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琮回头看了眼桑晚音一眼,回头,淡声:“那就一间。” “好的。”前台服务员登记好入住信息,把房卡递给他,陆琮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行李箱上的桑晚音,眼神示意她进来。 桑晚音从行李箱上下来,抱着背包,避开服务员的视线,跟上去。 刚才那几声一下子就把她整精神了,她现在想的就是,她这是来跟陆琮出来开房?! 但其实她刚才可以慌乱逃跑,回到寝室。 陆琮似乎很熟门熟路,高大的身影在走廊微弱的灯光下一晃一晃,没一会,就抵达他们的房间。 一推开门,一间房,只有一张大床。 她懵懵地看了眼陆琮,他推门进去,插上房卡,手指按在门卡上,回头看她,见她迟疑站在门口,催促“进来啊。” 桑晚音进去把门关上,后背紧贴门,“一……一张床啊。” “你收拾一下睡吧,我再有两个小时就走。” 桑晚音下意识看了眼挂在墙上的壁钟,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说完,陆琮将她的行李箱放在衣柜旁,歪着脖子将背上的斜挎包取下来丢在沙发上,转身进厕所洗了把脸才出来,额发渗着水珠,随意拨了两把,也没擦干,就拿了烟和打火机去阳台。 这两天行程赶,ʝƨɢ旅途舟车劳顿,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很疲惫,她好歹还在车上睡了会儿,他是真的一分钟都没睡过,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桑晚音放下包,跟过去,倚着阳台的落地窗跟他说话。 “你去哪?” 陆琮低头取了支眼叼在嘴里,瞥她一眼,打火机在手中打了个圈,“蹭”一声,火苗蹿亮,低头将烟头凑过去,随后他吐了口烟,说:“要写研究报告的。” 一听要研究报告了,桑晚音头都大了,猛的想起自己还有篇报告要写。 陆琮叼着烟笑了下,说:“怎么这个表情?” 桑晚音手摸着额头,脸上就是大写的衰字,“我也够呛能睡了。” “?” ![]() “我有报告要写,”说完她转身滑动阳台玻璃门,“陆琮,你着急走,是因为怕人说闲话吗?” 他吸烟的手停住,回头微怔着看她的消瘦背影。 小姑娘停在离他有一块地砖的距离,手一直扒着玻璃门,自嘲地笑了下,“是不是我当年跟你说,让你不要跟我走太近,怕被人传闲话挺伤你心的?” 陆琮低头,没作声,烟停在指尖没吸,积了灰。 桑晚音舔了舔唇角,“其实我当年是气你,因为你总是若即若离地态度让我很心慌,像逗小猫一样,高兴了逗两下,不高兴就懒得理。” 夜深人静,满天星斗。 面对桑晚音的控诉,陆琮眯眼仔细想了想,不认可,“我没有不理你啊。” “有,只是你不记得了。” 男人否认,“没有。” 小姑娘也不想争论,兀自走进屋里。 等到陆琮把烟掐了,推开玻璃门进来,把小茶几前的沙发椅拖到办公桌旁,胳膊环在胸前,“什么时候?” 这态度哪像是认错。 “你那次打球回来,看他坐在你座位上,把人赶走之后我说话你也不理我,和谁都聊两句唯独没有理我,跟个交际花一样。” 桑晚音在他面前从来不避讳,也是皮厚。 就见陆琮侧身坐着,双臂放下,两条长腿岔开,顺手拿过她本上的笔开始转,像是审问,“我这一年没教育你,你皮痒了是吧?什么都敢说。” “那本来就是啊,”桑晚音顶嘴,“怎么哄也哄不好,还嫌我烦。” 陆琮停下转笔的动作,大拇指摩挲了两下,低声道:“错了。” “我相信天塌下来你都不会让我委屈,”桑晚音说,“我一直都相信。” 因为太喜欢所以会故意演出距离感,但等到这些疑问全都摆在她面前,让她做抉择的时候,她反而有些束手束脚。 “闲下来我就在想,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你就好了,我的青春应该会很平凡,但我又会觉得茫茫人海遇见你真的很幸运,复读的时候陆倩琳和林霖就和我说,我桑晚音这个人被你拿捏的死死的,真出了点什么意外我连后路都没有。” 屋内灯光暖暖的,往事浮现,桑晚音絮絮叨叨地跟他说一些有的没的。 陆琮认真蹙眉听着,总结她乱七八糟又语无伦次的话语,得出一个中心思想,大致就是怕他是说着玩,怕他一时兴起第二天一觉醒来不要她。 他靠着椅背,在她长篇大论后,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桑晚音被他看得有些发毛。 “你只管做你自己,错了有我,我替你担着,就算天真的塌下来了,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陆琮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表情格外认真严肃。 “可是你这样说,齐思淼学姐呢?” “跟她有什么关系?”他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 “整个化学系都知道她喜欢你。” “我不喜欢她。” “那她万一来找我麻烦呢?小说情节里因爱生恨太多了,我也害怕……” “怎么绕回来了?” “A级警报叮铃响,你听不见吗?” “我不觉得刘明熙会让我启动一级防御状态。” 桑晚音顺毛捋,“好像也是呢。” 两个人看着对方笑了很久,陆琮从容自信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慢慢把把这段关系转变。 陆琮在房间待了两个小时,三点准时走。 那两个小时就坐在沙发上写报告,桑晚音动笔一小时后还是老样子,坐着就开始点头打瞌睡。 陆琮把她抱到了床上,给她掖好被子,重新回到沙发上,点开邮箱看梁教授发来的邮件,内容繁多,看了一半撑不住就在沙发上睡了会。 再醒来,已经三点二十分。 陆琮揉揉太阳穴,收拾好东西离开,顺便帮她叫了八点的早餐,然后确定房门上锁才走。 桑晚音醒的时候,房间内空荡无人,陆琮已经离开了,床头柜.上压着一张便签,简洁一行字: 帮你叫了早餐,吃完再走,回学校再找我,先走了。 ——陆琮 他的字苍劲有力,记得以前上语文课的时候语文老师说过,是练过书法的人才有的笔劲儿,但偏偏他很懒,答题飞快的时候贪图省力,字跟那飞了似的,白白浪费了这一手好字。 之后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陆琮偶尔回出租屋,大多是都跟桑晚音待在图书馆,桑晚音在寝室的时间越来越少,基本上下了课就被陆琮逮到图书馆写英语卷子,国庆还没结束,寝室三人就都知道了陆琮这个人。 轮番跟着张嘉一起在群里八卦: “哎,你跟邝学长怎么样啦?” 桑晚音看了眼卷子上圈出来的生僻词,翻着词典说:“挺好的啊,固定饭搭子。” 几人表示:“那赶紧约出来吃饭啊!等我们回来让他请客啊,不然算什么男朋友。” Chapter 64 家不富裕 桑晚音拒绝了。 因为她回想自己这段时间跟陆琮的相处,两人大概还处于恋人未满友达以上的状态,要说男朋友,但还没有那种小情侣腻腻歪歪一天不见就很想,但要说是普通朋友吧,要是一天不见还有点不适应。 两人似乎都还在等一个契机,她不提,他以乎也不急,每天除子待在实验室就是陪她去图书馆,有一次还在图书馆遇到了他同班的男生。 那会儿陆琮敞着腿靠在椅子上看书,桑晚音趴在桌上写个阅读题玩个十来分钟,就听头上有人低声跟陆琮打招呼,“你今天不是应该上网吗?怎么来图书馆了?” 陆琮抬头看了那男生一眼,笑了下,“你不也是。” 然后那男生目光忽然在桑晚音身上扫了眼,随后意味深长地看向陆琮,桑晚音和他对视了几秒,接着趴在桌上开始哼唧。感觉那人还没走,就又忍不住悄悄瞟了眼,结果就看见那男生三步一回头,一脸暧昧地跟身边的朋友不知道在低声说着什么。那人目光追又过来,桑晚音干脆换个方向,伸出小手拽陆琮袖口,食指往反方向指了指,“我会被当成不良少女吗?” 陆琮嘲讽:“不良少女一张英语卷子写了快一天了。” “我现在感觉很不好,”桑晚音在脑中开始搜寻词汇,“我们好像,偷情。” 她说偷情的时候,眼里居然还带着点刺激? 陆琮被她气笑了,厚厚一本《有机化学》直接拍在她脑袋上,低声笑骂:“你他妈把精力分给英语三分之一,就当我求你,行吗?” 桑晚音把卷子扣在脑袋上,“我觉得我不是学习的那块料,像你是学的时候往死了学,玩的时候往死了玩,我是,学的时候死。” “往下说啊。”陆琮冷笑着看她。 “没啦。”桑晚音发出一段无法翻译的哽叽,又苦兮兮的看向陆琮,“你替我去考四级吧,拿着我的身份证,抓到了你就说我指使的,到时候咱俩铁窗对望也算有个伴。” 陆琮叹了口气,自己的姑娘自己教,别人是指望不上了。 “晚上把iPad,英语书,随堂笔记带来。” 两人在食堂吃完饭,桑晚音回寝室拿平板,平板和电脑都是苏致远在她临上学前一晚送过来的,包装都没拆,桑晚音上网查了价格,一个个配置都不便宜,但怎么说这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