出根烟吞云吐雾,说不定那样,心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夏天的夜晚并不长,路长珩掐着点,在出操前回了部队。 没想到刚回去,就被政委叫去了办公室。 昨天家属院出了那样的事,加上家属们风似的闲话,估计整个军区都知道了。 果不其然,路长珩一进办公室,就看见政委堪比包公的脸。 “政委。”他敬了个礼,脸上也没有什么惧意。 政委抬眼,没好气地说了句:“路长珩啊路长珩,我看这政委给你当才是最合适的,要不然白瞎了你的‘风光事迹’。” 路长珩沉默。 政委放下笔,起身走到他面前:“这一个多月,你出了多少事儿?升衔都被耽搁了。” 路长珩还是没有说话。 见他这样,政委又气又无奈:“你啊,真是在男人堆里混久了,被两个女人的事儿弄得稀里糊涂!” 当兵这么多年,早已习惯训话的路长珩面不改色地接受批评:“政委,是我没有处理好问题。” “明天写五千字的检查给我。”政委顿了顿,转移话题,“戚同志没事吧?” 路长珩微怔,想起戚梦梦冷漠的眼神,眸光暗了瞬:“……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还要离?”政委又问。 路长珩绷起唇线,点点头。 政委叹了口气:“实在不行,我去找她帮你说。” 第26章 政委明白路长珩的心思,况且他又是自己带的兵,还是不忍心。 路长珩却道:“不用了。” 政委嘶的一声,上下打量着他,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的人:“路长珩,你什么时候这么怂了?” “她刚受了伤,情绪不能太激动,另外……” 路长珩停顿了一下,神色沉了几分:“我们俩的确是很难再继续过下去了。” 政委欲言又止,他又说:“对她来说,现在跟我待在一起都是煎熬。” 无声半晌,政委坐了回去,又是一声长叹:“你是个当兵的好苗子,可惜啊,不会当个好丈夫。” 路长珩没有否认,他的确不是个好丈夫。 当天下了晚操,路长珩连衣服都没换就赶去医院。 但他还是没有进去,一直站在病房外,从护士那儿听到戚梦梦睡着了,才敢进去看一会儿。 看着戚梦梦不安的睡颜,路长珩的心跟针刺的似的疼,更嘲笑自己越来越窝囊了。 这时,徐林彦来了。 路长珩立刻走出去,他也跟着退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听护士说你昨天在这儿站了一整夜。” 徐林彦盯着路长珩眼里的血丝,心中感叹当兵的身体素质就是强。 路长珩沉默了一会儿:“今天她怎么样了?” “医生说她身体状况还可以,中午的时候公安来做了个笔录。”徐林彦停顿了一下, “梦梦说是何雪莹把她推下去了,当时房里只有她们两个,梦梦坠楼的时候又有很多军属们看见,我想何雪莹估计……洗脱不了嫌疑。” 说着,他看了眼病房:“就算她森*晚*整*理没有坠楼,何雪莹干的那些事,也活不成的。” 路长珩没有说话,他知道戚梦梦想的是什么,她只是想让何雪莹的罪更重,好让何雪莹没有翻身的余地。 …… 之后两个月,路长珩几乎每晚都会过来,他也不进病房,只是在外面站着。 因为有生意要忙,徐林彦在龙江待了两个星期就回梧林了。 天慢慢转凉,戚梦梦的身体好了许多,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太多,她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这天中午下操,路长珩乘着休息的空隙来医院,想悄悄看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