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显示只有一个李字。 许明薇手一颤,恐慌泄露。 在傅司年的眼神示意下,唐辉拿起手机。 “还给我!” 许明薇下意识上去抢,却被身后的保镖抓住。 随着唐辉按下接听键和扩音,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客厅中炸响。 “你让我制造郁朵丑闻的事我早做完了,钱什么时候给啊!?” 第16章 夹杂着抱怨的质问让许明薇双腿一软。 她张了张嘴,想让对方挂断,却又被保镖捂住嘴,只能瞪大了眼挣扎。 “喂?喂?许明薇,我告诉你,三天之内你不把说好的五十万拿来,我不仅把你给郁朵造谣的事儿说出去,连你在傅氏做假账的勾当也捅出来!” 男人扔下话,直接挂断。 一片死寂,只有许明薇颤抖的呼吸声。 迎着傅司年锋利的目光,她无措地摇着头,企图撇清自己与那句话的关系。 傅司年抬了抬手,保镖将她松开。 “司年,我不认识他,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你相信我……” 许明薇捏着他的衣角,泪如雨下。 傅司年看着她,声音带着穿透骨血的寒凉:“那张照片是你让人偷拍的?” 许明薇脸色惨白,否认的话突然就哽在了喉咙。 “叩叩叩!” 半敞的门被敲响,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紧张看着客厅里的情况:“请,请问……傅司年先生在家吗?” 也许是情况太过诡异,他有些结巴:“这,这是您为许明薇小姐定制钻戒的礼品……” 闻言,傅司年眉目一拧。 自己什么时候给许明薇定制过钻戒? 察觉到阴冷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男人立刻把手里的礼盒放在地上:“上回那位小姐让我送去傅氏大厦,但傅先生既然在家,我就放这儿了。”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明薇再也不敢看傅司年,嘴里却仍说着:“司年,你听我解释,事情不,不是你想到那样……” 话未说完,下颚便被狠狠扼住。 傅司年最后一丝耐心也被消磨殆尽:“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阳奉阴违,特别是被揭了底还嘴硬的蠢货。” 灭顶的压迫感让许明薇双腿发软:“不,我没有……” 松开手的一瞬,她“咚”的一声瘫倒在地。 傅司年理着袖口,居高临下睨着她:“许明薇,既然你做得出这些事,就该有承受后果的胆量。” 像是做完了最后宣判,他大步而去。 许明薇心一沉:“司年……司年!” 慕然间,视线被唐辉阻挡。 从前对她还算客气的唐辉满眼漠然:“许小姐,有什么话还是到派出所再说吧。” 天色阴沉,雨丝朦胧了车窗。 傅司年上了车,迟迟没有发动车子。 靠着椅背,纷乱的大脑不断回响郁朵含泪的模样。 心头的钝痛让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收紧,骨节也泛了白。 半晌,傅司年才启动车子,朝医院驶去。 医院。 查完房的邵云谦去了重症监护室,听值班护士说傅司年昨天在病房外守了一整夜,只是现在却不知道去哪儿了。 病房里,郁朵还处在昏迷中。 他抬起手抚过她的额发,小心中带着遮掩不了的柔情。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瞬觉得郁朵就这样睡下去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没有瘫痪的打击,不用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亡,更不用面对深深伤害过她的傅司年…… 邵云谦愣了瞬后不由懊恼。 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想的不该是让她早点恢复健康吗? 忽然,傅司年清冽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邵医生还是没有改掉关心别人妻子的习惯。” 邵云谦从容收回手,回过头。 直直迎上傅司年阴鸷的目光! 第17章 默然片刻后,一个护士走来停在病房外。 她看了眼傅司年,朝邵云谦招招手:“邵医生,28床的病人情况有些不太好。” 邵云谦应了声:“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说着,径直越过了傅司年离开。 当视线落在郁朵身上时,傅司年的眼神才逐渐和软。 无暇顾及与邵云谦之间的不快,他坐到病床旁,轻轻握住她终于有了丝温暖的手。 一路上,想好的道歉在嘴里回旋了半天,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也许听不到,又也许根本不会原谅。 想起那个被告知已经在母体内失去心跳又匆匆被打掉的孩子,心猛然一缩。 说到底,所有的错都在自己。 抬起郁朵的手贴着脸颊,傅司年哽声开口:“对不起……” 入夜。 住院楼再次陷入沉寂,值班护士穿梭在病房间,查看着病人的情况。 病床上,郁朵的手指动了动。 昏沉的像漂浮在海上的意识慢慢清醒。 缓缓睁开眼,暖黄色的灯光并不亮,却还是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郁朵视线模糊,只觉自己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可已经想不起梦到什么了。 稍稍一动,全身就像刀割似的疼。 “呃……” 痛感让郁朵忍不住闷哼了声。 靠在椅子上的傅司年听见声音,慌忙望去。 见郁朵紧皱着眉,艰难挪动的手像是要摘下令她不适的氧气罩。 他心jsg一紧,连忙起身按铃叫护士,握住她的手。 “郁朵?郁朵?” 熟悉的呼唤让郁朵转过头,在朦胧的视线中看到男人担忧又夹杂着欣喜的目光。 她怔住。 傅司年? 像是被触发了眸中开关,四年中日夜的冷漠和精神折磨、孩子和母亲逝去的画面全在脑海中涌现。 陈医生带着护士进来给郁朵做检查,却见她用尽力气般甩开傅司年的手:“我,我不要见到你……你出去……” 掌心的空荡让傅司年呼吸发凝 “出去!出去!” 郁朵失控外吼着,发颤的声音含着悲愤。 傅司年僵在原地。 一种失重感从脚底渗入,眸中也闪过丝少有的慌乱:“郁朵……” “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郁朵就剧烈咳嗽起来,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浮起淡淡的青色。 护士只能把怔住的傅司年往外推:“病人不能受刺激,家属请在外面等候。” 此时的傅司年就像具木偶,任由着被推到病房外,只能隔着观察窗,望着里面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多给自己的郁朵。 可下一秒,郁朵干裂的唇嚅动了几下,护士点了点头就把窗帘拉上。 他眸光一滞,恍觉浑身血液都凝结。 想起刚刚她充满怨恨的眼神,心狠狠一揪,痛的他双腿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被打开,里面传出郁朵低哑的哭泣。 陈医生出来后关上门:“病人说暂时脱离危险,只是她现在有些激动,治疗期间,家属尽量安抚好病人的情绪,不要刺激她。” 傅司年脸色微沉:“嗯。” 陈医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明了检查结果。 “另外,她的脊柱受到不可逆的损伤,可能会出现瘫痪的情况。” 第18章 陈医生的话像雷鸣在傅司年耳边轰响:“你说什么?” 他知道渐冻症会造成瘫痪,但也是在三五年后,绝不是现在! 几番深呼吸,傅司年才稳住情绪:“既然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