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这一双眼睛,你误会了我那么多年我都忍了下来。” “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找到真相,你会握着我的手说抱歉。” 会对她说:是我错怪你了,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对你。 可他没有。 他甚至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对她好这件事,于他而言是一种施舍。 在让她失去阿哥,失去身边的所有人后,他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陆季初心中一紧,移开了目光,却听她转而哀伤道。 “你对我伤害了你这件事一直深信不疑,我本是伤心的。” 但是沈星晚想,一生一世那么长,总有一天,她与陆季初定会从头来过,做一对恩爱夫妻。 “那时候我还抱着原谅你的想法,可你却欺骗我阿哥来到这里……” 陆季初沉默无声,在她的声声控诉下终是说不出话来。 仿佛方才对沈星晚的笃定都烟消云散。 沈星晚回想起雪地与宫殿中的满目血色与自己的绝望痛苦。 几乎要吐出心中的淤血,满腔的恨意却叫她无发喘息。 “你在我面前杀死了我最亲的人,还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我从未见过有比你更心狠之人!你毁了我的一切,你叫我如何不恨你?” 她看着陆季初,笑得凄惨:“而今你也是高高在上的对着我说,为什么我就这么恨你?” 他总是高高在上,仿佛将自己看作一件没有喜怒哀乐的物件。 仿佛他的一句话自己就要放下过去,放下了杀亲之恨,灭国之仇,与他好好相处。 “你觉得这可能吗?” 他又怎么有脸,将自己又困在此处,对自己说出这些话! 沈星晚大恸,嘴边溢出一道血痕。 “就算如此,你也不得离开本王!” 陆季初愤怒地拂袖而去,回到自己的房间,沈星晚的声声责问让他感到心乱。 正要压下心中的不适,却摸到袖边的一处湿润,那是沈星晚的血。 一直感官灵敏的他竟没有察觉到。 他攥紧拳头,终是没再回到那个房间,不想再去面对沈星晚的满腹怨恨。 第33章 活比死痛苦 陆季初一夜未眠,翌日一早就来到了沈星晚的雪阳院。 屋内的慌乱一片,因为陆季初的到来变得安静,只有浓郁的血腥气在屋内无法散去。 原来沈星晚吐血了一夜,却忍着不发出任何一点声响。 直到早上掀开帘子,床榻上已满是鲜血。 因着之前的教训,每天夜里沈星晚要被逼着喝下安眠药才让人放心守夜。 但沈星晚体弱又有重伤在身,因此剂量不大,所以沈星晚才能在深夜的疼痛中醒来。 陆季初怒问沈星晚为何要这么做。 沈星晚嘴边仍是流着鲜血,充满了恨意。 “你问我为何要这么做?像你这样没有心的人,又怎么会明白。” 她没有一刻不是想要离开圣朝的,她没有一刻不是想要随阿哥与国人而去的。 沈星晚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满是苦痛的泪。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你若是死了,我便……”陆季初怒然,却又哑口无言。 沈星晚却笑:“你便如何?” “你已经不能拿我怎么样了,因为我的一切都被你毁了。” 她说得对,自己已经没有可以威胁她的东西了。 “三年来你对我不离不弃,我就不信,你对我从未产生过感情。” 陆季初的心中莫名的抱着一丝希望。 成婚三年,沈星晚对他如此上心,哪怕是她爱错了人,也不该对自己毫无感情。 他从未感受到温暖的心中都有了她,沈星晚都怎么可能…… “没有。” 沈星晚近乎冷酷无情地开口:“陆季初,我从未爱过你。” 曾经自己爱错了人,她现在恨不得让这对兄弟给南阳国陪葬,祭奠阿哥的鲜血。 “闭嘴!” 沈星晚的短短几字,却比冰雪还要寒冷动人。 陆季初再也听不下去,只能暴怒地让她住口。 沈星晚继续说道:“真心错付,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本王不会让你有后悔的机会!” 陆季初愤怒地甩袖离去,只留下沈星晚一人满面嘲讽。 …… 翌日,在书房中的陆季初仍心中的烦躁,问前来的张信厚。 “在圣朝之中,可有会南阳语之人?” 张大人惊讶:“王爷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 陆季初冷冷地斜了他一眼:“这么多废话,你说便是。” 张大人一时无言。 圣朝之中,南阳人已被杀之殆尽。 会南阳语的朝官也与王爷不和,这要他怎么说出人选出来? 更何况南阳国灭,南阳国的那些书籍文字便都将作废,学这东西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下官定会为王爷寻得此人。” 没办法,张大人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陆季初真正想要的并不是会南阳语之人,他的心中只是有些不甘罢了。 陆棠会南阳语,而如今沈星晚身边没有能与她用故乡之语交流的人。 他只是想能和沈星晚好好交流,多那么点可怜的联系…… 陆季初敛了思绪,“不说这个,本王交代你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张大人闻言一笑:“这是自然,王爷您就放心吧,有不少人,想让您来统治呢……” “还未尘埃落定,张大人可要好好管住自己的嘴。” 陆季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张大人捂着嘴,却笑得更深。 “是,下官明白了。” 寒冬冷夜,充满了肃杀之气,几队精兵包围了皇宫。 在一众身披尖锐铠甲的士兵的中央,马上之人,与当今皇帝长着一样的容颜。 第34章 不过一场梦 士兵包围了皇宫,宫中侍卫或被毒倒,或被刺杀。 陆季初提剑进入,皇帝一身黄袍,衣冠整齐,仿佛在等䧇璍着他来。 两人相对而望。 “你来了。”陆棠道。 自从寺中归来之后,皇宫中便再也没有了沈星晚的身影,陆棠就知道自己很快要面临这一场景。 只是他没想到,陆季初竟可以连续几日都按兵不动,想必是沈星晚出了什么事。 陆棠心中叹息,他终是没能留住沈星晚。 而陆季初看着毫不惊讶的陆棠,不禁感慨:“皇上的病终于好了。” 四年来,他们兄弟便很少见面,就像天上的日与月,虽然一同存在,但不会一同出现。 如今撕破了面,陆季初忍不住嘲讽起陆棠这四年来最大的谎言。 陆棠轻笑:“但朕看皇弟的表情,似乎不怎么为高兴?” 陆季初听了这话只觉得讽刺。 “如果不是南阳国灭了,皇上不知道病到几时。” 陆棠夸赞道:“这都亏多亏了摄政王啊。” 陆季初却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