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些,宁颂准备休息一下,就听到外头传了一阵惊呼声:“小宝,小宝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娘啊。” 凭着医者的本能,宁颂下意识地赶出去看情况,可到了门边又止住了脚步,她现在不能轻易露面,若是被别有用心的看到,她这辈子就完了。 可外面的情况却越来越紧急。 “小宝,小宝你快睁开眼睛,娘只有你一个宝贝孩子,你千万不要有事啊,有人吗?快来人啊,救命啊。” 第六章 太丑了,辣眼睛 宁颂进入厨房,抹了一把锅底黑灰,涂在脸上,将院子的门打开,走了出去。 是一位尚且年轻的妇人,抱着一个约莫五岁的孩子,那孩子歪歪斜斜地躺着,面色潮红泛白,额头上汗珠如豆,嘴角边残留着呕吐物。 “我家小宝晒晕了,家又要翻过这座山,还请好心人让我家小宝乘乘凉,喝一口凉水吧。” 这十里荒山,水源缺乏,路上想喝口水都是奢侈,荒草遍野,也难找到乘凉之处。 宁颂一看就知道这孩子是中暑,正要说话,突然脑子里浮起一个念头,将这孩子中暑的程度,时长,附近可采用的中草药,距离,都尽数呈现。 宁颂一阵不可思议,想不到她来到这个古代异世,竟然随身携带了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东西,至于是不是真的有用,还要进一步求证。 帮着妇人将孩子安顿在床上,喂了一口水,妇人便是一脸忧心忡忡地守着。 “这样不行,你的孩子是重度中暑,要服药,我去采药,你在这里把火生着。” 宁颂扛起院角的一把破铁锹,出了门。 那一株药材就在往山上三百米处,意念系统报的是最近的点,宁颂找到那个位置,果然是那一株治疗中暑的药材,她本来是中医师,药材对不对,能轻易辨别。 宁颂心头一喜,流放荒芜之地,孑然一身,总算是有点依靠了。 她采了药回到院子,那妇人已经将火生起来,看到她又急切地道:“小嫂子,我又给小宝喝了几口水,可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呀。” 宁颂有些无语,看来,这妇人是把她当成这个屋子的女主人了。 “大姐进去陪孩子吧,额头上的毛巾,温了换凉的。”她把洗好的药材切成几段,连根一道煮到锅里去。 煎熬了一个多时辰,药好了,宁颂端给那孩子服下,这个时候,孩子也只是缓过来些许,还没有脱离危险。 服下这一碗浓浓的汤药,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孩子睁开了眼睛,虽然无力,但也透出神光。 “小宝,小宝——”妇人喜极而泣,就要给宁颂磕头。 宁颂可受不起,赶紧扶着她的手肘,妇人只好鞠躬,边道:“我叫巧娘,家住这座山后面的柳家庄,多亏了小嫂子相救,改天一定来登门拜谢。” 小宝睁着黑溜溜的眼睛望着宁颂,睫毛偶尔动一下,一看就是个活泼的,只是奈何动不了。 到了黄昏,小宝能缓慢行走了,巧娘又是一番感谢后,带着他回家。 宁颂肚子叫了几声,才想到该做饭了。 可是米缸里已经不剩一丁点米,司悸还没有回来,怕是今晚都要饿着肚子。 本来她打算下午去寻一些野菜,可是却被那个孩子耽搁了,宁颂无奈地坐在院子里,看着夜幕降临,弯月的光芒渐亮。 她苦恼地揉着眉心,这样的日子,是一眼看不到希望啊,就连一顿吃的,都是奢侈。 脑子里一阵意念涌动,报出往东北三里,有一窝野木薯,挖出来大概五斤左右,这是最近的吃的。 原来这东西不仅可以用来诊病,还能寻找吃的,宁颂又是一喜,虽然天色晚了,但饿着肚子更煎熬,她决定去把那一窝野木薯挖回来。 才走出院门,就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披星戴月回来,男人英挺的五官也罩上了一层朦胧的美感。 他的手上,提着有一些东西,宁颂饥饿的鼻子,嗅到了米香,油香。 男人抬眼,就看到小小的一个人立在院门口,背着小背篓,扛着铁锹,脸上黑乎乎的,几乎看不出五官。 他嘴角不经意一抽,没有说话,绕过宁颂,直接进院子去了。 宁颂:“......” 有吃的就好,她进入厨房,男人已经将那些东西都放在桌上,米油盐都全了,还有一瓶酱油和小半斤干辣椒,一颗大白菜。 她无意看了男人一眼,男人脸膛泛红,额头上挂着汗,赤着的胳臂上也像是被火烤得赤红一片,身上还有一股子铁味。 原来男人是个铁匠,也是,靠河里摸鱼根本无法维持生活。 家里的事务都是她的,男人放下东西后就出了厨房。 门口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微微侧首:“太丑了,以后不要这样辣我的眼睛。” 第七章 以后,不要偷看我洗澡 这是他对她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却是说她丑? “不然被官兵发现了怎么办?你有这个心责备,还不如给我弄个人皮面具来。”宁颂无语道。 男人还是一声不吭,转眼就不见了。 宁颂把米煮起来,这一顿的菜就一颗大白菜,她想了一下,菜心炒吃,其他菜叶用来煮汤,两种口味,不至于太单调。 烧烫的油里下干辣椒段,将最嫩的菜心切成两段,放进去翻炒,再加入一点酱油,辣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很快菜心炒好了,宁颂又烧了一锅油汤,等着水烧开,把菜叶子放进去。 哗啦,她听到院子里一阵水响声。 宁颂好奇往门外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大脑顿时空白了一片。 司悸只穿了一条亵、裤,正在院子里冲凉,小麦色的肌肤上挂着水珠,在微弱的月色下闪烁着盈泽的光芒,只见那双腿修长,宽肩窄腰,胸腹肌肉韧实健美,放在现代,就是妥妥的超级男模。 咕噜,宁颂默不作声吞了一口口水。 此时此刻,男人正在搓洗身上,那动作也是极致的优雅利落。 察觉到这一头的动静,司悸一双冷眸似乎往这里看过来,一瞬阴沉逼人。 宁颂吓得一缩脖子,赶紧溜回了厨房,一颗心砰砰地跳着,她拍了拍心口。 好险! 锅里的水很快烧开了,她放入白菜,往灶洞里添了一把火。 哗啦,外头又是一阵冲水的声音。 菜煮熟了,宁颂打在碗里,提高了音量:“吃饭了。” 她把饭盛好,司悸进来,着一身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短褐,比前一身还要更短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