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会逮出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折腾的狠，狠到就连宋之初这样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变了脸色，中途一半企图推开他，几番无果，蹙着眉说：“你是恶狗投胎？”

姜珣不在意她说什么，甚至懒得理会她，一心一意干自己的。

宋之初渐渐也就收了话，只有压抑的小声的喘息声。

这样一折腾，就是大半夜。

宋之初在时候看着姜珣起身坐在沙发上抽烟，他的视线微微垂着，正好集中在桌面那份合同上，表情也让人难以捉摸，他在想什么。良久之后道：“给你提一个点。”

宋之初不太赞同，坐直身子，说：“一点五个点，怎么样？”

姜珣看了看她，说：“一点二，最多了。多了没得谈。”

宋之初想了想，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下床找了笔，很快签了字，说：“明天我盖完章，让人给你送过去。”

姜珣说：“行。”

两个人其实都算是心怀鬼胎，价格上来了，宋之初签下这项目就不算刻意，她把她的目的咬死在赚钱这件事情上，而姜珣试探的机会并不只有这一次，这一次好给了宋之初，不好判断她到底什么念头，下一次也同样能试探。

只是心怀鬼胎的背后，带来的是浓浓的陌生感。

宋之初跟姜珣躺在同一张床上，都没有了当时的那种自在感，相反，今天她感觉就像是一个陌生人躺在了她旁边。

姜珣也有好一会儿，离她远远的，在她冷静的想事情的时候，从她身后抱住她，声音懒洋洋的，有了几分最开始在一起时候的黏人味道：“之初姐，我们之后要怎么相处？”

宋之初没有说话。

他双手在被子底下抱住她的腰，跟刚刚比起来，变成了一个绅士，“要不要再来一次？”

宋之初摇摇头，还是没有开口。

他把她扳过去，正要亲下来，听见她开口说：“姜珣，跟我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

姜珣顿了下，目光沉沉看她，她也说不准那眼神的意味，便没有再开口。

“现在我妈对你和徐斯言的事情正敏感，我也没打算让你跟我在一起。保持这样的关系就行。”姜珣说。

他像是没了兴致，转过身背对着她，似乎要打算睡觉了。

宋之初没有应，也没有拒绝，她明显感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是很高兴，甚至他是有些生气了。

宋之初看了会儿他的背影，喊道：“姜珣。”

他也没有理。

她伸手过去拉了他一下，他也给甩开了，冷淡的说：“睡了。”

宋之初耐心的说：“或许我们可以聊一聊。我感觉你似乎在试探我，你在试探我什么？”

“没什么可聊的。”他有些不耐烦道，“大晚上的不睡觉？”

“我不困。”

“我困。”从他嘴里蹦出来的字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不耐烦了。

宋之初看了他一会儿，姜珣越是闹别扭，她反而越是找回了几分熟悉感。

她没有再打扰他，自顾自睡觉了。

半夜她听见姜珣似乎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打算走了，她半梦半醒间也没有精力睁开眼睛确认。她听见门开了一下，她想，他应该是走了。

但宋之初第二天醒来时，他还在床上躺着，手上拿着杂志在看，见她醒来，侧目看了她一眼，还是没有开口。

宋之初揉了揉太阳穴，昨天晚上其实睡得很晚，一共就睡了三个多小时，她也没有开口，起身穿衣服，就在她要走的时候，姜珣才开口说：“还是没话说？”

“姜珣，我搞不懂你。”

“不，你分明最了解我。”他面无表情的说，“我心里怎么想的，很多事情，你都清楚。你只是不想给我回复。”

宋之初握着门把手没说话。

“从来没有一次，你主动找过我。”姜珣一字一句说，“因为我贱得很，我必找你。你把我玩得透透的，不用装出一副你什么都察觉不出来的模样。”

宋之初说：“随便你怎么说。”

“我说我要一个答案，你还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姜珣凉凉的笑了笑，“我让你行行好，你能不明白？宋之初，当时结婚我为什么出国，不还是你有意无意提到宋横山的事情，我才出国的？是你把我往国外哄，你一点暗示我就去了，所有人都可能不懂，你能不懂？”

“我在国外，是去拿戒指的，戒指递到你手里，你还能不明白我为什么结婚回国晚了？你心里分明都有底，还有之前求婚的事情，外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就算那时候你不知道，你现在也该清楚了！”

姜珣的音量拔得越来越高，看着她淡然模样，突然没了心思跟她吵。

也有可能，她是不在意，所以真没注意过，是真的不懂。

“你是不喜欢徐斯言了，但是我忘了，你大概也不喜欢我。”姜珣疲倦的说，“当初要离你远远的想法，大概是对的。我装作一次又一次偶然的出现在你身边，并没有什么意义。”

宋之初用力的握着门把手，艰涩的说：“姜珣，扯到感情，太麻烦了。我们并不合适。”

“不合适你就赶紧走啊。“他轻飘飘的说。

宋之初抬脚就要走。

“你要真走了，就不可能再等到我下一次往你面前凑了。”

只是这时候的威胁，反而像是暴露他自己的。

宋之初的态度难辨，他自己的舍不得倒是被表达的清清楚楚。

178

宋之初站在原地没动。

姜珣面色清冷，半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你这次要走，我绝对不会再主动找你，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宋之初。”

他态度严肃到不能再严肃，说，真的不会再主动了，真的。

气氛安静而又压抑，像是拢起一张网，慢慢的往里收紧，再不走，宋之初感觉自己似乎要被抓住了，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说：“等会儿记得起来吃早饭，不要再跟大学那会儿一样，早饭都不吃的。姜珣，照顾好自己。”

“就这样？”他笑了一下。

宋之初声音异常平静：“姜珣，我给不出你想要的答案。”

她说完话，就走了。

宋之初没走几步，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的东西重重砸在墙壁上的声音，不知道在摔什么，小阎王爷到底是没有忍住，又发火了。

只是她没有回头。

那条走廊那样长，似乎只要回头了，她就会一直被困在这。

她当天就处理完了合同的公章问题，让人送去了宋氏，姜珣那边没有为难她，只是当天脾气也没有控制住，开会的时候也忍不住发作了一回。姜国山把他留了下来谈话。

他倒是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道，“什么事情让你把情绪带到工作上来了？“

姜珣沉住气，道：“下次不会了。“

姜国山一边喝着茶，一边开口道：‘听说最近又把项目给之初了？”

“她价格给的低，不吃亏。”姜珣道。

“我知道是这个原因。“姜国山叹气说：“开公司这事，她求过我无数回，我一直没同意。也就是你们离婚，她从你这还有你妈那都受了委屈，当时那刻心软，就没有拒绝，但最好还是少跟她有利益方面的往来。”

姜珣道：“您为什么这样防着她？”

姜国山有那么一会儿没有开口，最后敷衍的说了一句：“我和她父亲的关系，算不上好，有些冲突。之初是他的孩子，我自然没有办法彻底放心她。“

至于细节是怎么回事，他并不想小辈再牵扯进来。除了他和宋横山，以及那一位，世界上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只要他们守口如瓶，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姜珣却也没有多问，只是把这事记在了心上。

“你妈惦记着你女朋友，多两天元宵，人家也没有回来的打算？“姜国山提醒道，”她不回来，你妈心里总记着这事。“

姜珣只随口说了一句：“再看。”

而宋之初在把和姜氏的项目后续处理完之后，就找了个时间出差。去的国外，姜文与看到她的时候，有些惊讶，但随即平静了下来，说：“听说你和姜珣离婚了。”

宋之初笑了笑，说：“都离了半年多了。出差，正好来这里，想起你了就过来看看。”

她只是请他吃了个饭，晚上回酒庄坐了坐。姜文与酒庄里有一个女人，对方在看见宋之初的时候，没给半点好脸色。姜文与一喊她，她就气鼓鼓的跑开了。

“我女朋友，醋意比较大。”姜文与有些尴尬的说。但毕竟当年差点和宋之初发生一夜情，说起女朋友，很难表现得自然。

“女生大多这样。”宋之初温和的笑了笑，打量了酒庄一眼，说，“开在这个小巷子里，不赚钱吧？”

“姜珣也不缺钱，酒庄开着也不是为了赚钱。他就是当时爱喝酒，懒得出去买酒。索性就自己开了。”姜文与回忆了片刻，说，“当年他很孤僻，来了四五个月，就四五个月几乎不出门，一共就出过两次门吧，一次是买酒，一次是跟着一个女人跑出去的，一路小声的在背后喊那个女人老婆，后来发现是认错人了，就一个人蹲在一个角落里，抱着头，也不知道往回走。就像是个傻子。“

“毛病也多的要命，不敢看窗户，不敢去阳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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