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11点了,安夏无暇继续跟他拌嘴,理了理睡皱的衣服,径自下了床。 脑袋还有些昏沉,她双手撑床,略显艰难地起身,“我该回家了,今天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霍辞深眉心一动,“干嘛?我没钱吃饭吗?还要你请?” 安夏不动声色的咋了声舌,这男人真难伺候。 “好好好,那不请了。” “?” 霍辞深拉住安夏的上臂,“言语骚扰1次,扇巴掌5次,薅头发2次,扒裤子1次,这些竟然只值一顿饭?我就这么便宜?” 她弱弱地问了一句:“言……言语骚扰是?” 霍辞深淡淡道:“不是说要嫖我吗?忘了?” 安夏:“……” 原来她喝多了这么疯。 “那……多请几顿?” “行。”他答应得利落。 …… 这么好打发? “不过我不吃外面的饭。” 哦,毕竟是少爷,挑剔点也有情可原。 霍辞深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眸底映着细碎的光亮,“有点想尝尝你的手艺。” 玄关处暖橘色的射灯在霍辞深那看起来相当柔软的碎发上映出一圈淡淡的光,他轮廓柔和,整个人泛着一种…… 母性的光辉? ![]() 想到这里,安夏猛然回神,刚才那一瞬间,她脑内竟然浮现出“男妈妈”这个词。 他可是霍辞深,曾经淮江一中揍人最猛的男人。 虽然没亲眼见过他打架,但听说被揍过的小混混再也没来过他们学校附近,这种狠人怎么可能是男妈妈呢? “愣什么神呢?” 霍辞深按下电梯,“走了,送你回家。” 见安夏步子还有些虚浮,霍辞深抬起小臂,“头晕的话就扶着我。” 安夏也不打算逞强,直接抬手搭了上去。 霍辞深垂眸,扫了一眼身旁正低着头的安夏,她面色苍白,紧闭着双眼,身体还有小幅度的摇晃。 怕她自己一个人支撑不稳,霍辞深轻轻托住了安夏的手腕,“怎么了?不舒服吗?” 一进电梯,轿厢顶部的一圈白炽灯晃得安夏的某根神经刺痛。 刚才在霍辞深家,光线柔和倒还好,突然接受强光刺激,她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多半是酒精还没代谢掉,外加晚上没吃东西,又吐了一通,安夏仅仅是维持站姿就已经很困难了。 “电梯好亮……” 这句话近乎是从安夏的嗓子里飘出来的,霍辞深感觉她下一秒就要昏倒了,下意识将她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放在她背后,动作很轻,一下一下帮她顺着气。 安夏的身材生得匀称,四肢纤长,从远处看不出身高,现下霍辞深把她揽在怀里时才发现,她原来也就这么小小一只,甚至一只手就能将她裹住。 感受到她的呼吸没刚才那么急促了,霍辞深放轻音量,试探性地叫了她的名字。 约莫过了一两秒钟,怀中的女孩闷声“嗯”了一下,声音还有些许细软,没有先前那么元气。 “走得动吗?” 安夏微微点头。 霍辞深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像晴朗冬日里冷空气的味道,带着些薄阳晒过的凛冽皂感,ᴊsɢ她发现,这个味道有缓解头晕的奇效。 “1层——到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众人的笑闹声让安夏倏然一僵。 几秒过后,她听到几个女生的窸窣声,像是在讨论霍辞深的外貌。 再下一秒,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从她身后传来,“莞尔?” 是闻许顷。 感受到安夏的肩膀轻微抖动了一下,霍辞深偏头看向闻许顷,眉心微微压低,“你是?” 闻许顷语气不善,“这话该我问吧?你为什么抱着我同学?” 原来是同学。 霍辞深了然,听闻许顷称呼得如此亲昵,他莫名有些不悦,微微抬起眉峰,“怎么,犯法?” 第3章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作为当事人的安夏,在众人的注视下,脚腕像是被灌了铅,挪不动半步。 霍辞深见她僵在原地,以为她是身体不适还没缓过来。 遂用双臂环住她的肩,将安夏整个人笔直的抱离了地面,旁若无人的抱着挂在他身上犹如钟摆一般晃来晃去的安夏,淡定离去。 这抱法竟该死的直男。 …… 现下安夏和霍辞深正并排坐在计程车后座。 霍辞深余光扫到安夏因生气而微微鼓起的脸颊,有些不解。 “为什么生气?” 安夏双手环胸,脑袋转背对着霍辞深的方向,“我刚才肯定蠢爆了。” 霍辞深撑起身子,微微向安夏的方向倾了些,“哪儿蠢了?” 安夏眸底蒙上一层水雾,“你就那么直直地把我提起来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小祖宗可真难伺候。” 霍辞深懒懒地靠回座椅背,“那你告诉我,怎么抱才能不让你的裙子走光?” 她醉酒倒在他身上时,他顾不得太多,况且当时只有他一个人,仔细检查过监控死角后才将她打横抱起的。 可刚才里里外外围了40来号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但凡他把安夏抱起来了,走光都是必然的。 安夏似是不可思议地盯着霍辞深,小嘴微微张着,露出一截小虎牙,“原来你是怕我走光啊?没事,你看。” 说罢,她掀开覆在短裤上的牛仔布料,霍辞深显然被她这个举动吓了一跳,直接压住了她的手。 由于是下意识的举动,他没控制好力道,拍得安夏大腿生疼。 回过神时,二人都尬住了。 安夏瞠目,她刚才竟然脑抽,想把裙子掀起来给霍辞深看。 就算是裙裤,她刚才的举动也太不矜持了,甚至有点流氓。 而霍辞深的手现下正捏着她的一条大腿,还是接近大腿根部的位置…… 像磁铁的同级相遇似的,二人迅速弹开,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 最后打破僵局的是司机师傅,“御景园到了,带好随身物品……” 没等司机师傅说完,安夏飞速拉开车门,“师傅,钱我给您转过去了,麻烦您把他再送回世纪大厦吧,多余的钱您给他就行。” 说罢便拔腿就跑,甚至没给霍辞深一个反应的时间。 目送她上楼后,霍辞深才招呼师傅原路折回。 他抬起刚才拍在安夏腿上的手,现在还微微泛红发热,自己都还没缓过来,那她得多疼啊。 - 卸过妆后,安夏重重地倒在床上。 她很享受这种慢慢陷进松软被窝里的感觉,好像一天的疲惫都被释放了。 随着身体的下沉,意识也逐渐模糊。 瞧着一片朦胧的淡粉色,安夏揉了揉眼,眼前景色的轮廓渐渐清晰。 题着“淮江一中”的红木的牌匾旁探着几株垂着头的樱花枝干,粉黛娇艳,正是芳菲时节。 昨晚兜头一场雨,空气里依旧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泥土腥味 安夏一脸正色地扫视着每个走进校门的同学,从头到脚细细审视。 裤脚改瘦,忘戴校牌的安夏全部放过去了,学管会的学姐说,学校很多人都这样,管不过来就干脆不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