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我来这里读书,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 “我们从小就认识了,他大我一岁。我知道他应该是把我当妹妹的,我想着,也许上了大学,他看见我,能跟从前不一样。” “可还是没来得及。” “他今天回国,我见到他了。原来他一直都有女朋友。” “我真的,好难受啊。好像怎么追都追不上。” 大概也只有醉了才能这样坦白自己的难过了。苏浅说着说着,眼睛自动掉了泪。 可这些话于慕容毓来说无疑也是折磨。 是往日所有单相思的寂寞加叠在一起,是对于自身无能为力、对于命运无法选择的痛苦重合。 是,苏浅,好像怎么追都追不上你。 慕容毓认识苏浅没有苏浅认识叶行远早,生活层级也天差地别。 种种因素加深他们之间的鸿沟,苏浅喜欢叶行远只是差一个“难开口”,慕容毓喜欢苏浅却差了整整一个阶层。 苏浅不甘心,慕容毓也不甘心。 爱而不得的人最可悲。 慕容毓没有阻挡苏浅要酒,她存了心把自己灌醉。间隙要么抓着慕容毓的手臂哭,要么偶尔有几分清醒捂着脸问他自己是不是很丢人。 酒吧里见惯了这样的客人,只有相熟的工作人员来问慕容毓怎么勾搭上这样条件好的女顾客。慕容毓压着情绪把他们挡走,舞池渐渐空荡,他看着还在哭的女生,问她:“喝够了没有?” 苏浅竟然摇头,答非所问:“我真的好喜欢他……怎么办啊?”说完还打了一个酒嗝。 慕容毓低头凝视她,本性里深埋的暴戾因子突然上涌,坏心思争先恐后地挤出来。 “他有女朋友了,难不成你要当小三吗?” 苏浅瞪大眼,认真思考了他建议里的可行性,然后剧烈摇头。 慕容毓悄悄放下了一点心,“所以你现在哭有什么用。” ![]() “可我就是难受……嗝,我不想这么难受。” 慕容毓握了握拳,喝醉的苏浅听不出他话里的颤抖。 他俯下身,带着自己那些暗戳戳难启齿的心思与她挨近。 “要不要我帮你?” 苏浅直直望着与自己贴近的脸也不懂得躲开,茫然地问他:“怎么帮?” “忘掉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启一段新感情。虽然土,但管用。苏浅,要不要我帮你?” 两个人身上都浸染了霓虹舞池里的烟酒气。 苏浅一时没能想明白慕容毓说的具体是什么办法。她只知道慕容毓说酒吧要打烊了,乖乖跳下高脚凳。她觉得自己是没有喝醉的,摇摇晃晃却才走了一步就差点倒下。慕容毓扶着她,绕到她身前半蹲下。 “上来,我背你。” “哦。” 从小到大养成的乖觉本质还在,听话跳上他后背。 他们往外走。外面停了五颜六色的出租车,慕容毓却自动无视了它们。直到走上人行天桥,夜风吹得苏浅缩缩脑袋抱紧他,勉强睁眼看了看周围的景象。 “怎么不坐车?” “没有车了。” “哦。” 殊不知有人想将这段路走到地久天长。 身下是男性天然高一度的体温,苏浅也忘了那些礼仪教养,下巴就贴在他肩上,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掠过他耳垂,激起一窜小疙瘩。 她嘟囔:“我们去哪?” 慕容毓悄悄收紧手。他搂着的是她大腿,因为常年跳舞并不干瘦,但也没有后背紧贴的那处那样柔软。他痴迷到不想松手,平时的训练此时正好派上用场,他可以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不变化。 “你想去哪?”他尽量保持最后一点对女孩子,尤其是女醉鬼的良善。 可惜苏浅没有抓住这最后一次机会。 “不知道。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那样漫天的孤独难受就会吞噬她。 慕容毓的眼神像头顶的夜色一样深。 “去我家?” 女醉鬼掉入他圈套。 “好啊。” 进了门,慕容毓就把苏浅放到了床上,苏浅抱着他常睡的那只枕头碎碎念。 “怎么会是学姐呢?” “不过他们真的好般配啊……” 房间没有开灯,因为做贼心虚的心理。 月光隐约洒进来,落在床上像一扇浅金色的蝉翼。慕容毓站在床尾的位置,,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 他虽然喝了酒,脑袋也不复白日清醒,但总归能意识到自己的言行。比如给她一个蹩脚藏着私欲的建议,又比如把她带回家,任由她躺倒在自己的床上。 他曾在这张床上想着她共处,即使清洗过,潜意识里仍觉得床上残留了他最难以启齿的腥气。 她却抱得那样紧密。 苏浅的脸在柔软的被褥里蹭了蹭,大概察觉到自己唯一的听众沉默太久,她有些不满,仰起头寻找他。 “慕容毓?” “嗯?” 喉咙上下滚动,目光落在她起伏的臀部上。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她毫不知危险降临,天真地发出邀请。 慕容毓终于朝那一片光亮迈开腿。 床上的人挣扎着撑起身子,换了姿势变成半跪在床沿。慕容毓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看见她上身摇晃了两下,有摔落的趋势,他立刻侧身往前一挡。 苏浅的脑袋磕到他身上,硬邦邦的,她还伸手按了按,给出舞蹈家的评价:“我的舞伴身材没有你这么好。” 点评完,她继续撑着他的前胸,双手往上爬,最后捧起了他的脸,凑近询问:“你呢?你觉得我好看吗?” 一股欲望冲向下腹,身体的反应让他声音低哑。 “……好看。” “那为什么他不喜欢我呢?” 慕容毓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有人喜欢你。” “谁啊?” 慕容毓这次没有回答她。他低下头,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近到甚至能感受到彼此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苏浅,你喝醉了吗?” 苏浅突然笑起来。 “没有啊。我没有醉。一点也没有。” “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她歪了歪头,“我们在说话啊。” 慕容毓轻捏她的手踝上突起的骨头,ʝƨɢ被她的回答无语到。 她怎么能这样对他不设防?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危险?难道随便认识一个人她都能这样跟他喝得烂醉吗? 慕容毓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似的甩开她的手。 “苏浅,我不想。” 他不想强迫她,污染她。 可苏浅完全不明白他此刻内心的纠结。 她以为他要走,拽住他的胳膊不放。喝醉的人连力气也陡然变大,像考拉攀树一样紧紧抱着他。 “别走,我不要一个人。” 她又哭了,眼泪蹭上他的衣袖。 “陪陪我,慕容毓。” 她喊他的名字,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 慕容毓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我不走,我去拿毛巾给你擦脸。” “真的吗?” “……真的,很快就回来。” “那好吧。”苏浅放开他,又倒回床上。 慕容毓开了一条崭新的软毛巾,清洗过后浸了温热的水,拧成半干,回到床边。 “擦脸。” 苏浅闭着眼,转身仰躺。 慕容毓脾气全磨没了,弯下腰,毛巾温柔拭过她脸上每一处。 帮苏浅做完清洁,他也去厕所草草清洗了自己。再回来时,床上的人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他以为她睡着了,抖开被子盖在她身上。 “慕容毓。”是醒着的,眼睛也睁开了,“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 “我听见了。”她说,“早上在宿舍门口,我听见了。” 慕容毓皱起眉,无法理解。 “什么?” 苏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