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谦赶忙伸出手,轻轻的护在她得头顶,嘴唇却顺着她得脖子,一路往下。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浴火将他的理智点燃,他浑然不顾楚攸宁的挣扎,继续吻了下去。 下一秒,楚攸宁朝他的耳边狠狠咬了下去。 裴言谦吃痛,意识回笼,立刻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宁儿,你就这么讨厌我?” 楚攸宁惶恐的缩在角落里,整个人抖作一团,她颤抖着从发髻上拔下簪子,用力的抵在了自己的脖颈间。 “你若再碰我一下,我一定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说着,她手中的力度加大了几分,已经有红色的鲜血渗了出来。 “不要!” 裴言谦急得大喊,却再不敢轻易上前。 方才他是被冲昏了理智,如今看到她这么激动,哪里还敢再对她下手。 可楚攸宁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往下掉落。 “是,我恨你,恨死你了。” 她真的恨急了他,也丝毫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眼里。 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再死一次,又如何? 两人一直保持着距离,楚攸宁死死的蜷缩在角落里,拿着簪子用力抵在自己的喉头。 不管裴言谦怎么劝,怎么道歉,她都是一言不发。 早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会把楚攸宁逼成这副模样,他一定克制住自己。 可现在,后悔也已经太迟了。 ![]() 第三十六章 一路上,风雨兼程,他们终于在十天后赶回了上京。 待到马车挺稳后,楚攸宁终于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这十天里,她从不肯松开自己手中的簪子,哪怕睡觉,她也紧紧的将手中的簪子握在手里。 她对裴言谦已经没有了信任,唯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不被侵犯。 裴言谦上前将已经气若游丝的楚攸宁拦腰抱起,翻身下了马车。 一路上下人见到王爷怀中抱着的人,竟然是几年前惨死的汝阳王郡主,顿时大吃一惊。 可看着自家王爷的脸色,谁也不敢多问。 在王府的这几日,楚攸宁一直闷闷不乐,不吃也不喝。 她对裴言谦私自把她绑回上京的事情,十分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既然她无法掌控裴言谦的行为,那她总可以控制自己。 在这里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裴言谦看着楚攸宁越来越憔悴的样子,更是着急上火。 他命令厨房做好一大桌饭菜,让人送了上来,可楚攸宁看也不看一眼,就坐在窗边静静的发呆。 “宁儿,吃点吧,你再不吃人会受不了的。” 楚攸宁趴在窗口,看着笼子里的鸟儿,忽然起身打开笼子,将里面的鸟儿赶了出去。 “走吧,鸟儿。” “你自由了……” 看着展翅高飞的鸟儿,她叹了口气,又重新坐了下来。 裴言谦知道,她很痛苦,她就像这笼中鸟一般,从此再也没了自由。 可是如果她愿意敞开心扉,愿意重新接纳自己,那她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裴言谦没有再多说,只是缓缓在她得身边坐了下来。 “宁儿,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不能用伤害自己来惩罚我,你想要我怎样都可以,就是不要伤害自己。” 楚攸宁的视线一直淡淡的落在远方,听到他说话,她没有回头,只呆呆的看着远方。 “是吗?我想离开,你可以放我走吗?” 他哽住,只是淡淡摇头:“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 楚攸宁冷冷笑出声来:“那你就不要说什么都可以为我做到,我只想要离开,不想待在你的身边,除了这个别无所求。” 裴言谦心中一痛:“你对我,当真没有情分了吗?”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是,在你丢我进大内监牢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彻底对你死心了。此后的种种,都只是加具了我对你的恨意而已。” “裴言谦,我以前确实为你着迷,可是我已经为我的行为付出代价了,如今我心里对你没有任何情感了,就算有,也只是恨。” “你明白吗?这样把我强留在你的身边,是没有用的,只会两个人痛苦。你若是真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就放我走吧。” 第三十七章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扎在了他的心口。 从来不知道,原来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便可以让人心痛至此。 他何尝不知道,放她走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把自己的爱人拱手相让,他做不到这辈子再也无法看到她。 就像这样,能每天看到她,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哪怕她对他只有恨意。 时间这么久,他会感动她的。 后面的日子,楚攸宁对他也都是爱理不理。 王府中的下人知道她的脾气,都不敢招惹她,而她也更不会主动和府中下人对话。 好几日,她甚至一句话都不说,只呆呆的看着窗外流泪。 为了哄她开心,裴言谦想尽了办法。 譬如从边疆进贡的葡萄,他总是第一个带回来给她品尝。又或者在街上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也都先买回来给她看个新鲜。 绸缎庄上好的料子,他立刻安排人买了回来给她做衣裳,名贵的首饰和发簪,他更是不计其数的往她房间送。 可是这些,她连看也不看一眼,更别提笑了。 她只是紧紧握住那方绣着合欢花的手帕,夜以继日的看着它,好似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裴言谦不知道,他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换来她得笑容。 可是就算她如此冷漠的对他,他也毫无怨言。 因为,这些都是他欠她的。 怎么还都还不清的。 直到那一日,裴言谦将汝阳王接了过来。 楚攸宁没想到,她居然还能活着见到她得爹。 六年了,他们分开了整整六年。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容颜苍老的汝阳王,楚攸宁心中酸楚万分。 曾经,汝阳王在上京也算是风光无限,可如今,他白发苍苍,身子佝偻,已比同龄人老出许多。 流放宁古塔的那三年,一定很艰辛吧。 “爹!” 楚攸宁冲了过去,“噗通”一声跪倒在他的面前。 “爹,女儿不孝,都是女儿不好……” 汝阳王早已老泪纵横,他将楚攸宁扶了起来,一双眼睛布满血丝。 “我的乖女儿,没想到此生还能活着见到你。静好呢?她还好吗?你们这些年好不好?” 楚攸宁不住的点头,泪如雨下。 “好。我们很好。攸宁在漠城,生活得很好,有人照顾她,爹你放心。” 听到这里,汝阳王才终于缓和下来,他干枯的双手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