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隼也是男人,看得自然是喉头一紧。 “阿行。”白玖凝连喊两次,季隼才回过神来,轻轻“嗯”了声。 “今天我爸过生日,一起去家里吃顿饭吧?”白玖凝娇滴滴地问。 季隼坐回原来的位子,手在江染留下唇印的脸颊上抚摸,“去不了,晚上要加班。” “可我已经跟爸妈说了你要去,家里特意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菜。今晚还是我家的家庭聚会,下个月我们就要订婚,你不去说不过去啊!” 白玖凝说着去扯季隼的手,不料季隼提前避开。 季隼眸色幽深,反复斟酌着“家庭聚会”,顿了顿吐出几个字儿:“那就去吧。” “阿行,你真好!”白玖凝说不出的欢喜。 江染尽管有一百个不情愿,从季隼的律所出来,还是回了那个所谓的家。 今天是容天德五十六还是五十八岁生日,她记不太清了,回来只是应个景。 但该有的礼数也要有,她为容天德买了一套紫砂茶具。 四千多块,不算上乘,但已经花掉她一个月的薪水。 她是卡着饭点进门的,白美丽这个继母对她依旧不冷不热,倒是白玖凝嘘寒问暖,姐姐长姐姐短地喊个不停。 如果不是在客厅看到季隼,她还真以为白玖凝转性了呢! 白玖凝这朵小白莲的演技是越发如火纯青了! 季隼和容天德下围棋,白美丽站在一旁观棋,白玖凝端着盘水果递给他们每人一块,四人有说有笑。 呵呵,还真是长辈慈爱,晚辈孝顺,其乐融融。 尽管江染早就做好了被忽视的准备,但心底还是生出一股悲凉。 江染站得腿都酸了,白美丽才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问了句,“江染,今天你爸生日,买了什么礼物啊?” “自己看!”江染把礼盒放茶几上,红唇轻启,“什么时候开饭,我八点还约了朋友。” ![]()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她故意看向季隼。 她的目光带着强烈的期待。 季隼垂首盯着棋盘,看都没看江染一眼。 江染的自信受到一万点暴击。 白玖凝笑着朝江染走来,“我来替爸爸拆礼物吧,看看烟姐姐给爸送了什么好东西。” 江染径直坐下,翘起二郎腿娴熟地点了支烟。 “是套茶具呀,看着质感挺粗糙,也不知道有没有质检报告。烟姐姐,这是拼夕夕上一百九十九包邮的吗?”白玖凝嗓音温柔悦耳,却恶意满满。 “白玖凝你什么眼神啊,什么一百九十九,明明九十九包邮还送两包厕纸呢。”江染嘴上不饶人,慢悠悠吐出几个白色烟圈儿。 其实白玖凝从茶具的标牌猜到价格肯定在两千以上。 她想激怒江染挑起口水战,再把白美丽和容天德拉进战局,让他们联手把江染撵走。 但白玖凝没想到江染非但没怒,还破罐子破摔,把她怼得不知道如何往下接话。 客厅内瞬间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季隼眼睛的余光朝江染瞄过来,就再也移不开了。 江染巴掌大的小脸唇红齿白,有股难以言说的媚。 微卷的长发在腰间晃动,说不出的勾人。 偏偏她翘着二郎腿,手指轻扬吐着烟圈儿,那优哉游哉的动作好像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容天德重重落下一枚棋子,白美丽立马心领神会,扭着水桶腰走向江染。 “你爸把你养大,好吃好喝供你念书,你如今都工作了,就不能给你爸买点像样的东西!” 江染不想和白美丽母女吵架,又点支烟抽起来。 “年纪轻轻不学好!在外面抽烟喝酒就算了,在家里还让我们吸你的二手烟,你就不能向凝凝学一学。”白美丽看都没看就把那套茶具扔进垃圾桶。 江染的心肝一阵猛颤! 四千块啊,这可是她一个月的薪水! 江染掐灭手中烟,把茶具弯腰捡起装进包装盒,“你们不稀罕,我还要留着给旺财放狗粮呢。” 旺财是江染养的一只黑色泰迪。 容天德再也绷不住了,拿起一枚围棋子朝江染投过来! 第2章 季律师,来不来 江染侧身避开,棋子落在一个玻璃花瓶上,花瓶发出清脆的炸裂声。 “爸爸,姐姐有口无心,你今天过生日,千万别气坏了身体!”白玖凝急忙去揉容天德的胸口。 那体贴劲儿,比亲闺女都亲。 白美丽本想发火,但碍于季隼在场还是耐着性子说,“江染,你爸过个生日你都不消停,作为女儿你就不觉得愧疚吗!”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觉得愧疚。毕竟容先生的生日我来了,礼物也送了。至于看不看得上,那是你们的事儿。” 江染洒脱一笑,临出门还不忘意味深长地看了季隼一眼。 季隼正把玩几枚棋子,没有露出任何喜怒。 开车回租房的路上,江染钓季隼的念想越发强烈。 七岁时亲妈抛下她出了国,白美丽带着小她三个月的白玖凝进了门。 从那时起,她的好日子就彻底结束了。 白玖凝一来,她的钢琴课和绘画课都停了,小学初中高中念的全是公办,白玖凝则在锦城最昂贵的私立学校从小学念完高中。 她的卧室本来是二楼最宽敞朝阳的那间,但白玖凝来到容家第二天就给她抢走······ 还好她够努力,高考那年凭实力考进京大,白玖凝只上了锦城一所民办二本。 毕业后她本想留京,但被容天德逼回锦城进了容氏,哪曾想白玖凝也进了容氏,还做了她顶头上司。 明明她才是容天德的亲生女儿,为什么总要被白玖凝处处压制? 这个问题她想了许多年,怎么都想不通。 现在她懒得想了,只知道白玖凝喜欢季隼。只要她睡到季隼就能恶心白玖凝。 白玖凝和季隼不是下个月要订婚嘛,她很想知道一旦自己睡到季隼,他们的订婚仪式还会不会如期举行? 在律所,江染是当着白玖凝的面约季隼的。 就算季隼去赴约,以白玖凝的七窍玲珑心,她今晚睡到季隼的几率也很小。 睡不到不要紧,要紧的是怎么把白玖凝整崩溃。 回到租房,江染洗了个热水澡,找遍衣柜也没找到一件称心的衣服。 不是领口开得不够大,就是裙子不够短。 江染又翻了遍衣柜,盯着一件黑色及膝风衣看了会儿,忽然涌出个大胆的想法! 她穿上红色文胸和内裤,外面裹上风衣,不系一粒扣子,只把腰带打了个结。 穿衣镜中的江染,妆容没有一丝瑕疵,肤色白到发光,黑色风衣和胸前若隐若现的朱红相撞,有种颓废的绮丽。 她在镜前走了几步,一双修长的白腿在风衣开口处晃来晃去,简直又纯又欲。 她觉得,世上绝大多数男人都喜欢她现在这个调调儿。 季隼那厮就算不喜欢,总不至于讨厌。 江染出门前又照了下补妆镜,觉得口红不够艳,在化妆包找到那款贵到离谱的“斩男色”,涂了一遍才算满意。 七点五十,江染走进锦城国际酒店2222房间。 关上房门,她给季隼发了条短信:【季律师,来不来?】 等了十多分钟,季隼那边没做任何回应。 江染手机中只有季隼的电话,开始试着添加他微信。 连加三次,对方都没通过。 江染望着墙上滴答滴答的时钟,心想这大好时光可不是用来辜负的! 她拨季隼的电话,接连几次都没人接听。 江染不是个轻易言败的人,她打开手机摄像头拍了张自拍,用彩信给季隼发过去。 照片中的江染轻咬红唇,眼神魅惑迷离,十足的狐狸精。 见季隼那边没动静,她又发过去条短信:【洗澡水都替你放好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