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气又怜的看着江妧,“同大哥回家一趟,爹爹在等你。” “好。”江妧脆生生的应下,伸手牵起谢长临,“他同我一起。” 还不等谢长临反应,江淮安露出嫌弃,“江家不欢迎他。” 谢长临:“……” 搞得他很想去似的? 可江妧不管欢不欢迎,更不管他想不想去,拉起人就往外走,还顺道喊了一声,“巧巧,回家啦!” 巧巧连忙跑出,心颤不已。 完了完了,要回去接受审判了。 江淮安在后头看着两人亲密如斯,简直比江凌珩说的还夸张,不禁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才提步跟上。 谢长临被拉到马车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江妧,ᴊsɢ“当真要带咱家去?老东……” 见江妧露出饱含警告的神色,他硬生生压下脾气,改了称呼,“你爹不会被气死?” “那我可求求你,收敛些别把爹爹气死。” 谢长临:“……” 刚跟上的江淮安:“……” 三人坐一张马车里,气氛属实有些怪异。 一向敌对到见了面就刀刃相向的两人因中间横插了个委屈巴巴的小姑娘,只能偃旗息鼓,暂且相安无事。 不过,更令江淮安不适的,是眼睁睁看着江妧死活牵着谢长临的手,愣是不肯撒开。 她主动的!他娘的,是江妧主动的! 他简直要把那十指紧扣的双手给盯出个洞来。 这要说她是被这阉贼强迫的,鬼都不信。 江淮安此刻的神情就活脱脱是自家的大白菜被猪拱了。 又气又无奈。 奈何他对江妧就算是气极了也说不出重话,只能强迫自己阖眸,眼不见为净。 等着吧,臭丫头,回去让爹爹教训! 江妧听见他咬着牙根嘎嘎作响的声音,心虚的吐了吐舌头,主动搭话,“大哥,爹爹他老人家是不是很生气?” 简直问了句废话。 江淮安没好气,“你说呢?” 谢长临闻言轻嗤了声。 江淮安当即睁眼,冷冷的看着他,不解气的骂了句,“死阉贼。” 被骂的面不改色,“你们风骨文人骂来骂去真就这么几个词?” “呸!狗东西!” 江妧:“……” 很好,没动手已经很给她江妧面子了。 她再次叹息。 这路程好生漫长。 第102章 我倾慕他 车内一安静下来,江妧无所事事的复盘起今日之事,猛然意识到什么,啪啪跺了几下脚,发出清脆的声响。 马车也因她动作太大,微微摇晃。 “呸呸呸!大过年的吉祥日子,怎的说了这么多死字?晦气晦气!” 说着,奶凶奶凶的示意谢长临,“你也快呸几声。” “还有大哥。” 另外两人:“……” 这么蠢的事情你看看谁会做? 见没人搭理自己,江妧讪讪的将头转向窗外,再不发一言。 谢长临察觉到,掀起眼帘,眉头半挑,细细打量她的神色。 确定她此时是有些不高兴之后,他颇为无奈的启唇,毫无灵魂的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吐出,“呸呸呸。” 江淮安:“??????” 离了谱了。 江妧霎时眉笑颜开,那双眸弯作了月牙,清甜道,“长临乖。” 那语气,好像下一秒就要伸手摸摸谢长临的脑袋。 江淮安如坐针毡,气得重重一拍门板,“快些。” 巧巧和车夫连声应是。 他这样一个平日温和至极的人硬生生被气到随时有可能提刀爆发,江妧虽是故意,但不敢持续作死,乖乖噤了声。 到了丞相府,江淮安立刻掀帘跳下去,黑着脸朝大门走去,宛如伴随着阴云密布的暴风。 身后谢长临慢悠悠的搀江妧下车,“咱家在这儿等吧。” 江妧不语,看向敞开的大门。 柳瑛正火急火燎的出来,满脸急色,两眼肿的像鱼泡,在看见谢长临时多了分咬牙切齿。 “娘!” 刚喊完,江文山从背后背着手走出来,脸黑得跟碳似的,一刻也不想忍了一般,中气十足的吼出,“逆子!给老子滚进来!” 柳瑛上前拉过江妧,“你可别惹你爹爹了。” 江妧乖乖点头,愧疚的摸了摸娘的脸,正想说什么,又听江文山充满怒气的声音,“见你爹我还没被气死,忙不迭把这死阉贼也带来了是吧?” 江淮安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只是轻咳了一声,“爹,进去说吧。” 江文山重重拂袖,发出一声气到极点的冷哼,二人先转身进了府。 江淮安压低了音量,“爹,一会儿你可千万别动手。” “这死丫头做出这种事,还打不得?” “听听妧儿怎么说吧。” 他算是看明白了,谢长临待江妧,也是不一样的,甚至肯陪着她独自来到这丞相府,抛开一切不谈,光说妧儿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男子…… 好吧,那人是阉贼。 他竟险些把自己说服了,愤愤一甩袖,“爹,定要好好教训他!” 江文山:“……” 江淮安说的是教训谢长临。 门外江妧牵着谢长临的手,当着柳瑛的面问他,“敢进去么?” 谢长临瞥了眼柳瑛,不语。 若要他答,就是江妧要他去龙潭虎穴,他也是去得的。 但当着她娘的面,还是不说话的好。 他知道江妧非要带他来的目的,他肯来就是明摆着愿意配合了。 要让江家人出出气么?小事儿。 不还手就是。 江妧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安抚的捏了捏他的手心,吐出口气,“走吧。” 柳瑛在前头,兀自湿了眼,却也没说什么,领着二人进去。 江妧把谢长临先安置在亭中,让巧巧给他上茶,留下一句,“等我。” 与柳瑛一道去了不远处的大堂内。 刚掩上门,一杯瓷盏就砸了过来,江妧不躲,硬生生挨了这一下,脑门上被砸出血来,瓷盏碎到地上四分五裂,看得厅内几人又心疼又怒极,“不会躲吗!” 江妧抿唇,低眉顺眼的跪下,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模样。 江文山揉了揉眉心,任由柳瑛上前给她处理伤口。 门外谢长临强压下冲进去的念头,背靠在旁,垂眸掩去气息,五指拿出念珠把玩着,试图分散蔓延着心疼的心绪。 傻娘娘,傻迢迢…… 他五官优越,肌肤病态白皙,此时竟能看出几分悲悯之态。 刚回到亭中的巧巧,抬头就见人转瞬没了影,惊得咽了咽口水。 好快的速度…… 屋内,江妧制止了柳瑛的动作,郑重一磕头,“妧儿有些话想同爹爹说。” 江文山摆手,“你若说你是被那阉人强迫,我可以考虑不把你扫地出门。” 可江妧只是淡淡摇头,声音很轻,却极其笃定,“他没有强迫我。” 这是事实,江家人早已看明白了,此刻听她一说,仍旧觉得恨铁不成钢。 江文山重重一拍桌子,“江家对不起你的,让你自小去了江南,与家人分开,可你一直该知晓,你爹我,你娘,你两个哥哥,没一个不疼你不惦记你的。” 江妧愧疚得垂下头,声音哽咽,“对不起。” 她这个鸠占鹊巢的人,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的确是个罪人,愧对江家。 “我们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江文山捂着胸口,极力缓和情绪,“你扣心自问,对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