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悦一看书便忘了时辰,等到周砚浔把她手里的书抽出去后,才发现已经到了亥时。 念念不舍的看了眼没看完的书籍,姜星悦躺下闭上双眼。 这时,她突然感觉身边出现一个温暖宽厚的身影,蓦的睁开眼,只见周砚浔不知何时躺在她身边,下一刻直接将她拥在怀里。 她立马感觉被一股涎香气息包围…… 有些惊慌失措的开口:“王爷,你不回自己寝房吗?” 周砚浔指尖轻弹,房间内顿时一片漆黑。 轻抚了一下姜星悦的后背,低微且沙哑的声音在姜星悦耳边响起:“王妃歇在哪,本王自然也在哪。” “你……”姜星悦还想说什么。 又听周砚浔说:“王妃如果不想睡的话,可别怪本王了……” 姜星悦剩下的话顿时噎在喉间,脸和耳尖在黑暗中涨的通红,但却不敢再说一句话,忙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周砚浔见她安分下来,心里不由得闪过一抹可惜,随后也不在多说什么,拥着姜星悦沉睡。 外面风雪已停,月光柔和的撒下来,一派静谧之象。 …… 翌日。 姜星悦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大亮,周砚浔已经不在了,身边的位置是凉的,不知他走了多久。 她掀开被子起身,屏风外的小桃听到动静,快步走过来。 “王妃,您醒了。” 姜星悦点点头,觉得嗓子有些哑:“小桃,给我杯茶。” 小桃闻言立马跑到桌前把刚泡好的热茶端过来。 姜星悦喝了茶之后,才觉喉间干涩好些。 抬眼看到小桃一脸喜意有些疑惑:“小桃,你有什么喜事吗?” 小桃笑意盈盈:“王妃,奴婢没有喜事,您是啊……” 听到这话,姜星悦更加不解:“我有什么可喜的?” “王爷昨夜可是歇在您这里的呢?今天上朝去的时候,还嘱咐奴婢不要叫醒您,随时给您备好热茶和膳食,让您一醒来就能吃,王妃,您看王爷对您多好。”小桃看着姜星悦笑着说。 第三十三章 填湖 姜星悦拿着杯子的手顿住,逡巡又恢复原样。 把茶杯递给小桃,没说什么。 小桃接过茶杯,有些不安的看着姜星悦:“王妃,王爷喜爱您,您不开心吗?” 这七年来,王妃对王爷的感情,她都看在眼里,一直也都为王妃着急。 现在王爷好不容易对王妃好了,王妃看起来却并没有开心。 姜星悦看着她淡淡一笑:“怎么会不开心。” 周砚浔对她好,府里的人也不敢怠慢她,她怎么会不开心呢? 只是心里却隐隐闷得慌,谁知道周砚浔这喜欢又能持续多久,她已经怕了。 “您明明就是不开心。”小桃看着姜星悦的样子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 姜星悦下床换好衣服,走到院外。 今日罕见的出了暖阳,照在身上,四肢暖了起来。 见府里人来人往,脸上都带着喜意,姜星悦转头看着身后的小桃:“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小桃忙上前一步回答:“王妃,您忘了吗?今日是二十三,小年,王爷走前特意交代晚上要回府接您进宫赴宴。” 姜星悦了然,仰头看着天上明亮却不刺眼的阳光,原来已经到二十三了。 每年小年的晚上皇上都会宴请皇亲国戚,文武百官。 往年周砚浔不想看见她,她都是早早称病不去,自己一个人待在弄玉轩内。 今年身体确实虚弱,反而要去了。 姜星悦露出一抹嘲讽,低头裹紧身上的披风。 漫无目的的走在王府内,身边经过的丫鬟婆子均躬身请安。 不知不觉中姜星悦又走到了昨天落水的地方。 看到脚下熟悉的路,姜星悦心里闪过一丝恐惧,正想转身朝别的方向走去,然而下一刻她便睁大双眼。 姜星悦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消失的冰湖,昨天还是结满寒冰的湖,现在已是厚实的土壤,上面间接铺着石块,还有一些移栽过来的红梅树。 不远处还有几口大瓷缸,姜星悦走近一看,原来在湖里的鲤鱼全都被转移到了瓷缸之内。 她惊诧的看着身后的小桃,指着一夜之间突然变样的景色问:“小桃,这是怎么回事?” “是王爷下令,让刘总管连夜把冰湖填平,还说如果王妃要看鲤鱼的话,就到瓷缸里面看,也是一样的。”小桃恭敬的回答,眼中满是羡慕。 王爷害怕王妃对冰湖产生恐惧,就命人连夜填湖,种上了王妃最喜欢的红梅。 姜星悦看着开的正好,在空中摇曳的红梅,一时间怔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 薄暮时分,周砚浔果然来府里接她去皇宫赴宴。 姜星悦穿戴好和周砚浔坐在马车内。 脑中还在一直回想起白天在花园看到的一幕,她抬眸偷偷看了一眼身边闭目养神的周砚浔。 “想问什么就问……”周砚浔仿佛知道她的动作一般,睁开眼看着她低声开口。 姜星悦一愣,半晌,轻声说:“你把冰湖填了。” 周砚浔还以为她要问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原来是这事。 他抬手把姜星悦的手握在手心,温声道:“那湖害得你掉下去,我看它不喜欢,便让人将它填了。” “又不是湖的原因。”姜星悦小声的嘀咕。 她是被谢雨柔推下去的,又不是被没站稳掉下去。 想到这,姜星悦猛地抬头,她就觉得好像一直忘记了什么东西。 “王爷,慧敏县主呢?”既然冰湖都被周砚浔填了,那谢雨柔…… 第三十四章 进宫赴宴 周砚浔眉间一凝:“她已经被父皇褫夺了封号,不是慧敏县主。” 姜星悦一时也没时间跟他纠结称呼这些小事,她害怕周砚浔会一个生气直接把谢雨柔给杀了出气。 “那她人呢?”姜星悦急切的追问。 周砚浔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一直稳步行驶的马车猛地一下停住。 姜星悦身体下意识往前一倾,若不是周砚浔眼疾手快接住她,恐怕就得狠狠的撞在马车内的楠木上。 待马车停稳之后,周砚浔声音冷硬对着外面:“怎么回事?” 外面沈涛请罪的声音传来:“王爷王妃恕罪,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拦住了右边岔路口的马车,属下一时来不及反应,惊扰了王爷王妃。” 马车内姜星悦掀开窗边的小帘子,抬眼往前面看去。 只见一个身形瘦弱,衣衫单薄,披头散发的女子正对着右边岔路的马车:“爹爹,我是雨柔啊,你救救雨柔吧。” 那辆马车前面的车夫大声吼道:“哪里来的卑贱刁民,竟敢拦住当朝右相的马车,活得不耐烦了吗?” 谢雨柔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垂着双手,继续对着马车大喊:“爹爹,你救救雨柔,你要帮雨柔报仇。” 这时,那车夫直接一鞭子将她抽到一边。 姜星悦心里一惊,下意识看了周砚浔一眼,她总觉得谢雨柔好像有些异常。 “她怎么了?” 周砚浔没有回答,外面的沈涛以为姜星悦在问他,对着马车回答:“回王妃,废县主将您推下水之后不知悔改,王爷把她放出来后,她又想让王爷把将她抓起来的侍卫挑断手筋,戳聋双耳,扒掉冬衣扔到街上自生自灭,王爷英明,现在这些报应都报在她身上。” 姜星悦心里一颤,转头看着周砚浔。 周砚浔正双眼紧盯着她,姜星悦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 谢雨柔还在不知疲倦,不知疼痛銥誮的对着右相谢钧马车喊。 想必她也知道每年小年夜皇上会举行宴会,宴请达官贵族,故此专程等候在此。 不过,“右相为何不理她?”姜星悦疑惑的看着周砚浔。 不仅没有理会她,还命车夫这么鞭笞。 “因为她早已经被贬为庶人,还敢以下犯上加害你,这已是死罪,本王饶她一命,她非但没有悔意,还想让右相帮她。” “这条路是进宫的必经之路,此时周围已经停了多辆马车,正睁着右相的一举一动。”周砚浔轻声给她解释。 姜星悦恍然大悟,若是右相真的把谢雨柔带走了,恐怕明天就会被言官弹劾,说他包庇加害皇亲之人,恐怕那时右相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两人说话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