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去市区的路也就一条,陈宗辞他们的车子一直在前面。 遇上一个红绿灯,两辆车并排停着。 周稚京坐的位置,正好是跟他们车子相邻的那边。 蒋聿这辆车车膜贴的比较浅,蒋聿不知道找什么,把车里的灯开了起来。 这是他专门出来低调泡妞的车,配置就比较一般。 周稚京也不理会,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就是有点累,头靠在车窗上。 陈宗辞侧头,便看到隔壁车上,周稚京的脸。 只是隔着两扇车窗,总是模糊的。 车里的气压有点低,甚至空气里还有一股硝烟味。 方觉夏闭着眼睛,整个人绷着,眼睫毛湿湿的。 陈宗辞敲了敲驾驶座位,跟司机要了根烟,而后降下车窗,点上烟,深抽了一口。 外面的风吹进来,烟味飘到方觉夏的身上,她睁开眼。 陈宗辞这会侧着手,夹着烟的手放在车窗上,两个人在同一条平行线上,她只能看到他一个侧脸轮廓。灰色的烟雾,在他身前缭绕着。 她透过他的脸,看向外面那辆车。 因为陈宗辞挡着,她并不知道那辆车里坐着周稚京。 方觉夏深吸一口气,说:“其实我也没想到,林序秋还会那么过分。我以为她总该收敛一点。” 陈宗辞没什么情绪的说:“你应该是以为我会立刻就来。” 方觉夏紧抿了唇。 林序秋去找方觉夏的时候,她有跟陈宗辞发信息,那会还很早,林序秋应该还没给周稚京打电话。他让她别去,可她还是去了。 红灯跳转,蒋聿一脚油门,把他们甩在后面。 ![]() 陈宗辞抖落烟灰,又抽了两口,把烟头摁灭在车兜里。 他吐出烟,缓和语气,说:“我也不是责怪你,我只是觉得不用做的那么满。你自己被那些男人碰了,你舒服吗?没有必要。” 也许林序秋那句话是对,他是沉在周稚京的温柔乡里不想来,所以他没有资格苛责方觉夏。 方觉夏去拉他的手,说:“你别生气了,下次我不会再擅自做主。” “我没生气。”他说着,回握了一下。 …… 林序秋回到家,别墅里灯火通明。 她的父母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等她。 单身沙发上还坐着个男人,她瞬间高兴起来,兴奋的扑过去,说:“哥,你终于回来啦!你再不回来,我要被他们欺负死了!” 林文择将手机往她脑袋上砸过去,“你自己看看!你在搞什么?!我几天前就已经警告你了,要你安分几天,今天你就给我闹出这种东西来!你还要不要脸?!” 林序秋不用看也知道手机上的是什么,她立刻躲到哥哥身后。 林文择:“你姑姑刚走不久,你好端端为什么要去弄那个方觉夏?” 林序秋眼珠子转了转,说:“我这不是替我哥哥抱不平吗?姑姑的财产照道理就应该给哥哥继承,现在杀出个程咬金来,你们一点都不担心吗?” “那也不能这样做!你姑姑生气了!” 林文择指着她,“你给我出来说话。别扒着你哥,他坐了几十个小时的飞机回来,需要休息。” 林母:“是啊,序珩。你回房休息吧。” 林序珩放下手里的茶杯,说:“我来跟她说,你们先去睡。事情由我来解决。” 等他们上楼。 林序秋狠狠倒在沙发上,严肃的看着他,长久没有说话。 她揉着额头,说:“哥,你说当初那事方觉夏她知道吗?” 第254章 不要理由 陈宗辞把方觉夏送到林娴静的住处。 林娴静就在门口等着,看到方觉夏的模样,自觉这件事她还是不够重视。在林文择那边说的话,也不够果决,甚至在教育林序秋时,也没有真正意识到她的侄女的脾气性格有多坏。 他们总把林序秋当成孩子看待,将她的任性看做是率真。 现在看来,这不是率真的问题。 林娴静抱了抱方觉夏,自责道:“对不起,是我让秋秋找你道歉,真没想到她一点都没把我的话听进去。等明天,我带着你过去,让我大哥给你一个交代。” 她说着,朝陈宗辞看去,摆摆手,说:“时间不早,你快回去吧。” 见他眼里带着一点忧色,便又说了两句。 “我这人从来都重承诺,既然我答应你了,我就一定做到。这次是我疏忽,也是秋秋没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我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宗辞敬重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静姨。” 林娴静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把老太太的事儿讲出来,总归也是为他操心。 但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想法,未必就愿意长辈出来插手,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只催促他早点回家。 林娴静一直住在她丈夫生前设计的别墅,就在市区中心的位置。 足以说明,她丈夫生前的地位和财力。 所以即便到了今天,林娴静能在商圈站稳地位,一方面是靠自己的本事,另一方面也是她的丈夫基础打的扎实。 她揽着方觉夏进去,两人走在安静的林荫道上。 林娴静正说着宽慰她的话,林序珩打来电话。 这电话要是林序秋打,她一定是不接的。但来电是林序珩,就另当别论。 林序珩比林序秋稳重很多,这些年对她这个姑姑礼数周到,跟对待父母差不多。 林序珩是主动邀约组局,让林序秋给方觉夏道歉。 顺便,他想跟姑姑叙叙旧吃顿饭,他在国外开拓市场几年,这两年一直很忙,跟林娴静吃饭的次数也变得很少。 林娴静答应了下来,但也提了条件,“我们俩的饭等到下次再吃。眼下这顿饭,就安排在我家里,你跟你爸妈说一声,届时一起过来。” 既然是道歉,当然是要他们亲自登门才行。 林序珩顺从林娴静的安排,没什么异议。 …… 周稚京这一晚上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起来,脸有些浮肿,上妆也不那么服帖。 今天虽说是周六,但她加班。 一整天下来,跑了好几个地方。 回到家,就累的不想动,连吃饭的欲望都没有了。 就在她似睡非睡的时候,有人进来。她有点意识,但醒不过来,像鬼压床那样,动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拍她脸,她才猛然间醒过来。 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 “下次手别放胸口。”陈宗辞顺势拍了下她的左手。 周稚京还有点迷糊,她还以为是梦,原来家里真的进了人。 这一觉睡的,一点也不舒服,反而更累。 她搓了搓脸,闻到一股香味,“什么东西那么香。” 陈宗辞让她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她应了一声,又呆坐了一会,才起身去卫生间,然后注意到了摆在桌上的一碗面。 面上还摆着一个荷包蛋。 陈宗辞没看她,只伸手拉过放在茶几旁边的一只袋子,里面的衣服一看就是男装。 他没拿出来,用手指扒拉了一下,是一整套,有裤子外套还有内搭。 他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你现在生日是几号?” 周稚京懵懂的脑子,这会有点清醒过来,今天是五月二号。 是陈只的生日吗? 她已经不太记得清楚,毕竟是随口编的,过了那么久,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她早就忘的差不多了。 再者,她早就已经不是陈只了。 她咳了一下,说:“就是简历上的。” 八月十号。 还早呢。 周稚京洗完脸出来,把面吃了。 陈宗辞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吃完了才想起来没给他倒水喝,就这么空座了半天。 周稚京洗干净碗筷,给他倒水,顺便从冰箱里拿了水果出来。 回来的路上买的,她有点预料到今天陈宗辞可能会来,所以准备点吃点东西。 可能会兴师问罪。 所以,她还斥巨资去酒肆挑了一瓶不错的红酒。 她给自己这种行为定义为,职场上的溜须拍马。 她放下水果,又去柜子里拿酒,说:“前几天路过酒肆,进去逛了一圈,老板说这酒不错,算是新品种,要不要尝一下?” 陈宗辞踢踢纸袋子,“买的什么衣服?” 那是那天去处理迪迪的事儿时,她随手买的,当时就只是很想看陈宗辞穿这种风格什么样。 但真送给他,好像有点廉价了。 她灵机一动,走到他跟前,弯下腰,凑到他耳边,耳语了两句。 言语有些露骨,说的周稚京自己脸都有些热。 就类似角色扮演。 随即,她主动把衣服拿出来,“这次我选我喜欢的,下次你选你想要的类型买给我穿。衣服还没洗,我先丢洗衣机。” 她说完,就抱着衣服跑去了阳台。 话是她自己说出来的,结果她自己还羞臊上了。 陈宗辞嘴角弯了弯。 周稚京在阳台磨蹭了一会,才出来。 陈宗辞已经打开了红酒,正在醒酒,还挺专注的。 周稚京搬了椅子,坐在他旁边,双手撑着下巴,说:“闻着还不错。” 陈宗辞应了一声。 周稚京想了一下,主动提起昨天的事儿,“其实我昨天跟你们说的那番话是真的。只是没有第一时间跟你说,是因为……” 陈宗辞打断:“不用跟我说理由。” 周稚京识趣的闭上嘴巴。 等醒完酒,两人一来一往的,喝完了一整瓶。 这点量倒是刚刚好,让人进入一个舒服的阶段。 周稚京这会直接坐在地上,人趴在沙发上看电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