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好好,我就知道你还是我们的好兄弟!” 阮启伸手欲向从前那样扶她的肩膀,却扑了个空,林妍溪被人从后面揪住衣领,严祁冥将她揪到身后。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林妍溪刚才还专门在街上看了一圈,确定他是突然冒出来的。 林妍溪眼珠子一转,手搭在严祁冥的肩膀上跟阮启他们说道:“沐世子如今掌管着刑部,他给你们安排个活轻而易举,还不赶紧谢过沐世子!” 给他们安排位置,也不用特别显赫,只需要清闲体面即可,而且,从开春清丈土地来看,这些纨绔们也是靠谱的。 严祁冥略一思索,便答应下来。 “真的!谢过沐世子!沐世子是个大好人!” “祝沐世子跟白兄永结同心……” 林妍溪踢了阮启一脚。 “你这是灌了多少黄汤?胡说八道什么呢?” 为了自己的好处,竟然敢出卖她! 她气呼呼的模样落在严祁冥眼里,严祁冥不觉得阮启的话有问题,长臂捞起林妍溪,声音远远的传来。 “回去等消息!” “你放开我!” 严祁冥单手捞起她一点也不吃力,林妍溪拳打脚踢挣扎了半晌也没挣扎开,最后索性不挣扎了,就那么挂在他身上。 “严祁冥,你报复我是吧。” 她承认自己刚才耍了个心眼,想借严祁冥的势安插自己的人,但是也用不着这么对她吧,她还想要脸。 严祁冥将她放下。 “让我帮忙要付利息,哪儿有白嫖的道理?” ![]() “你又不是清风楼的倌儿,不算白嫖。” 林妍溪咧嘴狡辩道,“还是说,你把自己跟倌儿相提并论?” 此处是大街上,她算准了严祁冥这家伙再不要脸,还能在大街上耍流氓不成! 却见他唇角一勾,一辆马车在两人面前停下。 “上车吧,我送白世子回府。” 林妍溪惊讶地看着他,这家伙出门不都是骑马,什么时候坐过马车了? 看见她的表情,赶车的沐嘉也忍俊不禁。 他家主子他了解,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白世子招惹了他家世子,就得做好被吃干抹净的准备吧。 就是……两个男子,怪! 林妍溪磨磨唧唧不愿上车,暗处的某灵魂恨铁不成钢,难得他主动送上门来,谁是老虎还说不准呢! 两人眼神拉扯着。 “白世子坐车,我骑马。” 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他是个君子。 想到上次见面两人的纠缠,林妍溪有点不自然,但见他没提这一茬,便也假装不在意。 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 “沐世子回头见。” 她跳下马车窜进大门,没看见身后严祁冥憋笑的表情,他又不是老虎,不吃人。 眨眼进入腊月,肃帝养了几个月的病,终于能上朝了。 跟废太子案有牵扯的人家,也该定罪名了。 京城的气氛有点紧张,蔓延到靖国侯府。 林妍溪在宫变那晚显眼了一次,已经被肃帝盯上了,饶是她这段时间待在府上足不出户,肃帝仍旧三五不时派人来试探。 “世子,腊八节宫里要办宴会,邀请您出席。” 从去年过年到现在,林妍溪都没参加过宴会,今年京城局势动荡,各家也都不敢办,都在等宫里,宫里起头,下面的人才敢行动。 奈何肃帝身子不好,淑妃又莫名其妙被软禁,太后更是缠绵病榻,没人提这一茬,大家就硬生生憋到现在。 林妍溪看着手中烫金的帖子,打的是太后的名头办的宴会,却是李相夫人前后安排。 有意思。 非正式宴会不用穿赐服,林妍溪新做了几身衣裳,挑了一套宝蓝色云锦的直身长袍,脚踩黑色登云靴,腰系白玉带,头发束起,用一根簪子挽住,额间绑了一枚暖玉抹额。 看起来十分富贵。 林妍溪刷的一声甩开扇子,四喜往旁边躲了躲。 “世子,这么冷的天,眼看着要下雪,您就别扇风了。” 林妍溪转了一圈,问道:“四喜,你就没觉得你家世子我这身打扮有什么问题吗?” 四喜认真地看着她,看了半晌,没反应过来。 倒是她自己先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我这不是照着乔南舟那家伙来的吗,等到了宫宴上,你家世子我肯定艳压群芳,将他衬托到泥里!” 四喜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不是,这有意思吗? 两人根本不在一个赛道上,他家世子稳赢,但关键是,他家世子就算穿上乞丐的衣裳,也一样赢啊,根本就不是穿着打扮的原因! 宴会定在晚上,林妍溪抬脚往外走。 四喜急忙追上去。 “世子,您今天怎么这么积极啊?哪一次您不是最后才去?” 林妍溪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我先进宫看看太后娘娘,不行?” 太后跟她说了当年的秘密,她感念这一份恩情,今天晚上的宴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太后说不准不会出席。 第143章好活当赏 太后这儿有客人在,林妍溪在门外等了会儿,几位夫人从太后宫里出来,她便被唤了进去。 屋子里传来咳嗽声与药味儿。 “太后,您身子不舒服,就别见客了。” 太后喝了口水顺了顺。 “没事,宫里如今也没个主事的人,今日的宴会又是以我的名义发出去的,有些推不掉的便见见。” 太后朝她伸出手,林妍溪起身上前握住。 “好孩子,听哀家的,皇上想动靖国侯府不假,但是现在的局势他不会动。等过了年,哀家向皇上求求,放你出京回西境,你们君臣之间,莫要有嫌隙。” “哀家这么多年疼你,一是出于愧疚,害你娘忧思过度丢了性命,二是替皇家赎罪,想让你远离京城的争斗。” 太后的一片苦心林妍溪明白,但要说完全没有嫌隙也是不可能的。 “太后,您放心吧,小子会做一个纯臣。” 说到底,太后还是向着白家的,眼看着瞒不住,便主动开口给她卖一个好。 皇帝算计,太子算计,她再傻也能看出来。 “哀家时日无多了,只求着你们这些小辈平平安安的……” 林妍溪终是心软了,皇室中,唯独太后没有对不起她过。 “太后,前面要开宴了,您先歇着吧。” 女官扶着太后躺回去,林妍溪起身往前面走。 京城每年都要下几场雪,要下雪之前,北风似要钻到骨头里。 举办腊八宴的宫殿里生着炭火,裹胁着各种香料味道的热气扑面而来,她解了披风递给宫女,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阮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