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大姐看她这样,赶忙端了水,用棉签湿润她的嘴唇。 “哎呦,你瞧我这脑子,忘了大妹子才刚刚醒,还病着呢。” “大妹子你先别说话,能捡回一条命就算是不错的了,快好好养着!” 桑莞眨了眨眼,接着又昏迷过去。 梦里,她恍恍惚惚又看见从前的事情。 唐俏儿一次次想方设法的陷害她,而每一次,岑南臣都维护唐俏儿,直直往她的心窝子上捅刀子。 甚至在文工团起火的时候,岑南臣都是先救下的唐俏儿。 想到这里,桑莞心口抽的疼,眼角止不住划出一滴清泪,没入枕芯。 恍惚间,她已经做下决定,等这次伤好,她不会再留在北城,而是要去西北军区,认认真真的报效国家! 另一边,军区。 总参谋长收到岑南臣的信后,狠狠夸奖鼓励了他。 “祖国就是需要像云泽这样源源不断的人才,才会变得更好更加的强大,各位同志都要向云泽学习!” 当即,他就批准了岑南臣去往西北的调令。 军区的工作转移和交接需要时间,大约要等到年初,才能真正动身前往西北。 时光荏苒,转眼就到了深冬。 桑莞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她没和医院说清楚自己的身世,只说自己父母双亡。 万幸的是,除了肺部和腰上的伤,她都没留下什么别的后遗症。 全然不会影响跳舞。 接着抽时间,在清晨的时候悄悄回了一趟陆家,想拿自己的舞鞋和身份证明。 不想刚到大院门口,就看见唐俏儿紧紧抱着岑南臣! ![]() 第17章 冬风呼啸凛冽,刮在人身上像是落刀子一般疼。 桑莞明明穿着厚实的军大衣,头上也戴了毡帽,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 这时候却仍旧觉得那寒风刮进了心里,叫人手脚都发凉。 她静静看着唐俏儿和岑南臣拥抱在一起的身影,原本以为像死灰一样的心,又开始蔓延出丝丝的痛意。 岑南臣自从递交了调往西北的报告之后,就一直住在单位宿舍里。 他今天回来,只是为了拿一些东西。 不想就有这么碰巧,居然会撞见唐俏儿。 关于唐家的事情,他给桑莞办完葬礼之后也听过一点。 知道唐母主动报案自首,只觉得唐家还算是有点良心。 看在唐家对桑莞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上,他也没再继续和唐俏儿计较。 他抬手,漠然推开怀里的唐俏儿:“唐俏儿同志,还请你自重。” 自从唐母出事之后,唐俏儿一直躲避着左邻右舍,那些风言风语都快要把她逼疯了。 她太想寻求一个避风港,忍不住又打起岑南臣的主意。 “云泽哥,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妈也因为这些事情被送去改造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唐俏儿红着眼,脸上满是委屈:“我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你就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岑南臣冷睨她一眼,喉结滚了滚,正想开口。 却无意间看见远处的角落里有个穿着军大衣的人,站在雪地里看着这边。 因为带着毡帽,岑南臣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觉得身形很熟悉。 莫名的,他心口一空,像是被铁锤砸了一下。 岑南臣急忙抬腿,下意识绕过唐俏儿就要去追。 下一秒,他的手臂被唐俏儿拉住:“云泽哥,你要去哪!?” 而远处站在雪地里的那人匆忙转过身,快步离开l̶l̶l̶。 岑南臣眼里闪过急色,回头睨了唐俏儿一眼:“放开!” 唐俏儿却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拽住岑南臣的手臂。 “不!云泽哥,今天你不原谅我,我绝对不放开。” 她现在几乎是人人喊打,走投无路。 可只要嫁给岑南臣,那些之前看不起她的人,就都会来巴结她,她才能翻身。 想到这里,唐俏儿抱着岑南臣的手更紧了。 岑南臣几乎眼睁睁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远,他下颌线紧绷,头上一脸的黑线:“唐俏儿,你该去求你月茹原谅你,而不是我!” 他丢下这句话,直接甩开唐俏儿:“我已经申请了要去西北,别再来缠着我!” 唐俏儿被他甩的后退了几步,接着被‘去西北’几个字砸的昏了头。 以至于看着岑南臣离开的身影都没有追上去。 满脑子都是云泽哥要走了,那她怎么办!? 难道要住在这里被人嘲笑一辈子吗? …… 桑莞失魂落魄的回到医院,坐在病床上失神。 她原本想悄悄回到陆家,拿出身份证明,再到银行兑点钱,好给补上医院的治病钱。 同时也能买上火车票,好去西北。 之前曾听陆爷爷提及,西北开荒需要人,她要去那边做贡献! 离北城远远的,以后永永远远都不和岑南臣纠缠…… 第18章 病房里门和窗户都紧闭着,隔开了外面冷风。 桑莞坐了好久,也没感觉自己冰冷的手脚暖和过来。 正在为这事烦心,路过的护士大姐忙问:“大妹子怎么了?不是说回家一趟拿东西吗?” 她强撑起一抹笑:“忘记拿家里的钥匙了。” 护士大姐忙劝慰她:“嗐,我还以为是啥大事呢,没有钥匙再配一把就好了,你之前被救的时候,身上背了一个挎包,我给你拿过来。” 军挎包!她怎么忘了这件事。 落水之前,桑莞正在找政委办手续。 下意识的,她出门前背上了军挎包,里面背着证件和一些钱。 桑莞立即来了精神,从床上下来跟上护士大姐的步伐。 她重活一世,绝对不能再像上次一样。 为了争夺一些情情爱爱就失去斗志。 护士换衣室。 护士大姐从木柜子里把那个包拿出来,乐呵呵的递给她:“之前有点忙,一直没想起这回事,大妹子被怪我哈。” “怎么会?” 桑莞接过包,连连道谢:“我谢谢大姐还来不及,在医院这段日子,多亏大姐的照顾。” “大姐真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好榜样,在我心里,就是是医院的先进职工!” 她长得好,又会说话。 护士大姐被说的胸花怒放,刚忙催促:“快打开看看,别少了什么东西!” 桑莞刚忙打开,除了浸过水的离婚证看不清了,其他的都和以前没有差别。 她满心感激,却又觉得疑惑:“大姐,我听说我是被人救了送到医院里,我想打听一下那位同志是谁,好上门感谢ᶻᴴᴼᵁ。” 护士大姐眉毛微皱,仔细回想:“只记得是个穿了军装的俊小伙,好像他急着有事,给你交了一部分医疗费就走了。” “当时好像有人说让他留下姓名,那小同志一身正气的说,都是同志,救人是应该的!然后匆匆忙忙就走了。” 既然对方没有留下姓名,就只能有缘再见了。 桑莞再三和护士大姐道谢,才拿着军挎包离开。 先是去医院的缴费窗口,把欠下的费用都交了,接着她拿着自己的证件去火车站买了去西北的车票。 原本她的证件什么的都要被注销,可岑南臣一直没有打桑莞的死亡报告,所以这件事就一直拖了下来。 桑莞不知道这些,单纯的为自己买到了票而感到高兴。 哪怕车票是过年前的最后一趟,她也觉得没关系,强行按下失落,让自己问对未来的新生活充满期待。 转眼,就到了12月24日。 桑莞和医院的护士大姐、医生告别之后,踏上了去西北的路。 火车传来轰隆声发动的那刻,桑莞看着熟悉的城市开始倒退,心里还是难以遏止的升起难过和失落。 活了两辈子,她还从来没有独自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惆怅间,视线里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快步奔跑着,三两步就上了车。 桑莞心一沉刚忙带上帽子,缩进角落里。 果然下一秒,岑南臣冷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同志,麻烦让让。” 第19章 年前回家的人不少,回西北肃州的都在一个车厢里。 桑莞上车前看了一圈,基本都坐满了,很少有空着的座位,过道上也堆满了灰色的编制袋子,大部分都带着土特产,塞得满满当当的。 她没想到这样也能遇见岑南臣。 蹊跷的是,他不在北城呆着,怎么上了往肃州的火车? 岑南臣前往西北的时间原本在过年之后。 但是到了年关,军区也按照批次放了假。 家家户户都已经开始在准备过年。 大院里面,每一家都挂上了红灯笼,贴了对联。 只有陆家,空空荡荡,岑南臣一个人在家,没有一丝过年的氛围。 他带着祭品去探望过陆爷爷和桑莞,干脆收了包裹,赶最后一趟往肃州的火车。 “同志,麻烦让让。” 岑南臣身形高大,穿着一身迷彩,外面套着一件军绿色的军大衣。 衬的人更加长的俊朗修长,不少人都朝着他投去目光。 只有桑莞,坐在角落里低着头,躲避岑南臣。 可岑南臣却拿着票,一个座位一个座位的找自己的位置。 到桑莞的座位时,他眉头一拧:“这位同志,你是不是坐错座位了?” 桑莞的心跳顿时跳到了嗓子眼。 她和岑南臣已经离婚,中间还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