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先开口:“我们乡里人懂什么好酒,喝到嘴里不涩口就成了。” 林辛言点点头,接过酒,端详瓶身。问了孟天航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以前见过我吗?” “我哪能见过您这种大老板呀?”孟天航谄媚地笑。 林辛言漫不经心来了一句:“这种下档次的酒,也就配你这种下档次的东西了。” “什么?”孟天航愣住了。 林辛言却回头说:“秦朗,站远点。” 只听见“哗啦”一声,酒瓶在收银台上炸裂,汁液迸溅得四处都是。 孟天航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个闹事的。不知道他最近得罪什么人了,特意来他这不起眼的小超市里闹,看着还是文质彬彬的大老板。 林辛言冷笑一声:“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还能心安理得花我的钱?” “什么钱?” “给张盼娣缴的手术费。” 孟天航一下退后好几步,直到撞上墙才清醒自己无路可退,不可置信地瞪着眼。 “你…你就是宗景灏的姘头?” “我说嘛。”他猥琐下流地笑着,“那婊子哪来那么多钱,能把她爸欠的无底洞都填上,原来在外勾搭了有钱的大老板。” 气氛僵持,孟天航被他盯得全身发毛,明明那双眼睛温润清和,看久了却看见里头一片血海翻涌。 孟天航顶不住压力终于开口,说的话却让林辛言的眼神瞬间凝结成冰。 “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看上她的?我是她的哥哥清楚她的德行,宗景灏就是个婊子!我劝你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早点脱身吧。” “够了!”林辛言怒斥一声,额角爆出青筋。不仅孟天航,把秦朗也吓了一跳。 他的手里还捏着半截酒瓶。乜斜地横瞟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孟天航一眼。扔了酒瓶,用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拭弄脏的手。 “我不管你是借还是抢,三天之内把欠款补齐原封不动打回卡里。否则就不是砸一瓶红酒那么简单。” 孟天航唯唯诺诺点头称是,左胳膊上纹的龙也像被灭了威风似的,没了神气。 林辛言洋洋洒洒在纸上写了银行卡号,扔进他怀里。 孟天航低头捡起纸条。 “还有,嘴里放干净点,别去找宗景灏的麻烦。” 上学时,林辛言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从来没有打过架,最多只是旷课出去玩。他从没想过有天自己会干出威胁别人这档子事,还挺像模像样。 “嘶!”碰到伤处,林辛言疼得呲牙咧嘴。才发现手心被酒瓶碎片划了一道。 秦朗驱车带他去医院上药。 后视镜里,秦朗一路憋笑,被他白了一眼。 “你笑什么?”林辛言没好气地说。 “认识你这么久了,还真没见你和谁急过脸。”秦朗笑着说:“看出来你是真喜欢宗景灏。” “那当然。”那一刻,林辛言像是打赢了架的毛头小子,得意地冲秦朗晃他的伤手。 汽车行驶在荒郊里,却格外轻快。 “和我去个地方。” “去哪?”秦朗问。 林辛言不答。 汽车停在院子前。 纱布层层叠叠包裹着手,林辛言踩上石头,轻车熟路翻进后院。 秦朗百无聊赖地等再门口,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 “进来吧。”他说。 林辛言走在前。 秦朗不明所以跟在身后,心想林辛言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仅带着他打架,还带头翻进别人的后院,难道他的叛逆期来的比别人格外晚? 林辛言听出他的心音,一脸黑线解释道:“这是我的私人财产。” 正好得空回来,顺便来小洋楼一趟。 林辛言推开门,被迎面而来的粉尘熏的睁不开眼。 定了定神,才发现墙上的风筝已经不见了。 “怎么了?”秦朗问。他并没有看出这间屋子有什么不对。 林辛言淡淡凝视着墙上空荡荡的钉子,伸手抚摩冰冷白墙,也猜到是谁搬走了这些风筝。 如果不是她,这些风筝悬挂在这,迟早有天也会变得脆弱不堪。 那时是林辛言单纯无知,幻想过他离开后宗景灏会像从前一样,在他们常去的公园里,将缠绕的线解开,将风筝放飞。 却忘了什么都有个期限,风筝会风化脆弱,宗景灏会有新朋友,也会逐渐忘记他。 秦朗本以为林辛言会在塘镇待很久。 “没什么好待的。我不想回来见到我爸爸,这里也没我的亲人,只有一栋房子在这,也很久没人住了。” 林辛言的父亲倪岭三年前曾来求过他。不知道他有什么执念,明明不是做生意的料,还大刀阔斧投资各种产业,赔的血本无归。一大把年纪欠了一屁股债,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想到自己还有个儿子,打听到林辛言接手了徐晚岚的产业,现在坐拥上亿资产,走投无路来公司找他。 林辛言连他的面都没见到。因为倪岭被徐晚岚大骂一通撵了出去。 将秦朗送回去,林辛言驱车到宗景灏的住处。 断联的这些天里,他独自站在这里,仰望这栋破败小楼,宗景灏的房间正亮着灯。 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首饰盒,用指腹轻摩着,却没了见她的勇气。 谢琳琳今天脱单了,所以带回家的不是卤煮,而是一小块蛋糕。 “他今天见我了!”她喜滋滋地说。 宗景灏赶了一天的设计稿,早饿得饥肠辘辘,看见谢琳琳手里提的蛋糕,眼里都发光,猛虎扑食般抢过来,急不可耐拆开上面的丝带。 边吃,边含糊不清地问:“你们说清楚了?” 谢琳琳将事情原委说给她听。 接到李斯林的电话,谢琳琳不耐烦地挂断。她发誓自己一定不做最先低头的那个,所以一定要等到他打第二通才接。 没想到李斯林很快又打来电话。 “有屁快放。”她没好气地说。 李斯林无奈扶额,他知道这就是谢琳琳真实性格,可他一点儿也不讨厌,反而很是受用,觉得她可爱极了。 “琳琳,你还要不要我了?”他委屈巴巴地问。 谢琳琳几乎是酸了鼻子,穿上拖鞋就去找他。 “你什么意思?”谢琳琳向来不屑弯弯绕绕,红着眼问。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李斯林从身后变出一大束花。“我说过,我要对我们的感情负责。我一直觉得我欠你一个表白。” “我翻过黄历,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李斯林顿了顿,将花束捧到她面前,“琳琳,做我女朋友吧。” 谢琳琳连连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