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似是已经习惯了他的锋芒,眼中只是带着些不屑和冷淡。 季让睨着他,眼眸微眯,不快之意顺着目光毫不吝啬地甩到他身上。 能让叶晨跑这儿来的不就是戚映吗。 想到这儿,他心口不觉燃起一把无名之火,更觉眼前的叶晨碍眼。 “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了吗?”季让戏谑着,语气却极尽讽刺。 叶晨冷嗤道:“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 季让嘴角一僵,眸子如被泼了墨般看着他。 “你永远不知道思思现在有多痛苦。”叶晨冷嘲热讽着,“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季让扯着嘴角,咬牙笑着:“是吗?我倒是想知道我会付出什么代价,不过……” 他笑意消失,只剩下极具威胁的冰冷:“叶晨,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要么,把你对戚映那恶心的称呼换掉,要么,你少在我这儿晃悠。” 叶晨闻言,眸光一暗。 他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眼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季让这么在意他和戚映走的近,怕是对戚映有了感情。 但他这种感情让叶晨很是嫌恶。 叶晨掩去眼中的情绪,笑道:“季让,要恨就恨的纯粹,恨的心无旁骛。” 说完,他挪开视线在季让身边走了过去。 季让冷着脸,目光中的寒冰让一旁的护士都忍不住颤了颤。 他怒极反笑地看着戚映的病房。 什么恨的纯粹和恨的心无旁骛,什么时候轮到叶晨这个外人来掺和他和戚映之间的事了。 然而,季让的心的某一次似乎被这句话牵动了一般,只是颤动着微乎其微。 他恨江家人,恨戚映,一直都是这样! 第十九章 难言之隐 经过几天的调养,沈依蓉说话也清楚了,只是还不能走路。 躺了一年她的肌肉虽然因为有护工的按摩没有萎缩,但还是没有足够的力气站起来,只能慢慢恢复。 沈依蓉端着碗,脸上的表情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担忧什么。 季让拿着水果走了进来:“姐。” “昀节。”沈依蓉放下饭碗,有些迫不及待道,“你带我去看看思思吧。” 刚把水果放桌上的季让蹙起了眉头,心也不由一紧。 现在的戚映跟一个木偶一样,除了呼吸,没有一点活人的模样。 想到那苍白的容颜,季让空荡荡的手不由紧握了起来。 “昀节?” 沈依蓉疑惑而又诧异地看着他。 在她的印象中,只要提到戚映的事情,季让从来都是一副不耐而带着些轻蔑的表情,哪里会像今天一样这么深沉,还带着点怜惜。 正当沈依蓉以为季让对戚映有了丝感情的时候,季让冷冰冰地回了句:“一个活死人有什么可看的。” 沈依蓉一愣,“啪”地一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 “季让,你怎么说话的?” 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沈依蓉,季让皱眉反问:“你为什么老这么护着她?是不是只要和我在一起的人你都能这么护着?” 当初他和顾心妍在一起的时候沈依蓉和顾心妍的关系也很好,不亚于和现在的戚映。 但是得知戚映的心脏是顾心妍的时候,沈依蓉也并没有他那么生气,反而和戚映情同姐妹。 沈依蓉瞪着他,却又没有反驳。 好半天,她只叹了口气扭过头:“你这个傻子!” 此刻她才深觉有苦不能言是多痛苦,或许戚映比她更痛苦。 季让脸色难看地坐了下来:“下午再去,她现在睡着了。” 听了这话,沈依蓉心情才好了些,她拿起筷子,看了碗里饭菜一会儿又皱起了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她看向季让:“昀节,其实心妍她……” “依蓉。”沈母推门而入,“昀节没去公司?” 见沈母来了,沈依蓉立将刚才的话咽了回去:“妈。” 她刚刚的声音很小,但是季让清楚的听到心妍二字,他抿着唇,看着沈依蓉多了几分探究。 他想着,姐刚刚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过几天你爸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可好好吃顿饭。”沈母眉开眼笑的。 这话姐弟俩听了都明白,沈母说的一家人可不包括戚映。 她就从没把戚映当做过家人。 没等沈依蓉说话,季让站了起来,语气带这些不耐:“有什么可吃的,有他没他不一样吗?” 沈母笑容一僵,以为季让还是在为一年前沈父护着戚映的事情耿耿于怀,虽然她也不忿,但沈父的脾气看起来虽然好,一发起火来和季让不相上下。 她拍了拍季让的手臂:“都过去了,少和你爸对着干。” 季让懒得待下去,和沈依蓉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本想回公司,却还是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戚映病房外。 他站了一会儿,缓缓抬起手开了门。 杏色的窗帘被风吹起,被子被掀开一角,床上空无一人。 季让心再次悬了起来。 人呢!? 第二十章 沈父回国 季让朝护士站看了眼,值班的护士神色无异。 他说过只要戚映出了病房就要跟他说,护士既然没说,戚映应该还在病房里。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 季让瞥了眼敞开的卫生间的门,眼神一沉,再次扫向靠墙的衣柜。 “戚映。” 他自认为好脾气的叫了一声后走到衣柜面前。 没有声音。 最后一点耐心也消失了,季让猛地拉开衣柜,在一床被子和几件衣服见,蜷缩在角落的戚映抱着膝盖,呆呆地看着前方,脸上的泪痕隐隐泛着光。 季让心一紧:“出来。” 戚映木木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后慢慢地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她这样顺从让季让愣了一会儿。 从前他多少会在戚映身上感受点反抗、挣扎的意思,哪里会像今天这样听话。 然而这样听话的戚映却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就像是本来由他主导的路线却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 戚映走到床边,躺了上去,拉起被子盖住身子,侧躺着看着窗户。 季让心中的气一下子被她这盆无形的冷水浇的无处可发。 “季让。” 听到戚映这么久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季让心一颤,却又蹙起了眉。 她从来没叫过他的全名。 季让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枯黄的小脑袋,等待着她下一句话。 可过去了一分钟,他都没等到戚映再开口。 他脸色渐渐黑了:“有话快说。” 听到他的声音,戚映眼睫一颤,淡淡地回了两个字:“没话。” 季让真觉他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下颚动了动,眼中翻滚着阴鸷,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戚映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后,撑起身子慢慢地坐了起来。 从口袋底抓出一把药,一颗颗数着。 直到数到最后一颗,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一颗药丸上。 她一怔,微颤地手拿起那颗药丸塞进嘴里。 苦。 戚映紧闭着眼,嘴里的那股从未有过的苦涩慢慢渗进了心里。 两天后,在国外分公司的沈父回来了。 才一进家门,沈父便见家里就沈母一个,想起一年前的事情,不由一叹:“不是说依蓉醒了吗?还有思思呢?” 本来笑着的沈母在听到沈父问戚映时,笑容顿时就没了。 “戚映在医院。”沈母漠不关心地随口回了句。 沈父一愣:“医院?” “谁知道她又搞什么名堂。” 沈母对于沈父过于关心戚映的事情一直很介怀,但又不敢多问。 沈父皱着眉思量了片刻后站起身:“我去看看她们。” 医院。 沈父还是先来看了沈依蓉。 沈依蓉看见沈父后,眼睛一亮:“爸!” “依蓉。”沈父爱怜地摸殪崋了摸她的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在国外,最担心的就是沈依蓉和戚映,如今沈依蓉醒了,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放下一块了。 沈依蓉点点头,见沈父一个人来的,笑意渐渐褪去,正色道:“爸,当年的事情你还打算继续瞒着昀节吗?” 沈父的手一顿,他缓缓坐了下来,满面愁容:“要是说出来,昀节怕是承受不住啊。” 第二十一章 是因为她吗 沈依蓉紧攥着被角:“可是思思就承受的住了吗?我看昀节对她越来越……” “我知道。”沈父打断她,“所以我们要对思思好一些,弥补昀节对她的亏欠。” “爸。”沈依蓉低下头,想到戚映的模样就心疼不已,“如果你看看思思现在的模样,你还觉得我们对她好吗?” 沈父皱眉问道:“怎么了?” 对于戚映的事情,他近年没有怎么关心,在家也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