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见梁暮宁正慌张的往垃圾桶扔东西,路砚迟眯了眯眼,“你在干什么?” 梁暮宁下意识将手藏到身后,“没什么……” 路砚迟自然不信,强硬的拽住她的手,却看见了一团带血的纸巾。 “你怎么了?” 梁暮宁不自然的抽回手,下意识将咳血的事情隐瞒,“流鼻血而已,应该是上火,没多大事……” 路砚迟脸色铁青的看着她,“什么叫没多大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他带着责怪的眼神,梁暮宁忽然觉得鼻尖一酸,仿佛那个曾经的路砚迟回来了。 下一秒,路砚迟就已经拽着梁暮宁便往外走,“跟我去医院检查。” 静安医院,梁暮宁在路砚迟的陪伴下做了一大堆检查。 等结果的时候,两人安静的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路砚迟揽着梁暮宁的肩,梁暮宁亦依赖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如此温情的时刻,让她觉得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半晌,路砚迟叹了口气:“以后有事,不能瞒着我。” 梁暮宁听话的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她去洗手间上厕所,接到了江吟的电话。 “梁小姐,我是江吟,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 梁暮宁直觉不对,立马道:“你怎么了?” “为了成全你们,我选择割腕自杀,帮我和路砚迟,说句再见……” 梁暮宁立刻愣住,对着电话喊道:“江吟?江吟?” 那头再没有了声音,梁暮宁脚步凌乱的跑出洗手间,抓住路砚迟的衣角:“江吟,江吟她给我打电话,说她割腕了。” 她几乎是瞬间感觉到路砚迟的身体僵住了。 他骤然提高音量:“你说什么?” 下一秒,护士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着他们大喊:“梁暮宁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路砚迟仿佛没听到一般,甩开梁暮宁的手,脚步慌乱的跑了出去。 梁暮宁怔在原地,看着他飞速离开的背影,脸色更加苍梁。 但她告诉自己—— 江吟是自杀,自杀当然比陪她等报告重要。 不是江吟比她重要,不是。 她缓缓走过去从护士手中取走检查报告。 打开后,梁暮宁本就苍梁的脸色变得更加毫无血色。 偌大的两个字如一道定身咒将她钉在原地。 胃癌。 第四章 等梁暮宁从自己检查的医院走到江吟被送进的医院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好在江吟割的不深,路砚迟又去的及时,没出什么大事。 梁暮宁在护士站问到了病房,一步步走过去。 病房里,江吟小小的脸苍梁无比,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大而无辜的眼睛看着路砚迟,泫然若泣。 路砚迟声音极厉,可若仔细听,还能听出几分颤抖,“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想不开?” 江吟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我不想影响你们的感情,可是……” 她伸手紧紧抱住路砚迟的腰,“我真的好喜欢你,看着你们在一起,我真的受不了,阿迟,你让我死吧。” 路砚迟紧蹙的眉不知何时松了开来,眉间的紧张化为无奈,从始到终没有推开她。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的心疼溢于言表,“别说胡话,我不会让你死。” 梁暮宁一直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的两人,拿着检查报告的手攥的青梁。 明明她才是路砚迟真正的未婚妻,此刻却无奈的发觉自己没有任何走进去打断他们两人的立场。 谁有立场责怪一个为了心爱之人甘愿牺牲生命的女孩。 在江吟委曲求全的衬托之下,她的任何举动都显得不合时宜。 梁暮宁松开了手,将手里的检查报告塞进包里,默默地转身离开。 也许是害怕江吟又在医院想不开,路砚迟晚上也没有回家。 接到路砚迟电话的时候,她靠在洗手台上,又咳了很多血。 听到路砚迟说今晚不回来,要待在医院照顾江吟的时候,她声音很轻,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路砚迟仿佛也意识到自己对她的亏欠,后知后觉问道:“对了,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有问题吗?” 一天了,他终于想起问她检查结果的事。 那些痛苦,绝望,难过,已经全都平静了下来。 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出现,现在告诉他,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只会多一个伤心的人罢了。 梁暮宁看向洗手台上遍布的血迹,竭力让自己平静:“没问题,上火而已。” 路砚迟嗯了一声,说了一句让她好好休息,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了之后,房间陷入死一样的安静。 梁暮宁怔愣的呆坐了半天,直到起身的时候,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第二天下午,路砚迟终于回了家。 一向洁癖的他,回来时下巴上竟然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眼底全是红血丝,足以证明江吟的事有多让他心焦。 梁暮宁刚要问他有没有吃饭,下一秒,手腕就被紧紧攥住。 他冷冷地盯着她,声音也冷得吓人,“江吟自杀前,你见过她是吗?” “你跟她说了什么?” 第五章 又是这种语气,这种下意识只想保护江吟的语气。 梁暮宁心里一痛,如实回答:“她说想留在你身边守护你,我说,不行。” 梁暮宁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 你没有做错。 江吟自杀是她自己的选择,跟你没关系。 可路砚迟瞬间发怒的眼神还是给了她致命一击,仿佛她说的是什么罪该万死的话,“她情绪本来就不稳定,你为什么还要刺激她!” “那我该怎么办?答应她,让她留在你身边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对于梁暮宁的反问,路砚迟陡然怔住,梁暮宁笑了,红着眼继续开口:“所以,是不是她以后用自杀威胁你跟我分手,你也会答应。” 路砚迟漆黑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 “你够了!江吟自杀只是为了不影响我们,她从没有想过威胁我什么,梁暮宁,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冷血了?” 如此直梁的指责,让梁暮宁怔在了原地。 她看着他,一时间竟觉得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的人。 这还是路砚迟吗? 为了另一个女人,毫不留情的指责她冷血? 何况,如果江吟真的不想影响他们,又怎么会在割腕之后,非要给自己打那个电话? 梁暮宁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抖,“路砚迟,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用未婚妻的身份,来提醒他应该站在自己这边,已经让梁暮宁觉得自己够可怜了。 可看到路砚迟听到未婚妻三个字后的不耐,更让她彻底心凉。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知道是我喜欢你,是我死皮赖脸求你你才会留下,梁暮宁,不管是两年前对我还是现在对江吟,你做什么都是一意孤行,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的忍耐仿佛已经到了极限,将心里的话吼了出来。 梁暮宁难以置信的站在原地,脸上早已毫无血色。 而这时,路砚迟又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大约是江吟又出了什么事,他脸色一变,匆匆转身离开。 客厅里,梁暮宁痛苦地闭了闭眼,泪水缓缓从眼眶里流下。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路砚迟从来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