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完霍行洲猛地转过身。 他眸光冷冽,朝燕晚柠咬牙切齿道:“我外派出差一个月,你就到处和人说我死了?” “你就这么想当寡妇,好四处去勾引男人吗?!” 燕晚柠被他骂的一头雾水。 她正要解释,就见霍行洲俊逸的面容上有一抹病态的绯红。 燕晚柠心头一颤,忙伸出手往男人额头上摸去,下一秒,她就被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吓了一跳。 她慌乱道:“行洲,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霍行洲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燕晚柠的话。 他拽着燕晚柠就想回家属院,才转身,眼前忽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直直往前倒去! 燕晚柠瞳孔骤缩,惊慌喊道:“行洲!” …… 镇上,卫生所。 医生递给燕晚柠两张检查报告。 “霍军官高热咳嗽,明显是肺病的前兆,咱们这种卫生所治不了,得带到省城大医院才行。” 燕晚柠咬着唇,看着简短而又粗糙的检查报告。 霍行洲得肺病明明是一年以后的事,怎么会提前这么多? 她现在手头就三千块钱,最多去省城检查治疗一趟。 要是情况不乐观,得住院观察治疗的话,这点钱远远不够…… 一阵绝望感如潮水将燕晚柠裹挟,她鼻尖不由得有些发酸。 可再如何,日子都得过下去。 ![]() 燕晚柠收拾了一下情绪,回病房去看霍行洲。 走到门口,她才发觉房门虚掩着。 病房里,传来楚丽兰一如既往无辜而又造作的声音:“行洲,燕晚柠先是毒害小久,后来趁你不在四处勾引男人就算了,现在你病倒,她人影都不见。” “你的这段包办婚姻,真的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燕晚柠一怔,心里怒火汹涌。 行洲都病成这样了,她在外边焦头烂额,楚丽兰竟然还有心情来挑拨她的婚姻。 她气血上涌,正准备推开进去反驳楚丽兰。 下一瞬,霍荆州冷沉的嗓音透过门缝,直直钻进她的耳中—— “离婚报告我已经打好了,过两天我就交上去。” 第六章 燕晚柠的脸色一瞬苍白。 重来一世,她以为霍行洲会对她改观。 没想到折腾到最后,还是免不了被抛弃的命运。 但仔细想想,她好像一直都是霍行洲的拖累。 如果不是这段包办婚姻拖累他,他也不至于留在小镇,而是去往更广阔的天地。 燕晚柠心口酸胀,一时没了勇气进去继续挽回自己的婚姻,只得失魂落魄的回了饭铺。 接连几日。 燕晚柠大半天的时间都待在饭铺里,只有给霍行洲送饭的时候,两人才会见上一面。 但燕晚柠从不久留。 她害怕多待一刻,霍行洲就会和她提离婚。 不想和霍行洲分开都是其次,更主要的是,她现在怀孕了。 前两天燕晚柠接手了一个婚宴,去菜市场置办食材的路上总觉得胸闷气短,闻到菜市场的腥味更是直接干呕不止。 去卫生所一查才知道,她已经怀孕一个月。 等拿到婚宴的尾款她就有钱带霍行洲去省城做检查,那时再告诉他这个消息吧…… 正好两人借此机会,商讨一下离婚的事。 三天后,新婚宴。 镇上的人差不多都来了。 燕晚柠早就将后厨的事都安排好,抽空帮新人迎接宾客。 一抬头,她就瞧见霍行洲穿着一身笔挺的墨绿色制服走进,格外英姿飒爽。 只可惜身边跟着个楚丽兰。 燕晚柠心里不是个滋味,下意识就想躲着两人。 只是她还没走出去一步,楚丽兰就拉着霍行洲走上前来。 她做作的声音又在燕晚柠耳边响起:“嫂子,怎么不跟行洲一起来?你该不会还在因为我和行洲闹矛盾吧?” 燕晚柠呼吸一滞,心中隐隐有些怒意。 她瞥了霍行洲一眼,见男人还是板着一张俊脸,一时也没了争执的念头。 燕晚柠只嘟囔了一句:“不是你成天缠着我老公么,我哪有机会和他走在一起?” 话落,她直接离开。 霍行洲听见这句话一愣,这才意识到燕晚柠误会了什么。 他正要追上去,手就被楚丽兰拽住。 “行洲,嫂子气性真是越来越大了,我看都是你惯的。” 闻言,霍行洲不由得拧眉。 他冷冷甩开楚丽兰的手:“燕晚柠是我的妻子,她再不好也轮不到你来说。” 撂下这句话,霍行洲也跟着离开。 楚丽兰看着他背影,愤愤不平的喊了一句:“行洲!” 男人没有回头,端着花生糕泥的厨子倒是正好从她身边走过。 楚丽兰看着那盆糕泥一怔,忽地计上心头,喝住那个厨子:“糕泥是要送到后厨去的吧?我正好要去找人,我替你送吧!” 一小时后,婚宴开始。 燕晚柠端着花生糕站在台子一旁,看着喜气洋洋的新人,不由得有些羡慕。 霍行洲不喜欢包办婚姻,她和霍行洲没有大操大办,只是匆匆领了个证。 出神之际,婚礼也走到新娘吃花生糕的环节。 这一段,寓意着新人多子多福。 燕晚柠赶忙将花生糕送上前去,顺势和新娘说了句‘恭喜’,就准备回后厨。 只是她一转身,就见霍行洲在台下等她,俨然一副要和她谈谈的模样。 看来该离的婚,无论如何也都得离。 燕晚柠抿抿着唇走到他面前,正要开口,台上的新娘忽地惊呼一声。 她一怔,转身就见新娘捂着明显三个月的孕肚缓缓倒地。 燕晚柠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新娘痛苦的对新郎道:“这花生糕有问题,我肚子……好疼!” 第七章 燕晚柠脸色一瞬煞白。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霍行洲却猛地将她推开,立即跑上台扶住新娘。 男人沉声安排慌乱的宾客们:“大家先别急,先派人去医院,叫救护车!” 原本喜庆的婚礼现场,顿时一片惊惶。 新娘被抬上救护车,燕晚柠也终于回过神来,也赶忙往医院赶去。 半个小时后,医院大门前。 燕晚柠气喘吁吁的赶到,就见新娘家属正抓着霍行洲的手哭诉。 “霍军官,我家女儿是吃了你媳妇做的花生糕才这样的!我早知道她风评不好,没想到她竟连一个怀孕的女人都不放过!” “她这样害人,你一定不能放过她!燕晚柠必须坐牢!” 站在角落的燕晚柠脸色一瞬惨白。 如果真的坐牢,那她的这一辈子就毁了! 再者她和新娘无冤无仇,又怎么会去害她? 燕晚柠攥紧手,正想上前解释。 霍行洲冷沉的声音让她一瞬回神:“是晚柠做错了事,我替她向你们道歉。” 说完,霍行洲竟然弯腰朝家属们深深鞠了一躬。 周围一瞬寂静。 燕晚柠的双眼一瞬通红,几乎要落下泪来。 霍行洲身为军官,背脊总是如同劲松一般挺拔,也从不轻易向人低头。 而他现在竟然为了她,弯着腰任由家属们辱骂。 燕晚柠堪称狼狈的低下头,眼泪大颗砸落在地。 她不敢上前,只得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家去。 深夜,家属院。 燕晚柠坐在没开灯的客厅里,眼眶红肿。 下一秒,家门被人推开。 燕晚柠抬起头,就见霍行洲疲惫地走进。 四目相对,燕晚柠哑着嗓子开口:“你……回来了。” 霍行洲没有回答,只按亮客厅暖黄的灯,将一份离婚协议递到她面前。 “我赔了新娘三万块,他们答应私了,你不用坐牢了。” “但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燕晚柠,我们离婚吧。” 燕晚柠一瞬僵在沙发上。 她顾不得离婚,只猛地站起身,语无伦次的问:“你是不是把你所有的存款都赔进去了?那些钱你要留着去省城看病的!” 霍行洲依旧没有接她的话。 男人将离婚协议放在茶几上,随即转过身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