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齐平这个蠢货,将他请来的救苦救难的菩萨进行无端的怒骂和污蔑,他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齐达扫视梧桐村十余人,最后将目光落到齐平身上,话语中的警告不言而喻,就是冲着齐平说的。 “我再最后说一遍,梧桐村所有人听从云家村调遣,不得违抗,若是不服从,闹事者,既然你能的话,那就自己将家人救出来。” 齐平敢怒不敢言,他憋着嘴,不甘心地握着拳,不甘地低下了头。 齐达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 梧桐村的纷争,宋千翎不得而知,她与江逾白正商量着如何解救被压的村民。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人从废墟下被救了出来,伤患比较多,伤势也较重。 宋千翎忙得水都来不及喝一口。 宋千翎将白布盖住了脸,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就此定格。 孩子的父母抱着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听说还是独苗,孩子父母已经年过半百,好不容易有了孩子。 如今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直面唯一的骨肉离去,其中承受的煎熬,只有为人父母的才懂。 孩子母亲,无法接受现实,当即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僵硬,呼吸困难。 宋千翎将一块木头伸进她嘴里,谨防咬到舌头,掐她的人中,宋千翎施救一刻钟,没将人救活过来。 宋千翎垂下手,难过地给妇人合上眼睛,十分低落冲着男人说了句,“节哀顺变。” 妇人,没办法接受孩子死去的真相,一时痛失爱子,失去活下去的信念,一个求死的人,怎么救得回来? 江逾白将水囊递到她嘴边,“喝口水,润润嗓子,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宋千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机械地仰起头,将水囊里的水喝了个一干二净。 清甜的水,令她不自觉地舔了几下嘴唇,“谢谢,这水好甜。”和灵泉水的味道一样,而且,刚刚还气虚的身子,此刻却充满了能量。 一心救人的宋千翎没有多想,她也没想起,自己压根没有给江逾白灵泉水。 江逾白温柔地将水囊别在腰间,与宋千翎加入救援的队伍之中。 ![]() “小心一点,她怀里似乎有个孩子。”宋千翎眼尖地看见,被石块和房梁压住的妇人身下有人。 所有人摒住呼吸,听到有微弱的打鼾声,睡着了? 宋千翎同样懵逼,在此情况之下,睡着?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宋千翎避开石块,小心翼翼来到妇人身边,叫了几声均毫无反应,便伸手摸上妇人的脖子。 沉静如水,身体还是热的,还是软的,但是……已无生命特征了。 宋千翎沮丧地放下手,轻轻撩开妇人的衣裳,只见里面有个七八月大的婴儿,鼾声就是婴儿发出来的。 “妇人以无生命特征,但她怀里有个七八月大的孩子。” 经过多方尝试,无法保证孩子不会被巨石伤着,既然不能将石块移开,那就另辟蹊径,将孩子挖出来。 对,就是挖,将废墟挖出一条路来,将孩子从下面挖出来,只有如此,才能保证孩子不受第二次伤害。 “叫他们闭嘴。”宋千翎被吵得脑仁直痛,哭能解救孩子,那他们冒着危险在这里干啥? 最为难过的是,妇人死了不哭,孩子没事就鬼哭狼嚎,宋千翎再次见识到女人的命真是命如纸薄。 凉薄如斯,实在令人心寒。 死了都没人惦记,死了都没人伤心,连假装难过都没有,孩子要不是无辜的,她真的想撂挑子不救了。 哭喊的人,被宋千翎的怒吼声吓得直接捂着嘴,再也不敢鬼哭狼嚎。 半个时辰之后,孩子被挖了出来,但是孩子身上,嘴角全部都是血。 宋千翎赶紧给孩子检查,发现毫发无伤。 突然,宋千翎骇然地跑到妇人面前查看,只见妇人的右手腕还在往外冒血。 原来妇人怕孩子饿着,割了腕,用血喂养孩子,本就已经重伤的人,又加之流失的鲜血,加速了她的死亡。 要是她不割腕,要是她再在等一会,也许她就能等到救援的机会,兴许她就不会死了呢。 母爱,从来都是无私的,母爱,也是深沉的,为了自己的孩子,宁愿流血身亡,只想让孩子活下去。 宋千翎面色白得吓人,她转过身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到男人身边,将男人摔倒在地上。 拳头落在男人的脸上,身上,凑得男人鼻青脸肿才作罢。 “你妻子身亡,你可曾掉过一滴泪?可曾为陪伴你几十年的妻子难过?” “你没有,你任由你母亲对她谩骂侮辱,任由你母亲对她诋毁。你妻子为救孩子,割腕喂养。” “你们不懂感恩就算了,还……颠倒黑白,打倒一耙,说她……是灾星。” “我倒觉得,她死了,才是救赎,因为她终于可以逃脱你们家的牢笼。” 宋千翎说完,由不解恨,又给了男人几脚。 宋千翎为妇人不值,孩子这么小,有此长辈,孩子能长好才怪? 第124章刻意隐瞒 梧桐村灾情相当严峻,本以为花不了几个时辰就可以将被掩埋的乡亲挖出来。 但……实际情况远比想象中的复杂。 生命,是救援的目的,为了保证每一个生命都能获救,要考虑在救援中将伤害降到最低。 宋千翎沮丧地垂下头,梧桐村两百不到的人口,已经有三十多个生命永远闭上了眼睛。 明明刚刚还有声音的,就因为复杂的情况,耽搁了一个多时辰,就没有两生命体征。 “呜呜……老大,老二,老头子,狗蛋,狗剩,你们扔下老婆子都走了,老婆子一个人可怎么活呀!” “呜呜……呜呜……爹爹,娘亲,哥哥,姐姐,你们醒醒呀!你们不要睡了,花儿害怕,花儿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当家的,当家的,你就这么撒手人寰了,我和孩子们怎么办呀!呜呜……当家的呀!……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抛下我们。” 宋千翎听着村民失去至亲的呐喊和痛苦声,她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此刻,她有种愧疚感,若是她再快点,是不是他们就不会…… 江逾白将水囊递给宋千翎,“你已经尽力了,那不是你的错,只能说造化弄人。” 宋千翎接过水囊,彼此之间只有她吞咽的声音,“嗯,就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江逾白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干干净净的土豆,“吃点吧!已经一日没吃东西了,他们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江逾白将最后一句话隐去了。 宋千翎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接过土豆,送入嘴里就吃了起来。 都没有发现土豆干净的不正常,也没有多想,这个水煮的土豆,江逾白什么时候煮的。 或许宋千翎太饿了,没两下就将一斤重的土豆给吃掉了。 江逾白将水囊递到她嘴边,“喝点水,省得噎到。” 宋千翎也没接手,就着江逾白托举的水囊喝了起来。 江逾白嘴角上扬,小心翼翼地托举着。 宋千翎吃饱喝足,能量瞬间爆棚,元气也满满,站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转身给村民处理伤口去了。 那边齐平却叫嚷了起来,不断围着施救的队伍转。 给救援大队造成不小的麻烦和阻碍。 齐达皱眉,黑着脸大喝一声,“齐平,现在什么时候?人命关天的时候,还在这里瞎闹,你有那功夫,何不帮着一起将废墟给清理了。” 齐平就是泼皮无赖,他恼怒得瘪嘴,有求于人,才压下怒怼齐达的话。 但齐达没有就此罢手,张口就要插队,让云家村救援队先去他家救人。 “村长,村长,云家村各位父老乡亲,我娘子大着个肚子,孩子眼看着临盆了。” “如今我娘子被埋,也不知是生是死,求各位父老乡亲救救我那可怜还未出生的孩儿吧!” 齐达不信他,鄙夷地瞪了他一眼,“你婆娘不是回娘家了吗?定好的规矩不能乱,你要是插队了,心焦的村民也要插队,乱了套,耽搁救援时间,你耽搁得起吗?” 齐平拍了拍双腿,一个大男人眼泪说来就来了,“我婆娘一早就回来,刚进大门,地虎就翻身了,我刚好在外面才没有被埋在里面,幸运躲过一劫。” “可怜我那未出生的儿子吧,他在他娘肚子里,也不知道咋样了。” 齐达看他说得真诚无比,半信半疑地问,“当真?” 之前因为轻信齐平,齐达可上过好几次当了,吃了好几次大亏,连带他在村民面前失了信用。 齐平见齐达似有松动迹象,干净点头,哭得鼻涕直流,“我保证,我婆娘真的被埋了。” 齐达气的想暴揍他一顿,“一开始为何不说?为何不言明你婆娘被埋了?到现在才说……你……齐平,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为何?自然是去母留子,为隔壁秦寡妇腾地儿。 如此丧尽天良的事,他当然不能言明,不然齐达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齐平似乎被骂得愧疚的地下了头,小声地甩锅,“我想说来着,不是你说一切听云家村指挥吗?” “你……”齐达指着齐平,气得想刮他几个耳光。 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救人要紧。 齐达难为情地来到江逾白身边,还不等他说话,江逾白淡淡启口,“带路吧!” 简短的三个字,但齐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