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深城那个最著名的姻缘庙!雪栀姐,人命关天!你可别鸽我啊!” 虞岁岁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 才把电话挂断,傅一朗就走到了她身边,温柔的牵起她的手:“那臭小子又惹事了?” 虞岁岁有些无奈:“他跑去姻缘庙写了一万根红布条,这会儿在一根根往树上挂。” “胡闹。”傅一朗上一秒还温柔的脸跟着就落了下来:“他都多大的人了,做事儿怎么总不靠谱。” 确实是胡闹,这天气往树上爬,一道雷劈下来能把他活活劈死。 怕父母担心,傅一朗没敢跟家里说,松开虞岁岁的手他转头就要走:“你在家等我,我去把他拎回来。” 虞岁岁却跟在他身后一起出了屋子:“我跟你一起。” “这事儿起因在我,你也知道,他性子倔。” 傅一朗刚要拒绝的话被堵了回去,盯着她肚子看了一眼,他无奈:“那你小心。” …… 那颗千年银杏树上,傅庭渊已经有些头重脚轻打寒颤,他挂姻缘结的手却没停。 那模样,俨然就像一个病急乱投医的重病患者,他偏执的想挽回些什么,他不信自己被判了死刑。 数不清挂了多少,红布条上的字几乎都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 虞岁岁撑伞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见那树干上一根根红布条耷拉着,被雨水浸透了。 “雪栀姐!” 看到来人,叶轩激动的跟看见了救命恩人一样。 挂姻缘结的傅庭渊动作一顿,屏着呼吸往树下看,一眼就看到了撑着透明雨伞的虞岁岁。 他眼底的泪再忍不住溢出来,委屈的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 “雪栀姐,我的诚意被菩萨看见了,你回来了是不是……” 第42章 虞岁岁仰头看着傅庭渊。 那树太高,太危险,她不敢刺激他,只能软着声音:“我们下来说好不好?” 傅庭渊刚想应声,余光无意间瞥见傅一朗的身影,到嘴的话又被他给咽了回去。 “不好!” 他倔强的抓着那一把红布条,脸上全是水,分不清是眼睛里流出来的还是天边落下来的。 “我下去你就走了,我不下去。” 虞岁岁撑着伞站的比直,雨水溅在裤脚,她得拉大几分声音才不至于被雨声压过去。 “你要是不下来,我现在就走。” 这招大抵是管用的。 傅庭渊手指颤了一下,两人僵持数秒,他咬了咬牙还是从树上慢慢爬了下来。 攥着红布条走到虞岁岁五步开外的地方,他面上几乎瞧不见什么血色。 “我还没挂完……” 他小声,像是小时候作业没完成,面临老师的威压大气儿都不敢出的样子。 虞岁岁叹了口气,撑着伞走到他面前,替他隔绝了大雨滂沱。 看了他好半天虞岁岁才开口:“天底下优秀的女孩子还有很多……” “可虞岁岁只有一个。” 傅庭渊红着眼打断她,郑重的重复。 “我喜欢了好多年的虞岁岁……也只有一个……” 虞岁岁被他看的有些眼热。 被喜欢了好多年……吗? 傅庭渊眼底尽是脆弱,他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试图去拉她:“别嫁给他,好不好?我会对你很好很好。” 这一次,虞岁岁没再躲开。 对上那双诚挚又热忱的眼,她泄了口气,忽然释怀一笑:“不会的阿朗,我跟你保证,再过几年你就会遇见一个你超级喜欢的女孩子,那时候,你会非常喜欢她,会比喜欢我还要多。” 她没忘记上辈子那个被他小心呵护的苏洛洛,想来,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相遇了。 多好,这辈子,他们都将找到自己的幸福…… “不会的。” 傅庭渊倔强的摇头,嗓子发涩。 “我真的,只喜欢你,最最喜欢你。” 虞岁岁却只摇摇头,沉默着,将他拉住她的那只手往肚子上引。 半晌,她勾着唇,露出了一个温柔又美好的想笑意:“那就请你以后,把这种喜欢变成对嫂嫂,对小侄儿的喜欢吧。” “有些事情强求不来,喜欢的方式也有很多种,你也不想我今后痛苦吧?” “痛苦……” 傅庭渊身子有些僵。 是啊,被他冷落,被他嘲讽,怎么会不痛苦啊…… 他从前,都做了些什么啊! “所以,换一种方式吧。” 虞岁岁安抚的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循循善诱,下一秒却发现他的手居然滚烫。 她心一惊,伸出手就要往他额头上摸:“你发烧了?” “最后一个问题。” 傅庭渊半路将她的手拦下,握在掌中,心里丝丝泛疼。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不是替身的那种,是真的,对我的喜欢……” 哪怕,只有一点点,都好。 傅庭渊紧紧盯着她的眼眸,紧张的呼吸都要凝滞了。 虞岁岁望进他那双深墨色的眸,细细感受着他的不安和恐惧,最终,点了头:“喜欢的。” 压在心头的石头一松,傅庭渊才要勾唇,下一秒又听虞岁岁补充:“你是我看着长大的,算我半个弟弟,我怎么会不喜欢。” 心jsg……彻底落到谷底,四分五裂开来。 “所以……只是姐姐对弟弟的喜欢……” 傅庭渊笑得有些牵强。 虞岁岁却顺着他的眼,笃定的再次点头。 喜欢的方式有很多种,如果能让傅庭渊彻底死心,撒个谎又如何? 那些深入骨血的喜欢,就和上辈子那场死亡一起,破碎在那冰冷的冬天吧…… 第43章 “抱歉……” 傅庭渊低下头,努力敛住眼底的情绪。 “从前对你做的所有,都很抱歉。” 他收回手,像是要窒息一样,后退一步站到了雨里。 虞岁岁记着他手上那滚烫的温度,皱着眉想上去帮他打伞,才上前一步,正好看到他眼尾涌出的那一滴泪。 她步子一顿,傅庭渊趁着这个间隙从她身旁走过。 然而才走出一步,他眼前便开始变得模糊,第三步的时候,他再撑不住朝前倒了下去。 傅一朗忙上前,叫了他几声没得到回应,一摸他额头,他脸都皱成了一团。 “我送他去医院。” 话落,他将人抱到车上。 虞岁岁忙跟在身后,收了伞上车。 和叶轩道了谢后,车子便开了出去,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医院里病房里。 虞岁岁靠在傅一朗怀里,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人,嗓音有些哑:“你说,他能想明白吗?” 傅一朗抿着唇,面上是同样的苦恼:“淋了场雨烧到39度,他该长记性了。” 是啊,都该长记性。 她该长,傅庭渊也得长。 这场雨一直落到凌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外头出了好大的太阳。 傅庭渊是中午醒来的,他没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见了虞岁岁,甚至老老实实叫了声嫂嫂。 这一点,所有人都没想到。 可他的的确确就像是释然了一般,自此,对那些事情闭口不谈,只是,当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