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额,有些无语。 干脆你们俩当亲兄弟算了。 亲兄弟都没你俩这么同步。 6 汤临与温夏白谁都不肯示弱。 气氛又陷入了僵局。 师姐靠在我的肩头,小声地打呵欠:「杜若,我有些困了。」 诚然,夹在中间当个工具人,导致我也有些疲惫。 我眼珠子一转,干脆道:「这样吧,你们俩去边上打一架,谁打赢了谁送师姐回房。」 「但是千万别把对方打死,也别波及我们这些无辜。」我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 汤临与温夏白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个主意妙极。 温夏白微笑着,朝着汤临拱手:「久闻汤少主青年才俊的美名,不日就是修真界大比。刚好今日借此机会,可以提前指教汤少主一番。」 汤临冷笑一声:「温兄败在我手上了可别哭。」 修真界十年一度的大比,半月后就在玄谨宗举办。 因此这段时间,玄谨宗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其他门派的精英弟子。 剑宗修士就是因此而来。 汤临年少成名,他此次的目标,就是在大比中拔得头筹。 因此实力自然不俗。 所以说话的口气也不小。 剑宗的人皆认为这个主意不错,他们也想瞧瞧这两位才俊的比试。 于是。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跟在他俩身后围住了院子的一角。ӯƶ 兴致勃勃地要看他俩比画。 人群散去后,一时间,原地就只剩下了我与师姐。 说对这场比试不感兴趣。 自然是假的。 我也伸长了脖子,意兴盎然地想瞧瞧热闹。 但就在此时。 师姐突然一把抓起我的手,往她额头上探去。 这一摸不得了,我此刻才惊觉,师姐浑身都烫得厉害。 师姐的一双眸子涣散,虽然是望着我,却几乎像是找不到焦点。 师姐下意识地就往我身上蹭,即使如此,她仍旧是一脸茫然:「杜若,我身上好烫,我感觉自己好难受。」 7 「我怎么了?」师姐的一双眸子泛着水光,看起来像极了一只纯白无辜的羔羊。 我愣了片刻,却在电光石火间意识到了什么。 这两个人渣! 他们在酒里下了东西! 或许是汤临费尽心机追求师姐无果,他决定剑走偏锋。 这才千方百计地邀师姐来赴宴,所以才殷切地向师姐劝酒。 又或许是大师兄温夏白倾慕师姐已久,汤临的来到让他有了危机感,他才出此下策。 但无论如何——这两个败类。 以后休想再近我师姐的身。 方才我还觉得他俩谁输谁赢都无所谓。 谁想送师姐回去都行。 但此刻发觉了他们阴暗的心思,我恨不亲自上场戳死他们俩。 只能盼着他们在比试时,能手重一些,最好打个两败俱伤、双双残疾。 而师姐这副模样,决计是不能在此地多留,我更不可能让这两个心怀不轨的男人送师姐回去。 这导致我原本看热闹的心思瞬间散得一干二净。 我冷下脸,一把揽住了师姐的腰,扶着她站了起来:「师姐,我们现在就送你回去。」 刚好趁着汤临与温夏白在比试,无人把注意力放在我们的身上。 我堂而皇之地扶着师姐出了汇林院。 一往回走,师姐身上的药效就发作得厉害。 她靠在我的肩上,不自觉地往我身上蹭:「杜若,好奇怪的感觉,我好热,我的脚有些软。」 见师姐实在走不动,我拦腰一把将师姐抱了起来。 走了几步又觉得有些不解气。 我忍不住瞪她:「下次不要为了一把剑,就随随便便参加别人的宴席,谁递的酒你都敢喝吗?」 我本以为,师姐如今已长大,能够自己做选择。 自然无须我多照看。 却没想到,刚放任师姐学会独自与人交往。 就出了今晚这个篓子。 我一方面对师姐恨铁不成钢。 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今晚上没看顾好师姐,不禁有些埋怨自己。 师姐在我的怀里安静地垂着眸子。 半晌后,她才拉了拉我的衣角邀功似的举起了一直抱在怀中的那把剑。 是通体银白、尤为锋利的宝剑定光。 她乖巧地用脑袋在我的下巴上蹭了蹭,微笑道:「杜若,别生气啦。这是一把最适合你修炼路子的剑,我特意为你找的,现在送给你。」 「你别生气。」 我知道,很久以前,师姐就有收集宝剑的癖好。 而这把定光,名闻修真界许久,师姐苦心积虑找了很多年。 却没想到……是为我找的? 我垂眸看着师姐,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再重的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无奈地接过剑,干咳了一声:「师姐,不枉我跟了你这么多年,还算你有点良心。」 师姐搂着我的脖子,笑盈盈往我怀里凑,她的眸子在月色下亮晶晶的:「杜若,你最最最最重要啦。」 「连我的长相都记不得的人,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我轻哼了一声,小声嘀咕。 师姐醉得厉害。 她定定地望着我,一张脸被酒气熏得娇艳。 师姐伸出手,捧起我的脸,凝视了片刻:「杜若,我怎么会认不得你你呢?」 「你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我能一眼认出的人。」 骗子。 但明知道师姐是在随口诓我,但被这双漂亮的眸子注视着,仿佛我是什么稀世珍宝。 我依然还是会为其所欺骗。 我的心猛地一颤,慌乱地同师姐错开了视线。 心脏的跳动像是鼓点一般,又急促又响亮。 我只能庆幸,此刻师姐喝醉了,她没察觉到我的快要跃出胸腔的心跳。 我因为紧张,说话时嗓喉咙带着些许艰涩:「嗯,那就勉勉强强相信你一回。」 8 好不容易把师姐送回了房间。 我给师姐吃了药,安顿好一切,刚准备离开。 身后,却蓦然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衣角。 师姐斜斜地靠在榻上,一双眼睛生得波光粼粼,温热的吐息带着些许的酒气。 她眨着眼睛,拉长了嗓音,皱着眉显得困惑极了:「别走,杜若,我难受。」 师姐茫然不解地,晕晕乎乎地,随意地扯散了自己的衣领。 她带着水雾的眸子望向了我:「杜若,好师妹……求你了,我不舒服,帮帮我。」 我简直要被师姐给气笑了,有些无语。 「师姐,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你懂得你现在想要的是什么吗?」 师姐是一个只知道修炼的笨蛋美人。 她对这个世界属于黑色的一切,都是懵懂无知的。 她懂什么? 她连自己喝下的那杯酒里放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别胡思乱想了,师姐。」我把她的手拽了下来,塞回到被子里。「好好睡一觉,睡着了等药效发作就不会难受了。」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 一只手从背后抱住了我。 师姐将脑袋抵在我的肩膀上,额头烫得厉害。 「我不知道,但我难受,杜若,帮我。」 我回过头。 师姐的眸光像是带着一片朦胧的云雾。 眇眇忽忽。 虽然在宴席上,我滴酒未沾。 但此刻的感觉,却像是喝醉了一般,我头晕目眩得厉害。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这个场景。 我的心跳急促地鼓动着,险些要跳出胸腔。 我的手指抖了片刻,顿在了原地。 我嘴唇哆哆嗦嗦地向师姐再三确认:「师姐……常春,你确认吗?」 回答我的,是师姐压着我的脑袋,胡乱凑上来的嘴唇。 9 待到一切结束后。 我后才知后觉地意识到。 若是师姐醒了酒,她会是什么反应? 若是觉得厌恶……我应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便浑身一个激灵。 也不敢细想,趁着师姐醉了酒沉沉睡去,我抓着放在枕边的定光剑逃一般地离开了师姐的房间。 但我此刻根本没有精神睡觉。 只能随便找了山上的一处悬崖,心慌意乱地练了一夜的剑。 事实上,我连握剑的姿势都险些记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