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承和林雪凝自然是交际中心。 这时,一个笑眯眯的男人端着香槟走来:“霍总,最近公司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霍斯承神色微沉,淡道:“没有,葛总这是从哪听来的谣言?” 两人算得上是行业里的老对头,霍斯承一瞬绷紧神经。 葛总却哟了一声:“真不是公司有难?那你夫人阮岁安怎会变卖珠宝首饰?总不能是她身为霍夫人,却没钱用吧。” 话里的讽刺毫不遮掩。 旁边的人闻言也小声议论。 “我好像听说过。” “怎么回事?霍总对原配这么苛刻吗?” 听着这些话,霍斯承脸色阴的简直要滴出水来。 他自认在物质上没有亏待过阮岁安,但先是阮父来要钱,后又有变卖首饰,阮岁安这样的行为,简直让他颜面扫地! 阮岁安默然站着。 几个月前,阮母跪在她家门口,说她弟弟在外面欠了债,还不上就得去坐牢。 如果阮岁安不替弟弟还债,阮母就去自杀! 身为家庭主妇的阮岁安哪有钱?只能求霍斯承帮忙。 可她刚说完,霍斯承便将水杯狠狠砸在她脚边。 叱骂她:“你除了会要钱,还会干什么!” “娶了你就像娶了台ATM,整天就是钱、钱、钱,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这是第一次,阮岁安痛到无力说话。 她不是一开始就是家庭主妇的,她原本也是跨国公司高管。 是婚后第二年,霍斯承跟她说,希望她以家庭为重,他已经有足够能力给她无忧的生活。 所以阮岁安才离了职。 所以现在才成了他嘴里的“ATM”。 阮岁安最终不发一言,只是将霍斯承曾送给她的珠宝卖了,凑足那笔钱给了阮母。 回过神,阮岁安跟着霍斯承走到阳台。 她看着他给自己发信息。 “缺钱的话自己不会张嘴?非要在外面丢人现眼!” 手机那头久久没有回复,不知道怎么,霍斯承心里莫名烦闷。 霍斯承站了片刻,突然转身就往外走,甚至没跟林雪凝打声招呼。 他回了跟阮岁安的那个家。 推开门,黑暗与寂静直直掠过他身上。 阮岁安竟然还是不在。 霍斯承的怒意霎时如烈火烹油,他冷笑道:“行啊,阮岁安,你有种就永远别回来!” 阮岁安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喃喃:“不出意外,我确实不会回来了。” 这时,霍斯承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 竟是阮岁安的回信! ——明天下午三点,约克咖啡厅见面。 第5章 霍斯承看着那条信息,嘴角扯出薄冷的笑。 “阮岁安,我还以为你能多忍几天。” 阮岁安则惊讶又疑惑。 到底是谁,在以她的名义联系霍斯承? 第二天。 霍斯承却接到一个出乎意料的电话。 “霍总,我回国了,你跟岁安一起来吃个饭?”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朗熟悉。 听出来人是谁,阮岁安有些怔然。 当年霍斯承成立公司不久后,资金就被套现,急需现金救活。 两人求变各种人无果,最后是阮岁安硬着头皮去求曾经的学长叶辞相助,才度过难关。 而现在,叶辞正是霍斯承公司的合伙人。 不过他常年旅居国外,很少回国。 霍斯承很快便到了叶辞定的饭店包厢,他直接推门进去。 叶辞见霍斯承身后无人,眉头便是一皱:“岁安怎么没来?” 霍斯承一顿,随意答了句:“她身体不舒服。” 叶辞眸色微暗。 离上次他回国,已经过去了一年。 即便他身在国外,却也从朋友口中听了不少霍斯承的风流事。 叶辞敛去笑意,意有所指的开口:“你和那个女明星的事,我在国外都有所耳闻,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霍斯承有些漫不经心地道:“她怀孕了。” 叶辞一愣,随即沉了脸色。 “你的意思是,要跟岁安离婚?她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却要为了其他女人抛弃她?” 霍斯承沉默一瞬,缓缓jsg开口。 “就算我跟她离婚,也不会影响公司。” 这句话一出,一旁的阮岁安浑身便是一个激灵! ——她突然明白过来,霍斯承一开始拒绝离婚,是因为他还没做好财产分割的准备! 而现在,估计是转移成功,他才如此淡然。 这一刻,阮岁安心底的寒意直直往上窜,夹着痛意蔓延全身。 而叶辞估计跟她想到一块去了,眼中冷然一片。 “霍斯承,我警告你,就算是离婚,也别想让岁安净身出户!” 听着叶辞对阮岁安的字字维护,霍斯承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极了。 他打量着叶辞,目光突然顿在他手腕那只表上。 他记得,这是当时叶辞向公司注资后,阮岁安亲自挑选了送去的感谢礼。 表已经很旧了,还是个很普通的牌子,根本配不上叶辞如今的身家地位。 但光滑如新的表盘,却体现了主人的爱惜。 感觉到他目光所停,叶辞下意识将手收了回去。 霍斯承心瞬间沉了下去,只觉叶辞这张脸瞬间面目可憎起来! 他站起身,目光森冷。 “这是我的家事,叶总管得着吗?” 叶辞一顿。 霍斯承抬脚就往外走。 叶辞看着他的背影,缓缓握紧了手。 和叶辞不欢而散,霍斯承径直回了公司。 只是刚坐下,他眉头一皱,抬手捂住了腹部。 阮岁安一看就知道,他这是胃病又犯了。 霍斯承打开抽屉拿出一个药瓶,却发现已经空了。 他皱着眉,按下铃吩咐江山青。 “去给我买一份胃药。” 十来分钟后,江山青将药放在桌上。 “霍总,您常用的药是夫人花大价钱从国外找来的,药店没有,您试试这个……” 霍斯承接过药,囫囵吞下。 十分钟过去,他脸色依旧苍白。 他只得忍下那股痛意,吩咐道:“你去整理一下公司近一年的财务报表,过两天叶辞应该要过来。” 江山青应声去了。 霍斯承看了眼时间,便拿起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约克咖啡厅。 霍斯承推门而入,目光扫视一圈,落在一个女人身上。 阮岁安亦惊讶不已的唤道:“唐唐……” 她的闺蜜,最好的朋友唐清珠正坐在那里,眼神冰冷。 霍斯承大步走过去,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四周。 唐清珠冷声开口:“别找了,你找不到岁安的。” 霍斯承眸色一沉,满是不耐:“我的耐心有限,你让她立刻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唐清珠便是一声冷笑。 下一刻,一张医院的诊断单被她拍在霍斯承胸膛上。 “你知不知道,岁安要死了!” 霍斯承眼一沉,两指拈起那张诊断单。 只见结论处写着——“肺癌晚期”。 第6章 唐清珠死死盯着霍斯承,那样子是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你在外面风流快活的时候她在忍受病痛的折磨!” “她得了抑郁症是为了谁?你有没有想过?” “她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银行卡里一分钱都没有你知不知道! 霍斯承视线在诊断单上停留两秒,才抬起头来。 深邃的黑眸中竟满是讥诮。 “这种东西都搞出来了,她是想玩什么把戏?” 唐清珠仿佛被人扼住了脖颈般骤然失声。 回过神来,她气的浑身发抖:“霍斯承,你简直不是人!” 霍斯承脸色骤冷,他斜睨着唐清珠:“她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要这么为她冲锋陷阵?” 说完,他不耐起来:“以后别用她的名义联系我,看着就烦!” 霍斯承转身离开。 阮岁安留恋的站在唐清珠身边,却见她一瞬泪流满面。 一句低语直直坠入阮岁安耳中。 “岁安,我真的好为你不值……” 这一瞬,阮岁安只觉得莫大悲哀如同潮水袭上心头。 霍斯承回到家,才发现那张诊断单竟被自己带了回来。 他眸色一沉,将纸一揉,随意的丢进了垃圾桶。 房间里还是一片寂静。 茶几上都落了一层灰。 霍斯承下意识拧紧了眉。 他抬脚就走向放药的柜子翻找起来,一盒盒不同的药被他随意丢弃在地。 阮岁安看着他越锁越紧的眉心,轻声开口:“抱歉啊霍斯承,那药好贵,我没买了。” 那个药是阮岁安找了很久才从国外买到的。 一般胃药都对人体有伤害,那是唯一一款无任何副作用的药。 在她上次将所有的钱都打给阮母后,她确实无力负担那将近一万的胃药。 一番寻找无果,霍斯承只能走进厨房。 刚拉开防潮柜,他便一顿。 柜子里,整整齐齐放着各种各样的滋补品和药材。 上面每一个格子里都用秀气的字迹写着标签。 山药牛奶:适用酒后 梅干:日常调理 包心菜:缓急止痛 …… 那一个个便签,都是手写,详细程度堪比药柜。 霍斯承垂眸看着,脑海中仿佛浮起阮岁安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心里突然发闷,他猛地关上柜门。 “在家无所事事就只会搞这些没用的东西!” 这句话落在阮岁安耳朵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捏紧,疼到窒息。 但随即她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