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凡喝了一口白开水,没有回答。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相信了我,还是假装相信了我,反正接下来他就没和我再说过话,十八道菜尝了两道,就离开了。 “真浪费啊。”我看着陆陆续续上满的美味佳肴,招来服务生打包,然后拎着几袋子食盒打道回府。 驾车回去的路上,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地址,那是刘娥的资料里填写的家庭地址,他们一家人是A市本地人,住在A市与C市交界的地带,虽然也属于A市,但是繁华程度锐减,房价也十分便宜。 蔚蓝家比齐舟阳家里还是要好一些,齐舟阳的家在外省的一个小城镇里。 今天公婆回C市了,姜彻肯定也没有了顾忌,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接近蔚蓝,他要查到蔚蓝的资料非常容易,家庭地址也肯定早就知道了。 蔚蓝这两天没有兼职,但还没到开学的时候,应该会先回家休息两天。 一念之间,我调转车头,往蔚蓝家的小区地址赶去。 第23章泡仔的觉悟 这是A市市郊的一处老旧小区,上世纪九零年代末建造的家属楼,旁边有一个大型的废弃的化工厂。 当年蔚重山就是在化工厂上班,分了这里的一套房。 十年前,化工厂倒闭了,被姜氏收购,但是一直闲置在这里,还没有具体规划,一旦有了规划,那么附近的楼房都得拆。 资本家都是吸血的,姜彻这种天生的名利者,更是善于算计,他给出的拆迁赔偿,完全压着标准线,就是一点多的都不会给。 但是谁也想不到,他会为了蔚蓝摇身一变,变成大善人。 蔚重山作为代表与姜彻面谈,本以为会冲突不断,没想到姜彻竟然对他十分客气,而且改了赔偿标准,家家户户都拿到了远远高于标准的赔偿。 这一招,直接把蔚蓝弄得又气又感动,气的是本来这一出就是姜彻整出来的,感动的是,他竟然为了她能付出这么多! 我坐在车里,仰头看着小区里的盏盏灯火,思绪万千。 上一世我发现姜彻的拆迁赔偿方案改了,便让我爸去了解了一下,也就知道一点内情,但是那时候并不知道姜彻是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做。 算一算,那时候姜彻刚好追了蔚蓝半年,半年时间就这么的疯狂。 我不知道蔚家具体楼栋房号,便开着车围着这个不大的小区慢慢转,又没围墙又没安保,挺方便我到处溜达。 刚好转完一圈,我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布加迪。 姜彻一身黑衣,正靠在车前,修长的双腿随意的抵着车身,头微微低下,正在点烟。 豪车,俊男,黑夜与烟,电影般的质感,我把自己代入成蔚蓝沉思,这样不可一世的男人疯狂追求我,为了我不断的砸钱,像骑士一样为我扫平一切,眼里只有我,而我除了漂亮以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突出的优点。 我突然悟了,换我我也扛不住啊! 蔚蓝只是单纯,又不是傻。 顺着姜彻抬头凝望的方向,我锁定了蔚蓝家的窗户,那一栋除了一楼亮着灯,就只有五楼还有一盏灯。 我拨通了姜彻的手机。 “干什么?”电话接通了,姜彻冷淡的声音一如既往。 “没干什么,看你会不会接我电话。”我透过车窗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意料之中,他挂了电话。 我有点受宠若惊,在其他女人楼下深情凝视,满心都是怎么追到人家时,竟然还能空出一丝精力,接一下我这个怨妇老婆的电话? 感叹了一下后,我驾车离开。 回到家时,家里的佣人阿姨们刚把卫生打扫完,刘娥是最后一个收尾的,似乎是在特地等我。 “夫人!”见到我,刘娥有些忐忑的开口了。 我拎着一堆饭菜,摆在了桌子上,温和的问,“刘姨,怎么了?” 刘娥紧张的看着我,已经有了不少皱纹的脸上,满是为难,“我今天去您卧室打扫时,不小心把您的一瓶护肤品打碎了,您看看多少钱,我赔给您。” “哪瓶?”我问。 她赶紧从兜里拿出了一包纸,打开后是瓶身碎片,是珍妮布朗的柔肤水,一瓶售价近九千。 刘娥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换一瓶。 看着她那卑微的样子,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样一个平民妇女,以后却是姜彻的岳母,现在累死累活一个月赚几千块钱,以后却一跃成为人上人,只因为她生了一个漂亮女儿。 而我家三代从政,姜家三代从商,如今的财富地位都是一代接着一代积累起来的。 “算了吧,那瓶水我也用了一半多了,下次注意点。”我感到莫名的疲惫,想起刚才看到姜彻在蔚家楼下静默仰望的画面,更有一种这个世界不真实的错觉。 刘娥又感激又愧疚的跟我连连道谢,我一言不发的起身去了楼上休息。 洗了个澡后,我敷着面膜躺在床上玩手机,卧室门“咔嚓”一声打开了,是姜彻回来了。 “你爸妈已经回去了,不用再演。”我看着姜彻走近,闷声提醒。 “我知道。”姜彻在衣橱里拿出自己的睡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还真是自作多情,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以后,我揭下了面膜,准备休息。 李悠的电话把我惊醒,我有些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悠悠,怎么了?” “我不是说有个商演,缺一个大提琴手,你去不去呀?”李悠大声问道。 我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件事,睡意顿时清醒,“去!” 不给钱都成,我的目的不是赚钱,是为了充实自己,朝着曾经的梦想出发。 李悠乐呵呵的说,“好咧,我等下把时间地址发给你,准时到啊!” “好。”我一口答应。 挂了电话后,我很快就收到了李悠发来的信息,地点就是我的母校A大音乐会厅,时间是三天后。 也就是开学第一天,这次的商演其实就是A大音乐系发出来的任务,而且只能是A大音乐系毕业的学生能够接,为了迎接音乐系的大一新生们,让他们在历届学长学姐的音乐陶冶下,领略音乐的魅力,开启大学第一课。 自从毕业后我就再也没有回过A大,什么故地重游,或者捐款捐物之类的事情,我都没做过,成天就是围着姜彻转。 这算是个新开始吧?我还挺期待的。 为了不给母校丢脸,我开始了为期三天的苦练,反正姜彻夜不归宿,我就从早拉到晚,待在琴室里生根发芽。 我沉浸在琴声中,这三天过得非常的充实,在各种各样的曲目中,我不断回想上一世的种种,感觉琴声都有了不同的味道。 到了晚上,我舒服的洗了个澡,然后拨通了齐舟阳的电话。 “林姐!”齐舟阳那边有点吵,像是在酒吧里。 “小齐,你在哪呢?”我像个知心大姐姐一样语重心长,“明天就开学了,怎么还跑去酒吧了?” 齐舟阳的声音淹没在嘈杂的音乐中,很模糊,“林姐,我上班呢,先不跟你聊了,听不清!” 我立马挂了电话,选择了发信息。 我:学费还不够吗?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