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办法了,毕竟这里荒无人烟,只能边走边看了。 她的身体不好,继续淋雨会感冒的。 陆宜宁湿漉漉地上了车,关上车门,终于在车内暖和了一些。 陆成仔细地打量了她,阴阳怪气道:“南小姐,这大半夜的,你就这么随便地上男人的车?这些年上了不少男人吧?你从他们身上捞了多少好处啊?” 陆宜宁装模作样地仔细回忆着,又笑道:“哎,这些年找的金主太多,已经不记得了。” 她的衣服都湿了,满满的湿身诱惑,衣服将她得身材勾勒得很好,她也毫不遮掩地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身体,陆成从后视镜里看着眼前的一幕,嫌弃地说:“不知羞耻!” “知不知耻,与陆少无关。” “我住在紫苑小区,梧桐路那边,谢谢陆少。”毛巾已经湿透,楠哥往一边一扔。 她不是对那些话听而不闻,只是不想计较。 计较太多,也只是多此一举。 傅云琛要她在梧桐打工,那她就在梧桐,总不会违背他的心意。 陆成直接不理他,直到车开到了他的别墅里。 “你给我下来!” 他先撑着伞下车,根本不去理会陆宜宁的意思。 陆宜宁也没指望他会照顾她,淋着雨手搭在头上进了别墅。 陆成拧了拧眉,看了她一眼,拿了一套自己没穿过的休闲服扔给她,让她到房间换上。 陆宜宁浑身湿漉漉的,想要洗个热水澡。 昨天她喝酒喝到胃痛,今天胃不太舒服,一天都没吃东西。她再次淋上大雨,双腿有些虚软,像踩在云朵上一样。 澡还没洗干净,陆宜宁就身子一软,一头栽倒在地。 “陆宜宁,你这是怎么回事?” 陆成敲了敲门,声音听起来有些迫不及待。 陆宜宁觉得自己大抵是听错了,他恨不得她死就对了,哪有心思管她呢? 她意识还是清醒的,可爬不起来,声若蚊蝇。 陆成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连续敲了几下门,这才打开了房门。他冲了进去,看到倒在地上的女子时,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 “找了那么多金主,他们给你的钱,是不是都不够你把身体养好?” 陆成探过她的额头,粗暴地裹上浴袍,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陆宜宁躺在他怀里,还有心情怼他,“陆少有所不知,就是因为我陪的金主实在太多,所以身体才虚弱的。” 陆成深吸口气,压抑住想要扔她下去的冲动。 两人走下楼梯时,外面亮起了车灯,紧接着傅云琛和陆思瑶一起走了进来。 陆宜宁红着脸,半敞着浴袍的衣衫躺在陆成的怀里,就这样与傅云琛淡漠的视线对视。 第5章别白费力气 陆宜宁的身体像被霜冻了一寸一寸,回过神来,她急急忙忙地想从陆诀身上下来。 即使傅云琛不在乎,她也不希望他误会! 然而没等她动作,陆诀手一松,直接将她往地上一扔。 陆宜宁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疼痛让她眉头紧锁。她撑着地面,可身上已经没有力气了,几次起身都没有起来,冷汗从额头沁出。 她抬起头,看到傅云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俊美的脸上隐约有嘲讽的意味。 陆宜宁求救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干脆一屁股坐到冰凉的地上。 跟他求助,大概只会导致自己受到损害或惩罚。 陆诀压根没注意到两人间的波涛汹涌,他神情紧张道:“彤彤,你跟纪总怎么来了?” “如果不是我来,我还不知道哥哥会带她回家呢!” 陆思瑶的脸色很难看,看陆宜宁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堆废品。 她哥跟陆宜宁当年的事情,没几个人知情,而她就是其中之一。 陆诀也知道,陆思瑶很讨厌他再和陆宜宁搅和在一起。她有先天心脏病,他不希望自己惹她生气,都是因为陆宜宁这女人。 他双手插兜,垂目道:“是她厚着脸皮,鬼使神差地躲到我的车上去了。” “即使玩,我也要找个干净的女人!“ 陆诀望着陆宜宁,“不想事情闹得太不雅观,趁现在滚出去吧!” 闻言,陆宜宁有些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又笑得前仰后合,“陆少很有冷笑话的才华。” 这么多年过去了,像陆诀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说谎。 陆诀眸光一闪,一言不发。 陆宜宁一向不是吃亏的主儿,这回却不解释了。 她欠陆诀的,这次就当是扯平了。 陆宜宁用力撑着地面,拼命往上站,不想显得自己像条癞皮狗。可是身体虚软无力,她才起身,身子一个踉跄。 她以为摔倒了,结果被人抱在怀里。 傅云琛冷冷的语调在头顶响起,“戏都被拆穿了,还要勉强演下去,你的敬业程度我很佩服。” 他望着陆诀姐弟俩,“我把这位骗子小姐送回去,先告辞了。” 陆思瑶见他抱着陆宜宁如此亲密,秀眉一拧。“阿夜,你们两个人,深夜在一起不合适吧?” 傅云琛大大咧咧地给陆宜宁拢了拢浴袍的前襟,语气依旧,“还没进纪家呢,就得管我呢?” 陆思瑶听了这话,身子微微一僵,“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有就好。” “你看中的那幅齐白石真迹,几天后就会寄到你的手中。” 傅云琛搂着陆宜宁走了出去,嫌她走得慢,他弯下腰,索性抱起了她。 陆思瑶目送他们离开,手一点紧握。 “傅云琛对你一点都不尊重,你要是不愿意,现在还能取消婚约呢!”陆诀心疼他的妹妹。 陆思瑶扭头看向他,“阿夜只是在外面养个解决他需求的女人而已,又不是喜欢,算不得什么。像她这样低贱的人,一门心思想往上爬,若是被缠上,那甩都甩不掉,哥离她远些!” 她把他掉在包厢里的手机拿了出来,塞到他的手里。 “嗯。” 陆诀敷衍应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天不早了,你今天就在我这儿休息。赶紧睡吧,你身体不好,睡晚了,又该不舒服了。” 他顺着窗户往外看了看,什么都没看到,更加心烦意乱。 外面的雨依然下个不停。 夜色如墨一般黏稠,一眼望不到边。 司机为傅云琛撑伞,他看见她潮红的脸和苍白的嘴唇,却依然近乎粗鲁地将她丢下车,没有丝毫怜惜。 “那张图,要过亿了吧?” 陆宜宁浑身无力,却依然散漫,“纪总对陆小姐真好。”” 1亿,她一生都挣不到,却不过是他随手送的礼物而已。 她从来就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只有这样一遍遍地告诫自己,她才能勉强把那些本不该有的念头按下去。 傅云琛坐在她旁边,驾驶员把车门关在外面。 他看了她一眼,声音冷若寒冰。 “嫌弃我给得少,就想着进陆家的门?你不过是一个漂亮点的玩物,换了金主,你的地位也不会改变。别痴心妄想,企图与雅彤一较高下。” 傅云琛说话一向刻薄,陆宜宁以为习惯了,心里却依旧被刺痛。 第6章 第6章 我也找个专一的 陆宜宁替他抚平了西装上本不存在的褶皱,语气慵懒,“我要是说,我出现在陆少家,只是为了避雨,你会信吗?” 傅云琛微微一笑,深邃的眉眼间一片乌黑,“三年前你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也是为了避雨?”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雨水砸在车身上,发出沉闷的吵闹声。 雷鸣电闪,闷热的天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陆宜宁看着他琥珀眼中沁出的寒意,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 三年前的一个夜晚,他就给她定性了。 在他眼中,她就是那种竭力攀附虚荣的女人。就算没有陆诀颠倒是非,傅云琛也会这么认为。 陆宜宁收回手,靠在座位上,微微一笑,眼底却是悲凉,“我有千般手段,也不会在纪总身上使出。” 傅云琛神色没有波澜,嗤笑道。 她的话,十句有九句半都是假。 他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 汽车一路向医院驶去。 陆宜宁发高烧39度打点滴。 她忙得焦头烂额,本来就没有好好休息,又淋了雨,身体真的受不了这样的折腾。打完点滴,她很快就睡着了。 陆宜宁再次醒来时,天空已是蒙蒙亮。 她一睁眼,就看到坐在病床边的傅云琛,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正在翻看电脑上的邮件。他身上的西装依然是昨天的那一套,应该是一夜都没有回去的。 陆宜宁愣了愣。 他似乎很在乎她。 傅云琛觉察到她的视线,摘下眼镜,随口说了一句:“身体如何?” “这下好多了。” 陆宜宁坐了起来,声音略微有些嘶哑,眼睛里却透着点点亮芒。 傅云琛走到她面前,用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嗯,发烧退烧了。今晚有酒会,你做我的女伴就可以了。” 陆宜宁手捏被子,神情散漫地说:“纪总马上就要订婚了,让我在酒席上做女伴,不是很合适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