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决定。” 对方飞快接了句,而后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手镯。 面对时岁愕然的眼神,周敛深动作语气都僵硬了很多:“送给你的。” 时岁回过神,直接拒绝:“不要。” 干脆又抗拒的好像送的不是手镯,而是毒药。 周敛深皱起眉,全然忘了韩毅说的温柔,抓起她的手,就把手镯给戴了上去。 时岁挣扎着要摘下来,却听见面前的男人幽幽吐出句:“对不起。” 她一怔,微皱的眸子颤了颤。 她听到了什么?周敛深居然对自己说对不起? 周敛深终于找了丝温柔的感觉,趁着时岁愣神,缓慢放轻声音:“从前的事是我误会你,还伤了你的心,你想怎么样,我都顺着你。” 时岁看着他,脑子似乎都被对方刺激到无法思考。 周敛深这是在……哄她? 她沉下眼眸,并不买账。 时岁飞快摘下手镯,放回周敛深的手里:“我再说一次,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果你非要问我想怎么样,我只想你快点回家,我要休息了。” 说完,她绕过他。 进屋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周敛深站在原地,表情越发难看,他搞不懂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明明都已经放软了态度,为什么时岁还这么抗拒? 他摩挲着手镯,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下楼坐在沙发上沉思。 房间里,时岁躺在床上,全神贯注听着楼下的动静。 没有关门声,周敛深还没走。 ![]() 她拉上被子,盖住半张脸。 懒得管他,反正冻坏了也跟自己没关系…… 夜渐深,困意来袭,就在时岁迷迷糊糊之际,楼下猛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瞬间将她惊醒! 第27章 时岁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她连忙下床披上衣服出去,确认安安没有被吵醒,才放轻脚步下去。 客厅一片漆黑,只有厨房亮着灯。 她揣着疑虑过去,才发现周敛深正在往热水袋里灌热水。 时岁怔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周敛深放下水壶,拧紧热水袋的塞子:“不小心碰倒了桶,吵醒你了。” 说着,把热水袋塞到她手里:“给你的。” 手心的温暖让时岁有些没反应过来,活了两辈子,自己头回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关心。 她微蹙起眉:“要是我没醒,你灌这热水袋怎么给我?” “从安安房间的阳台,跨一步就可以开你房间的窗。”周敛深丝毫没藏着掖着。 听了这话,时岁又气又觉好笑:“你一个军长,还要干偷溜进别人房里的事?” 周敛深冷毅的脸破天荒闪过抹窘迫,但想想刚刚被她狠狠拒绝,这些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不早了,去睡吧。” 时岁没动,直勾勾看着他,仿佛再说‘你要是不走,我就睡不着’。 周敛深是忍下心头的不情愿:“你上去,我马上就走。” 闻言,时岁这才收回眼神,转身上楼回房。 躺下时,听见楼下开门关门的声音,她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然后心底却浮起抹说不出的失落。 时岁晃晃头,忽视掉不该有的情绪,阖上眼睡去。 次日。 天刚亮,时岁就已经起床,安安还在睡,她便想着给他熬点粥,没想到刚下楼,就看见周敛深坐在沙发上看书。 时岁整个愣住:“你没走?” 周敛深抬眼:“走了,刚来不久。”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陆行舟在家里放了把备用钥匙。” 闻言,时岁一下没了质问他的脾气,索性破罐子破摔:“你来着正好,帮我照看下安安,我去买早餐。” 周敛深放下书站起身:“不用,我已经买来了,温在锅里,包子馒头和粥都有。” 时岁一噎,总觉得不对劲。 “你……不用去部队值班?” “这段时间没什么事,不用去。” 周敛深迈着长腿走过来,毫不客气抬手理着她脸颊旁杂乱的长发:“爸说想安安了,一会儿吃了早饭,把安安送过去。” 时岁面色微变,也顾不得他亲密的举动,直问:“你把安安的事告诉他了?” “没有。” “……那也不行。” 她浑身都透着拒绝,就陆雪琳对自己的厌恶,把安安送到陆家去,她根本不放心。 周敛深像是知道她顾忌什么,解释道:“雪琳一大早就被他男人接回去了,你不用担心。” 听到他这么说,再想起陆父从前对自己的宽厚,时岁也不忍心再拒绝。 吃完了早饭,安安便被周敛深送去陆家。 乘着周敛深带着安安去书房找陆父,时岁找到正在厨房换煤的王姨,旁敲侧击问:“王姨,您外甥女现在在城里干活吗?” 她想着快点联系陆行舟,毕竟自己已经把他的‘计划’搞砸了…… 王姨却唬了一跳,以为时岁要找沈初‘算账’,忙扔下铁钳:“顾小姐,沈初她……” 话还没说完,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 “南山。” 时岁目光一震,是方晓棠! 第28章 王姨擦了擦手,忙出去招呼。 透过窗户,时岁看见院子里的方晓棠,她穿着红色棉袄,还留着齐耳短发,比起六年前穿军装时的英姿飒爽,现在倒有几分温婉。 但想起当年她在周敛深面前的装腔作势,以及对自己的诋毁,时岁无法认同方晓棠表面的气质。 王姨热情地把人请进屋里。 方晓棠环顾了圈客厅:“南山呢?” “军长在楼上了,一会儿就下来,我去给您倒杯茶。” 王姨回到厨房,见时岁还站在那儿,不由有些疑惑:“顾小姐,咋不去客厅坐?” 时岁瞄着客厅那红色身影,莫名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南山…… 方晓棠叫的那么亲密,从前只叫周敛深‘陆旅长’,而且周敛深不是说她已经结婚了吗?为什么…… “王姨,您不用管我,也别告诉陆军长我还在这儿。” 时岁承认自己有些钻牛角尖,但就是控制不住,想探寻方晓棠和周敛深现在到底还有什么瓜葛。 王姨也不好追问,应了声便给方晓棠倒了茶过去。 恰好周敛深下楼来,当看见方晓棠,他脸上掠过丝诧异,而后下意识寻找时岁的身影。 “南山。” 方晓棠眼神发亮,目光紧紧跟随着那高大挺拔的男人。 周敛深并没有朝她走近,而是疏离问道:“方同志,你转业结婚后不是跟你丈夫去外地了吗?” 闻言,方晓棠像是被掀开了伤口,伤感地垂了垂眸:“我……跟他离婚了。” 周敛深皱起眉。 方晓棠望着他,眼中还翻涌着多年前的悸动:“你知道的我是迫于父母的压力才结婚的,而且我早就说过,我……我一直都喜欢你。” “方同志,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周敛深语气重了几分,俨然是不满她这些话,但更庆幸时岁不在,不然被她听了去,还不知道误会成什么样。 方晓棠却委屈起来,激动地跨到周敛深面前:“因为喜欢你,我把自己熬成了老姑娘,当初你是因为不得不娶时岁,现在你离婚六年,我也自由了,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试试呢?” 周敛深沉默,但眉头拧的更紧了,眼神也冷了下来。 方晓棠鼓起勇气,轻轻抓住他的手臂:“南山,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周敛深眼底露出抹烦厌,抽出手正要说话,厨房却传来‘砰’的一声轻响。 时岁愕然回神,才发现自己把筷笼碰倒了。 她抿抿唇,也不再躲着了,直接走了出去。 当看见消失六年的人突然出现,方晓棠满脸诧异:“时岁?你怎么……” 时岁没有看她,而是把视线放在似乎想解释的周敛深身上,语气冷淡:“晚点我来接安安,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小跑了出去。 “时岁!” 周敛深想也没想就追了出去,留下脸色苍白的方晓棠僵在原地。 天色阴沉,时岁径自往陆行舟家跑,脑子里一片混乱。 一会儿是六年前周敛深和方晓棠有说有笑的画面,一会儿是刚才方晓棠对周敛深的深情请求。 “时岁,你站住!” 伴着周敛深一句低呵,她猛然被抓住手,被迫停下脚步。 时岁气急败坏地甩开:“别碰我!” 第29章 周敛深只觉一个头两个大,纵然身经百战,却对一个气头ʝ上的女人束手无策。 没等他开口,时岁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